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離別的終究是要離別的。

故鄉的風景再好,看多了,也是好山好水好無聊。習慣了大城市便利的覃雪,很難再適應。帝都是個傷心處,可去哪裡好呢,上海,杭州,香港?覃雪也很迷茫。她很想去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可囊中的羞澀,讓她只能選擇乖乖回帝都。畢竟她熟悉,要是實在混不下去,也有地方蹭吃蹭喝。

陳嬌嬌三番五次地打來電話:“你再不回來,我就打著飛的過去接你了。”

覃雪趕緊繳械投降:“我收拾收拾,明天就回。”

左右也沒什麼收拾的,該答謝的親戚,也都請客答謝了。在鎮子上,買了些土特產,又買了些祭品,覃雪又來到了山坡上。

墓前的空地,重新修整過了,上面移栽了各色玫瑰。紅 粉 黃 白 紫,湊在一起,挨挨擠擠,美極了。她的母親蘇明蝶最喜玫瑰,所謂愛屋及烏,不懂浪漫的覃國華,也喜歡上了這種洋氣花兒。有花香相伴,父親睡的也會安然吧。

開啟隨身帶來的黃梅酒,覃雪慢慢傾倒著,低聲說道:“爸,我來看你了。以前你總嫌我管著你,不讓你喝酒,這次讓你一次喝個夠,你想喝多少喝多少啊。”

她抹了抹眼淚,又點了兩支菸:“你想抽菸就抽吧,我不說你。”

坐了好半天,覃雪才起身說道:“爸,我真的該走了。..”

覃雪頭背起行囊,一步三回頭,慢慢地走到了主幹道上。山裡面沒有公交,進城的巴士,一天也就兩三班。但只要肯花錢,天下無難事。個把小時後,覃雪已經到了城裡的高鐵站。

買完回帝京的車票,覃雪口袋的錢也就只夠買張地鐵票了。列車緩緩開出車站,看著窗外不斷變幻的風景,看著越來越遠的故鄉,覃雪的淚又不自禁地流下來。這些日子,她東奔西跑,全憑著一股信念,才撐到今天。如今父親的身後事已了,這口氣也就散了。

坐在高鐵上頭腦愈發的昏沉,等到了帝京時,覃雪就發起高燒來。也幸虧有陳嬌嬌照顧,她的身體才慢慢有所起色。欠了一屁股債,當然是要儘早還的。剛能從床上坐起來,覃雪就在網上看起了工作資訊。

電子信箱裡面堆滿了信。其中最多的還是來自李白。覃雪依然懶得搭理他,只是因為病中無聊,又出於禮貌,才回了信。沒想到李白很快熱情盎然地發來了信件。察覺覃雪情緒不對,天天發來各種笑話、逗覃雪開心。一來二去,兩人竟成了朋友。

纏綿病榻的一個月,覃雪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從此,她不再自卑,不再膽怯,不再畏畏縮縮,也不自怨自艾。這世間,必將沒有什麼能阻止她前進的腳步。就像鳳凰涅槃,浴火重生。就像鑽石,經歷重重鍛造,散發出驚人的光芒。在經歷了失子喪父,人生的重重苦痛,磨難,血淚後,她的內心已經被磨地堅如磐石。

整整荒廢了一年時光,再找起工作,並不是很順利。這天,覃雪剛從人才交流會走出來,就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電話是齊峰教授打來的。自從畢業後,她和齊峰教授就再無交集,自已電話也換了幾次,他是怎麼知道自已聯絡方式的。

正疑惑著,齊峰教授開門見山:\"我今天遇到馬濤了。問起你近況,他說你在忙著找工作。我這裡剛好有一份不錯的工作,你來趟學院,我們見面談吧。”

圖書館裡人不多,齊峰教授看她清減了好多,疼惜地說道:“你父親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我想著,對你來說換個環境也好。剛巧我受邀國外進行為期一年半的學術交流,可以帶一名隨行工作人員。我就想到了你。”

去國外各大頂級學府做學術交流,與國內外的大咖們同坐一堂,這是覃雪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這幸運來得太快,覃雪簡直有些難以置信。雖然她很願意相信齊峰的人品,但也害怕有什麼潛規則。不然憑什麼是自已?除了臉長得好看,身材好些,比起某些優等生,條件明顯不夠看了。

從來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她該不該接這橄欖枝呢?覃雪心中如天人交戰,遲疑著開口道:“為什麼選中我,......”

聽覃雪支支吾吾地說出想法,齊峰教授差點笑翻過去,同時心裡又泛起了一絲愛憐:“你這個小姑娘,腦子裡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兒子都比你大了。你究竟經歷了什麼,處處把人往壞處想。我好歹是有頭有臉的人,愛惜名聲就跟愛惜羽毛一樣啊。你要自信,相信自已的價值,自已的配得感!”

“的確,學院方面給我推薦了許多優秀的同學。可是我看的不光是一個人的現在,而是一個人的上限。你在他們中間,或許平平無奇。但我相信假若給了你機會,你會給我一份驚喜。”

話都說開了,也沒什麼好尷尬的了。出國沒那麼容易的,覃雪還是有很多擔憂。齊峰卻說:“有我和學院幫你背書,你有什麼好擔心的,趕緊去出入境把護照辦了,我來幫你辦理米國的Visa......”

九月的天氣,秋高氣爽,晴空萬里。金色的陽光下,波音747緩緩升起,飛機上響起了英文播報音,覃雪看向窗外,城市越變變小。窗外是白雲朵朵,金光萬丈。

別了,中國。別了,我愛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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