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然抵達南海。

万俟川臉色不太好,九天玄琴上只有他和姝婌,“師姐不必自責,盡力便可。”

姝婌不在意万俟川冷漠,她轉眼望去旁邊層層雲霧中,在一柄劍上馭行的兩人,眼底得意,“青棉,你好歹跟著阿川多年,他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好好認個錯,阿川一定會原諒你的。”

青棉怎會聽不出她言語裡的戲弄,“明璽珠姝婌師姐要是用完了,就還給我吧,那是師尊送的,不方便留在外人手裡太久。”

姝婌一愣,嘲諷意味淡去。

言下之意,連我都不用的幫助,堂堂掌門最尊貴的獨女,九華山大師姐,難道連這點難關都過不了?

未免德不配位。

邵澈正飛著,“噗”的一聲笑出來,頗感欣慰。不錯不錯,終於有他家司命那霸氣熟悉的感覺了。

“棉棉,注意言辭。我以前怎麼教你的,他是你師姐,要敬重。你的珠子等你師姐用完自會還於你。你也說過,南海兇險,我們不能因為一場劫,損傷干將。”

万俟川開口了。雖然無心責備於她,可是語氣裡還是流露出了一絲失望,語調變得低沉而憂鬱。

姝婌袖中的手指鬆開,她就知道,阿川捨不得讓她受傷。

邵澈扇開擋住視線雲層,背後的人遲遲沒動靜,他有點擔心。

万俟川這話,過分了。

明璽珠本就是九華山老頭獨獨送給青棉的禮物,如今青棉不願借,那万俟川就沒資格為旁人索要。

即便是為心上人,也不行。

邵澈剛想回懟,卻在聲音出口的瞬間咽回去。他緊緊閉上嘴,這是一個機會,能讓他們誤會加深的機會。

“阿川,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你會偏心到如此。”青棉悶悶地聲音不大,卻讓其餘三人一清二楚,她咬著唇,嚐到血腥味,“明璽珠我不要了,讓她留著吧。”

心口被啄著,留下繁密得疼。

他本要開口說話,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嘴巴張了張,又無聲地合上了,只嚥了一口唾沫,輕輕地點了點頭。

一貫無辜清亮的眸子,此刻沉寂,默默看了眼邵澈,有種看不到希望的念頭。

以後如果有機會,再補償吧。

*

順著溫莖給的指示,他們順利在巨大洞口處停下。

沒走幾步,裡面傳來女子崩潰的尖叫,“——陸冥!你放我出去!!你個禽獸!!你放我出去!!畜生!畜生!!”

青棉踩著凹凸不平的草坪,心裡一突。裡面是發生了什麼麼?

然而洞裡,並不是她所想的漆黑崎嶇,反而燈火輝煌,跟皇宮一般。僅一眼便看見層疊階梯角,身著龍紋裙袍的女子。

想必,這就是龍主“陸冥”的夫人了。

万俟川眸光一沉,師父跟他講過,龍主很愛他的夫人“孟槿檸”,幾乎形影不離。如今怎會放任她在南海一處隱蔽山洞中,臉色如鬼般蒼白,瘋了般怒吼。

難道,師父聽得傳言有誤?

“不對!孟夫人她雙眼渾白,脖頸處黑線蔓延,是丟魂之兆!”

丟魂?

話音一落,三人齊齊看向青棉。鵝黃頭飾下,她神情嚴肅,謹慎凝視裡面的人。

邵澈毫不意外,司命就是聰明。

姝婌臉色沉靜。

須臾,万俟川疑惑道,“溫姑娘可否給了其他線索?這裡並沒有蒼龍琴的氣息。”

“溫莖只在龍夫人脖子上見過,”她窺望著孟槿檸滿是黑線的脖子,青棉也是不解,“可現在,卻不見了。”

姝婌暗自不屑挑唇,表面卻溫婉開口,“既然曾經戴在她身上,那她必定知曉其下落。我們只需打破洞口結界,一問便知。”

說著,姝婌結印,沒來得及打上去,青棉攬住她,“姝婌師姐,龍夫人魂魄丟了,神志不清,就算強行破開結界,也未必能問出什麼。”

事實上,一個字都問不出來。

姝婌臉色變得難看。

恰在此刻,洞裡女聲突然嚎啕起來,“——陸冥!你毀我一輩子,就算逃到人間,就算把鱗片全拔了,也改變不了你強迫我的事實!!陸冥!我要殺了你……”

連綿迴音,邵澈複雜地掏掏耳朵,“這位夫人挺清醒哈,丟了魂魄還能把仇記得這麼清楚。”

“……”青棉善於從言語中,尋找蛛絲馬跡,她腦袋裡竄過一條白光,“畜生……丟魂……人間……”

万俟川迅速跟上思路,“按傳聞龍主溺愛夫人推導,也就是說,南海龍主,之所以放任丟魂的妻子在此,是因為身在人界。而人間界乃世人皆知的養魂寶地。”

姝婌也明白一點,“這蒼龍琴可是個聚氣寶物,你們說,這陸冥……會不會把琴,給凡間孟夫人的靈魂了?”

邵澈胳膊自然搭在青棉肩上,無所謂地說,“那就難辦了。我遊歷多年,也聽過關於南海龍主“英勇”事蹟。”

三人同步看向他。

万俟川死盯著那隻胳膊,面色更凝重。

如此氣質頭腦,這倒不像只會哭哭啼啼,到處賣慘的野男人了。

“陸冥天性狠毒,說一不二,又善於培養人才,若他想要蒼龍琴護法,你們幾個連他身邊的人都打不過,更別提從他眼皮子底下把琴奪回來了。”

“硬得不行,那軟的?陸冥好像也不吃這一套。”棘手得事,青棉一時也想不出解決辦法。

“媳婦兒,是活物就會有弱點。”他寵溺勾了下青棉的鼻子,眼神轉向万俟川,炫耀中帶著得意,“陸冥天不怕地不怕,猖狂桀驁,但卻願意為自己的夫人,違逆天地法則,滋養魂魄,承受將來報應。”

万俟川忽視他,面色平靜。

姝婌卻無意中看到他後背緊握的拳,她狠狠咬住嘴裡的肉,面色不顯。

青棉懂了,“挾持他人妻子達到目的,非君子所為。邵澈,我們另想他法吧。”

“對付極端的人就得用極端的手段,不然竹籃打水一場空。明白了麼,媳婦兒?”

一口一個媳婦兒,青棉聽得渾身不自在,憋了半天,氣得臉熱。又想起就算罵了他也不聽,還會接著貧。她嘴皮子自然是比不過他的,兩兩比較,她根本不佔上風,青棉閉嘴了。

一男一女,男子恨不得掛在她身上,言語曖昧。女子則羞紅著臉,任男子調戲。兩人間的關係,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升,密切和諧不止。

似乎再也插不進第三人。

万俟川祭出九天玄琴,帶著姝婌直接走了,壓根不管她。

青棉沒心情再跟邵澈計較了,酸澀情緒沒來得及蔓延,就被邵澈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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