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顆鮫人淚拿到了,那是沾染著塞壬的子嗣的鮮血的,被賦予了塞壬靈魂的,罪惡的產物。

林七小心翼翼地把它收起來,放在衣服內兜,也不管上面藍色的血液會不會弄髒自已的衣服。

放在外面她也感覺不安全,總覺得容易掉。

她把小男孩葬在了她找到鑰匙的地方,和夜明珠一起。

第二戶人家離得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徒步大概一個小時左右。

等他們走到的時候,天也還是亮的。

人魚島的天氣和大陸上不同,這裡常年陰雲遍佈,但就是不下雨,過了十幾年也只下過剛剛的那一場雨。

下雨過後的人魚島也不放晴,更別提彩虹了。天上還是黑壓壓的一片,壓抑感席捲全身,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五人心情沉重地走到第二戶人家門前,這戶人家門口倒是沒有那麼多的雜草,而是種滿了一株株不同樣式的花草。

林七看見門口滿排的錯綜複雜的花後就確定了,人魚島上的一切事物都不正常。

因為那堆花裡面居然同時出現了,乒乓菊和鬱金香。

而且香檳喜乾燥,鬱金香喜溼潤,它們倆居然也出現在了同一時期,並且都長開了,還開得很美很大,在現實中都很難得一見。

“是氣候的原因……還是花自身的問題?亦或者……土壤?”林七盯著那排列無序的花呢喃著。

“咚咚。”

這一回查厄先林七一步上前敲了門,因為此時的林七正沉凝地站在花前,頭微低,似乎是在思考著些什麼。

第二戶人家的主人不像第一戶那樣拖沓,很快就有人出來開門。

是一位身體有些臃腫、年老色衰的中年女人,看樣子應該是這家的女主人。

她的身上穿著圍裙,手裡握著一把鏟子,鏟子上還掛了黃色的滑膩膩的油,層層油脂鋪出的波紋讓人看了胃裡犯惡心。

“你們是……?”女主人的聲音很好聽,跟上一對夫婦比起來簡直就像一隻百靈鳥。

“您好,我們是大陸的流浪者,但是在流浪的途中遇到了風暴潮,順著海浪被衝到了這座島上。我們的物資包括食物和一些急救用品都被海水捲走了,現在已經走投無路,所以就想懇請您,能不能收留我們一晚?”查厄低著頭,盡顯卑微姿態。

聽完查厄的自述,女人很是同情,她立馬點頭答應下來,用著她好聽的嗓音說:“當然可以,快進來吧。”

看起來,她是一位心地善良的人……

還有點缺腦筋。

他們幾個人雖然一天沒有洗澡換衣服,但那一身行頭打扮起來怎麼看都不像是流浪者,更別說遇上風暴潮了,他們身上可不見一絲狼狽,反而還有種骨子裡透露出的傲氣。

除了穿著破舊校服畏首畏尾的季子禾。

林七的校服雖然也是老舊的,但她的校服平平整整,很乾淨,相比之下季子禾的校服就有點皺巴巴的,而且有些地方還破了洞。

“林七,走了。”查厄喚了一聲,把神遊天外的林七給召了回來。

她哦了一下,跟在了幾人的後頭進了屋。

女主人的家裡乾乾淨淨、一塵不染,也不像上一戶那樣一貧如洗。

至少客廳該有的都不缺,像沙發、茶几,還有餐桌這種。

餐桌是連著客廳的,廚房被一扇玻璃門格擋著,防止油煙的味道擴散至客廳。

“請等一等,我給你們拿拖鞋。”女主人去廚房把鍋鏟放下後,走到鞋櫃前從裡面取出了無雙一模一樣的簡款純色拖鞋,有粉的也有藍的,鮮豔的顏色就和門口五光十色的花一般。

“你們不用太拘束,就當自已家。冰箱裡有喝的,你們可以自行去拿。”女主人給他們留下一個溫柔的笑後就回到廚房繼續做飯了。

這種地方居然還有冰箱存在,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林七想著。

所以,哪一頭才是真正的人魚島?

小男孩,還是愛花的女主人?

羅伊撫摸著沙發套,發自肺腑地說:“這裡居然也有貧富差距的劃分嗎?”

這裡和第一家相差的也太遠了。

“一個城市也分富人區和貧民區。”

林七順手開啟餐桌邊的冰箱,從裡面拿了一瓶可樂隨手往沙發上丟去。

羅伊穩穩地將它接住。

“應該沒有人不喜歡可樂吧?”

得到所有人肯定的回答,林七便放下心,拿出可樂一個接一個地拋給其他人,她自已也開了一瓶。

這裡的沙發版型不算太大,大概長就只有一米半左右。

林七和姬成河一人坐了一邊,中間剩下的位置只能留給比較小巧的季子禾,查厄都不怎麼坐的進去,她雖然瘦,但是人高,骨架也比較大,偏偏沙發上那兩人的坐姿還特別狂野,所以只能和羅伊一樣,一人站在林七身邊,一人站在姬成河身邊。

不過查厄可是能坐著就不站著的人,她為了讓自已的腿休息一下,厚著臉皮讓林七往邊上挪了挪,自已坐在沙發扶手上面。

也好在扶手面積比較大,也是軟的,不會硌到她。

見季子禾被兩人夾在中間如此拘謹的模樣,羅伊忍不住說:“你可以放鬆一點的。”

額頭都緊張的冒汗了。

“啊……好……”季子禾扭了扭身體,還是一個人蜷縮在那裡。

羅伊:“……”

行吧,你開心就好。

“我看女主人門口種了那麼多花,這一次的任務應該和花有關。”查厄一本正經地說著。

“嗯,差不了多少的。”林七不置可否。

她的餘光瞥見羅伊舉著開罐的可樂,剛想喝下一口,就被林七給叫住了:“羅伊。”

羅伊的脖子一哽,正不解林七叫他做什麼,就和她的眼神對視了一下。

“……”

他默默放下了可樂。

“你有什麼想法嗎?”

“我覺得查厄說的不錯,我們可以把花當做一個突破口。不然遊戲沒必要在這戶人家門前種那麼多的花,而且還都是不同花期,適應環境也不同的花。”

林七滿意地點頭。

她看見其他三人毫無防備地喝下了可樂,但並沒有說什麼。

這種事情,還是要找個靠譜一點的搭檔才好。

“嘶……”查厄扶著發脹的太陽穴說:“是我昨天沒睡好嗎?怎麼這麼困啊。”

姬成河的眼睛也快要閉上了:“我也是,跟喝了假酒一樣。”

季子禾咬著下唇,他一言不發地倒在了沙發上,頭剛好砸到姬成河的膝蓋。他重心不穩,整個人從沙發上摔了下去,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這……”羅伊驚詫地看著歪七扭八的三人,向林七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目光。

幸好他沒喝下去,不然可就糗大發了。

林七回看他一眼,歪了歪腦袋,羅伊心領神會,找了個合適的姿勢,坐在地上靠著沙發扶手閉了眼。林七也就“地”而躺,“睡”了過去。

女主人燒完飯出來以後,就看見客廳沙發周圍橫七豎八躺著的五個人,她卸下偽善的面孔,陰狠地獰笑了起來:“真好啊……雖然品質不如**好,但我的花兒們,又有養料了……”

林七沒有聽清女主人口中的上等養料是什麼,她只知道,門口那些花長得那麼好,原來是因為她用人的血肉做了養料!

林七裝暈的時候,她感受到了有人正在搬動她的身體。她能推測出那人的身形不是很高大,因為搬運她的那個人是用雙手禁錮著她的腰部拖走的,她的雙腳還在地上摩擦著。

她感受到自已被那人帶進了另一個地方,這裡很寒涼,光線也差勁,也許是地下室或者暗室。

那個人粗暴地將林七扔在一邊,邊扔邊抱怨著:“怎麼看著那麼瘦抱起來那麼沉,可累死老孃我了。”

這個聲音……

是女主人。

女主人的聲音尖尖細細的,很有辨識度,因此林七一下子就能認得出來。

那她會有同夥嗎?

肯定會有的吧,不然姬成河和羅伊那倆大高個她怎麼搬得動。

他們倆一個一米八一個一米九,體重少說一百四往上。

林七一個九十多斤的她都搬得那麼費勁,他們倆可不得把她給搬岔氣過去?

事實證明,林七的推斷是對的。

她被女主人搬到這個類似地下室的地方沒多久後,就聽見了身邊傳來的渾厚的男聲。

“這下子你的花的壽命又延長了不少呢。”男人說。

女主人:“呵,就是品質沒有上回的好。”

兩個人交談的聲音漸漸遠去,林七聽見“嘭”的聲音,她半眯著眼,確認兩人已經離開了後就放肆睜開眼,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先是觀察了一下週圍的環境。

這裡的燈光幽暗,還是紅色的,實在看得人難受。

她兩指按了按自已的晴明穴,想放鬆一下眼部。

羅伊這時也已經“醒”了過來。

他看著周圍的殘肢斷臂,心裡倒是沒什麼感覺。

林七見他如此淡定,問道:“不怕?”

羅伊輕笑一聲回應:“你不也一樣?”

林七沒再多說什麼,開始尋找起了線索,羅伊也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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