第22章 叱吒風雲的靈龍，是女子！

“棉棉，是他故意躺在你床上，令我誤會，所以……”

万俟川的桃花眼透亮澄澈，有這雙會說話的眼睛，以及自己與他多年相處，很難不信服。

更何況，邵澈這人，她看不透。

她醒來那一剎，清楚看到當時邵澈是想反擊，但意識到她醒來後，才故意收手的。

邵澈絕非普通人，而她也不會因為新朋友，就懷疑呵護她長大的万俟川。

不論何時何地，什麼情況下，她都最信任最愛川川。

她迎著青年稍微忐忑的目光，抱起他胳膊，笑眯眯說，“我當然知道我家川川是最明事理的人啦。”

万俟川懂得她的意思，眉梢舒展。門口寒氣吹進來，他替她攏攏衣服，不動聲色擋住風口。

“天氣轉涼，多穿點。”

青棉眼珠轉了轉，恍然想起當初龍主陸冥。

她不太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昏迷，因為當初被吊打太慘不忍睹。

她直說，“川川，我有件事要同你們商量，或許是牽扯到我們是否能拿到蒼龍琴關鍵。”

聞言，万俟川略微思忖，隨即凝重道:“午膳時再說。”

初秋的天，即便是午時，也不友善。

客棧一樓，常規擺設，不算上好。客人寥寥可數，菜色倒各個俱佳。

他們四人，坐在角落。

青棉套上厚斗篷，繡花精湛。髮髻墜著步搖，鵝黃的珠子隨著晃動，整個人靈氣十足。

她揉揉鼓鼓肚子，有點撐。

“好了，下面我們進入主題吧。”

邵澈依舊挨著她坐，只是沒有像之前那樣粘人，他撐著下巴，歪頭看著她，那感覺是歲月靜好。

其他三人商量著什麼，他都聽不進去。

很久以後，万俟川似有所覺，貿然坐過來，擱在他們中間，完全擋住邵澈視線，他若無其事，仿若未覺。

“你說……上古兇悍靈龍，是女子？”

青棉沒察覺兩個大男人勾心鬥角，聽到万俟川疑問，她堅定點頭，“不錯，我親眼所見。”

姝婌就很困惑，“那孟夫人……”

“孟夫人，是男兒身。”這時，邵澈一臉幽怨，從万俟川肩膀上冒出頭，“男身女相。”

万俟川不動聲色往青棉身邊挪了挪。

姝婌挑起眼睛問，“你從何得知？”

邵澈搭腔道，“我神通廣大唄。”

青棉若有所思，這就更奇怪了。

她看著邵澈，用仰慕的口吻道:“既然你那麼厲害……那能告訴我們陸冥，為什麼要扮作男子嗎？”

邵澈喜上眉梢，立即應下，他摸著下巴，“傳說上古時期，天魔大戰。南海龍族世代追隨天界，那時的陸冥還是條幼龍。奈何當代龍王是出了名的追名逐利。”

青棉配合“哦～”出聲。

万俟川眼神淡淡。

“為了顏面，龍王從小把她當兒子，養法堪稱喪心病狂，幼學之年陸冥便親手捅死自己母親。”

姝婌耐心聽。

“後來，身為女子的陸冥，身披戰甲，粘子於須時，求面於外，且戰功赫赫，這才瞞過眾人。”

邵澈品了口茶。

“當年大戰結束，陸冥失蹤了。”

失蹤？

那樣殘暴的人，居然會失蹤？

青棉匪夷所思。連桌上的菜，都不香了。

“約摸過去半年，她才回來。但不是一個人回來，世人眼中，她扛了位女子。他正是孟槿檸，就是洞中失去魂魄的那位。”

“不過他們關係並不好。有人說是陸冥強迫的，是陸冥的單相思，因為孟公子一直被陸冥藏著。若干年後，她登上龍王之位，明媒正娶了他。”

青棉完全沒想過，事情還能如此發展，“那後來呢，孟公子怎麼變成這副樣了？”

姝婌雅聲詢問，“龍主溺愛夫人這點對得上，既如此，為何孟公子會丟魂呢？”

万俟川垂著眸，嗓音清透，“他是故意的。”

三人目光刷的朝他而來，万俟川墨髮如瀑，正襟危坐從容道，“很簡單。這一切都是陸冥單相思，他有唯利是圖的父王，灌輸的思想與我們截然相反，孟公子許是受不住，所以才想用極端的方法，逃離掌控。”

邵澈定定看了他一會兒，沒想到他腦子挺好使，“不錯。他的確是故意的。但不僅僅是因為求自由。”

“自從他二人成親後，陸冥就變著法子哄他，甚至允許他在龍宮隨意走動。據他們身旁隨侍透露，孟公子整日鬱鬱寡歡，是因為陸冥滅了孟公子全族。”

“什麼！”青棉難以置信。

愛他，卻要他一無所有。

“孟槿檸是蝴蝶血脈，天性善良，全族皆因他熱心腸全部葬送，無一生還。”

姝婌沉思道，“所以當時她之所以失蹤，是被孟公子所救。因陸冥父王教管緣故，她對他一見傾心，故斬斷孟公子一切念想，把所有人都殺乾淨，無依無靠，無法反抗的同自己回去？”

邵澈點頭。

青棉:好可怕。

万俟川默默不語，片刻得到結論，“那他失去魂魄，拋開他對陸冥真實感情來說，一來孟公子承載全族冤魂，定接受不了與仇人同床共枕。二是陸冥以強凌弱或其他緣由多重壓迫下，走投無路，才選擇散盡神魂，入九泉贖罪。”

邵澈乾巴巴說，“對頭。”

馳魃這傢伙，在書裡腦子還這麼好使。雖然這些內容，他都是透過仙力，類似作弊方法知道的，可怎麼都沒想到，池川也是個不容小覷的。

“聽店小二說，有個大戶人家，最近重金邀請樂師上府表演，為她家公子解悶。”姝婌想到這茬，看著他們納悶錶情，態度偽裝優雅，“不錯，正是傍水的那處府邸。”

青棉理了理思緒，腦海裡過完來龍去脈，忽然眸色閃亮，面容聖潔之餘隱隱透著瀲灩，“我們得探探那小公子的態度。”

話音剛落，其餘人心照不宣。

龍主太強悍霸道，而她的弱點，只有孟槿檸。

從他身上下手，最方便。

想到什麼，青棉望著邵澈，眼底的祈求顯而易見，聲調都變了，“那個邵澈啊，你這般神通，可否有法子，把洞裡的孟公子帶出來？事成之後，你想要什麼，包在我身上。”

邵澈脫口而出，“你。”

聲音很小，細若蚊喃，隱有幾分鄭重。

万俟川眉目倏地肅然。

客棧多了客人，氣氛熱起來。

“什麼？”青棉只看見他嘴唇動了動，她沒聽見。

“我說，”他提聲調，卻變了條件，“想讓你抱抱我。”

男人不似開玩笑的聲音，字字入耳，青棉晃神，下意識看向万俟川。

他目視前方，幾乎沒表情。可她知道，万俟川的前方，是姝婌。

好吧，川川都不在意，她也被邵澈纏習慣了。

青棉端詳著邵澈，對方很正經。不一會兒她露出個笑，朝他點點頭。

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