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只需要維持好平衡就好，管好月落河，就是你最重要的事。”齊月盯著祁玉的臉色，祁玉越強，怨念就越弱。
一群怨念正盯著祭臺上的王招娣，“這是送來給我們的嗎？
“看起來不怎麼樣，還是小孩的靈魂最好。”
“哪有那麼多小孩啊，這個也不錯，歸我了。”
“憑什麼歸你啊，我都被困這麼久了，這個該是我的。”
“你困色久，就是你的，誰規定的這是我的。”
這河裡的怨念已經躁動不安，睡夢中的祁玉也十分不安穩。
王招娣一個人待在祭祀臺上有些害怕，河面升起的迷霧，還有窸窸窣窣的笑聲。
王招娣嚥了咽口水，打了個寒戰，趁著四下無人，準備悄悄的回家。
她迎面就看到王大伯，王招娣有些欣喜，“爹……你是來接我的嗎？”
王大伯渾身一股酒氣，臉色漲紅，一張老黃牙，混合著怒氣，“接你？沒用的東西，你怎麼不去死？”
王大伯邁著醉醺醺的步伐，指著王招娣大罵，“養你這麼久，連個錢都不能給老子掙，還讓老子今天丟了這麼大的臉……”
“你就和你娘一樣沒用。”
“養你這麼大，一個銅板都沒給老子拿回來，個賠錢貨……”
王招娣知道王大伯這是喝醉了，不想和他辯駁，而且她娘是被她爹喝醉打死的。
她抓了抓衣角，直接繞開王大伯，打算回家。
王大伯看到湖面有個身材姣好的美女，直接開始流口水，一臉豔羨，“美……美人……”
王招娣一看，哪哪裡是什麼美人，分明就是一團黑影，想到村裡水鬼的傳說，王招娣抓住王大伯的衣領，“爹……別過去……”
王大伯直接打了王招娣一巴掌，“你算什麼東西，還敢管老子……”
王招娣捂著臉，這下她真的不想管，抱緊手臂搓了搓，回家再說。
這九月的河邊，好冷。
可王大伯揉了揉眼睛，發現美人不見了，河面就是霧氣濛濛的，又把怒火對準王招娣，“又你個賠錢貨，把我的美人弄沒了……”
王招娣：“爹……這河邊哪裡有什麼美人，你是被鬼迷住了……”
“怎麼沒有……你賠給我……”王大伯發狠一樣的掐住王招娣的脖子。
“爹……爹……”王招娣扣著脖子上的手。
王大伯可是絲毫沒留任何情面，“都是你讓老子過的這麼慘，沒有你，老子過的不知道多瀟灑。”
王大伯發了狠，對著王招娣又踢又踹，“今天要不是你不聽話，我會被仙姑刁難被祭司看不起……都是因為你……”
“你剛出生，我就該把你淹死在尿桶裡……”
王招娣只能無助的抱著身體，任由王大伯大罵。
王大伯又揪著王招娣的頭髮，對著地上就砸，“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
很快王招娣就沒了動靜，血染紅了一大片的土。
不知是不是血讓王大伯清醒，還是王大伯發洩完心中的不滿，他停下了。
顫抖的伸出食指去探王招娣的鼻息，“沒氣了……”
王大伯還不禁吐了口口水，“真沒用，這就死了……”
王大伯看周圍沒人在意，直接把王招娣拖到水裡，腳上綁上石頭，打算來個毀屍滅跡。
剛一進到水裡，王大伯就又看到一群美女圍著他轉，對著他笑，對著他勾勾手指。
“啊……美人……嘿嘿……我來了。”王大伯停下綁住王招娣的手，徑直朝河深處走去。
感受到窒息感的王招娣，似乎抓到了什麼，求生的本能讓她拼命的抓住。
王大伯覺得有什麼東西拽住了他，低頭一看，一張披頭散髮，血肉模糊的臉，穿著紅色的嫁衣，漂在水中，手抓著他的衣服。
“救我，救救我……”王招娣無力的喊著。
王大伯卻跟見了鬼一樣，腦子瞬間清醒，“鬼啊……別找我……別找我……”
王大伯大力一踹，慌亂的跑到岸邊，什麼美人，什麼女兒，全然不管，只顧著逃命。
王招娣被一腳踹進更深的地方，腳上的石頭，讓他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靈魂被怨念吞噬，身體沉入水中。
“哈哈……我的了……”怨念吞噬王招娣的靈魂，他終於可以解脫了。
“嘖嘖，今天還跑了一個……”
“不急，反正人這麼多，他們不是要送人祭祀嗎，年年都有，怕什麼……”
“一年一個，還不夠我們塞牙縫的……”
祁玉感覺渾身難受，耳邊轟鳴聲，碎碎的吵鬧聲，歡鬧聲，吵的祁玉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