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上課時間,同學們都各回各班了。偌大的學校頃刻間便只剩下了幾人,還在外邊遊蕩。

“就是這裡。”

林七在教學樓下的岔路口站定。

就如她所言,兩條路。右邊的那條連著大路,通往食堂,以及同側一邊的其他幾幢教學樓。而左邊的那條路,則是一條石子路,兩側分佈著草坪,右邊的那塊草坪是半圓狀的,正中央種著一棵榕樹。

肖凌看到那棵榕樹,忍不住說道:“居然在這裡種榕樹……”

郭哲按捺不住強烈的好奇心,問道:“種榕樹也有講究嗎?”

肖凌輕點了幾下下巴,但隨後又搖了搖頭。

郭哲:“……”所以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這個怎麼說呢,是我老家那邊傳來的話。你們應該知道,榕樹它的別稱吧。”

這時候,夏樊悠這個百科全書就派上用場了,她說:“鬼樹?”

肖凌這回是很確信地點頭了。

“嗯,它之所以被稱之為鬼樹,是因為榕樹的招鬼能力很強,只有陽氣特別重的地方才能鎮壓住它。”

李卓陽呵呵兩聲,說:“那種在這裡還挺合適的,學校裡都是青少年,陽剛之氣豐沛。”

肖凌:“……”他知道李卓陽這個語氣是在嘲諷自己想太多了,但他也不好說些什麼,因為什麼榕樹能招鬼,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還有的地方說榕樹是吉祥財富的象徵呢。

顧白薇盯著那榕樹看了好一會兒,半晌,她皺著眉問向肖凌,“你看錯了吧?雖然有點像,但這並不是榕樹啊。”

肖凌:“什麼?不可能!我對這種東西研究的可深了,不可能會看錯的。”

夏樊悠:“對啊,白薇是你看錯了吧,我看著這個也是榕樹。”

“嘶……”厲少卿仔細端詳著這棵大樹,“小妹妹你這麼一說,我感覺我看的好像也不怎麼像榕樹誒。”

林七的眼神動了動,她一扭頭就和穆警官來了個對視。

“你看見的是什麼?”穆警官問。

“槐樹。”

“我看見的也是槐樹。”

榕樹和槐樹的長相有一定的區別,沒理由他們會看錯。

“郭哲,你看見的是什麼樹?”林七問道。

郭哲:“我?你等我看看哈……”

郭哲將這棵大樹左看右看,“我覺得……應該也是榕樹吧?”

林七又轉頭看向張稚,她問:“張稚,你呢?”

“我看到的是槐樹。”張稚說。

接著,還沒等林七轉頭問,李卓陽就自己開口了:“我看到的是榕樹。”

把周圍一圈人看到的樹種都問了一遍後,林七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她隱隱有些不祥的預感。

“真夠神奇的呢……”郭哲說著,他的眼神落在那棵大“榕樹”上,似是要把它看出個洞來。

驀地,郭哲看到了一個人影隱隱綽綽地從他的眼前閃過,就在那棵“大榕樹”前,但只一瞬,那人影就一消失不見。

郭哲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然而眼前的世界依然如舊,沒有任何的變化。

“奇怪,難道是我眼花了……?”郭哲撓著後腦勺,輕聲低語著。

“你說什麼?”

站在郭哲身邊的夏樊悠聽到了郭哲的自言自語,但沒聽清內容。她以為郭哲是在跟自己說話。

郭哲擺了擺手,表面隨意地說道:“沒什麼,應該是我眼花,看岔了。”但他的心裡卻是疑慮不減,心事重重。

“哦。”夏樊悠也沒深究,問完一句就這樣讓它過去了。

郭哲表面故作鎮定,實際上心裡的情緒很是複雜。

剛剛那個一閃而過的人影,真的好像江河。

郭哲一邊心不在焉地聽著其他人討論關於江河失蹤的事情,一邊頻頻地扭頭去看那棵“大榕樹”。

就在他快要厭煩,確信是自己看走眼了,打算挪開視線的時候,那個人影再次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江河,不,也不能說是江河,那應該是能算一個江河的投影。

江河的投影出現在大榕樹前,他離大榕樹的距離很近,背部就像是貼上去了一般。

他的身上還穿著那身熟悉的跟他們一樣的閩江中學的校服,但他胸口彆著的校徽卻已經變了,從圓形變成了一個印著鏤空圖案的徽章,由於那個影子的色調太暗,太過模糊,郭哲沒能看清那個鏤空徽章的長相。

而最讓郭哲注意的還不是他那枚奇怪的徽章,而是江河臉上的表情,和他的肢體動作。

恐懼。

深深的恐懼。

他瞪著眼睛,嘴巴微張,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存在。江河的手伸出一隻,他的手臂乃至手指都被繃得極緊,像是奮力想要抓住什麼東西,但卻與它堪堪錯過。

他在抓什麼?

郭哲的心裡升起了一陣疑惑。

江河維持著驚恐的面色,他的身後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正纏繞在他的身上,將他拖進一個無底的黑洞、無盡的深淵。

江河的身影從這個時候開始明明滅滅,像是接觸不良了一般。他閃爍著,身體被切割成一片片,在來回飄動著,最後像電視關機一樣,一道又紅又綠又藍的輻射光映入郭哲的雙眼,接著,江河便消失在了眼前。

“等等!”

郭哲忍不住叫出了聲。

他往前跑去,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一隻手向著大榕樹的方向伸出,他的手臂背部都緊繃了起來。

“郭哲!別去!”林七大喊道。

她的心臟在“撲通撲通”地瘋狂跳動著。

她的第六感,又來了。

聽到林七的聲音,郭哲才反應過來。他想要停下腳步,剎住車,可已經來不及了,他整個人都由於慣性不受控制地衝進了那個栽著大榕樹的花壇。

林七就這麼眼睜睜看著郭哲的背影,從石子路,越到了花壇內。

郭哲一進去,只一眨眼的工夫,他就消失在了原地。

如同電視開關機一般,他的身體被橫向切割成一條條,又紅又藍又綠的光線在林七的眼前閃過。

郭哲,不見了。

林七死死地盯著那塊花壇,它剛剛“吞”了一個人。“吞了”林七的朋友,還一連“吞”兩個。

林七能確信,江河一定也是像剛剛郭哲那樣,被這個花壇給“吞”掉了。

所以郭哲剛剛到底看見了什麼?

林七也有聽到之前郭哲和夏樊悠的對話,郭哲說自己可能是眼花看錯了。但現在林七確定以及肯定,他沒有眼花,他一定看到了某個東西。

某個能夠勾起他興趣,致使他奔向花壇的東西。

“郭哲!!!”夏樊悠這才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雖然也不過半分鐘),剛剛她一直都在和肖凌、李卓陽、顧白薇等人談論關於自己看見的那棵樹的內容。

夏樊悠不可置信地看著那棵榕樹前方一點的位置。

方才,她只注意到一個一閃而過的身影,在她轉過頭的瞬間,一個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才知道,剛剛那個憑空消失的人是郭哲。

“林七,郭哲他……”

“是這個花壇的問題。”林七打斷了夏樊悠的話。

厲少卿:“花壇?”

林七點點頭,說:“是的,問題就出在這個花壇上。剛剛郭哲僅僅只是一隻腳踏入了花壇,整個人就消失不見了,他甚至和那棵大叔隔了將近兩米的距離。”

“所以這個花壇才是這個問題的根源所在,什麼槐樹和榕樹都只是障眼法?”李卓陽問。

林七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她不敢確定。

槐樹和榕樹,為什麼偏偏要是這兩個?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她不能完全放下心來。

“江河不見了,郭哲現在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們該怎麼辦?”張稚皺著眉頭,她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雙膝看著地面的石子。

“這是在給我們增大工作量啊……”厲少卿扶了扶額。

林七瞥了他一眼,冷不丁地來了一句:“沒事,這還只是其中一點,等會兒你們會有更大的工作量加上。”

“啥玩意兒?”厲少卿十分不解,但聽著林七那平平淡淡,像是在敘述一件必然會發生的不足為奇的普通事件的語氣,他心裡漸漸湧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妹妹你能不能說話說清楚一點?”厲少卿懇求著,林七這麼說話真的讓他感到很緊張。

然而林七並不跟他搭腔。

她轉向了穆警官,問:“你們為什麼能被選入特務小組?特務小組和普通的警察有什麼不同嗎?”

“……”

穆警官沉默著沒有說話,他垂著頭,視線落在了林七的身上,但林七知道,他沒有在看著自己,因為他的雙眸是無神的、沒有聚焦的,似乎是在斟酌著到底要不要把這件事說出來。

一會兒,穆警官便做出了決定。

“被選入特務小組的成員要求,就是擁有異能。”

李卓陽:“異能?”好傢伙,這他們可熟啊。

看著李卓陽那眼前一亮,躍躍欲試的樣子,厲少卿面無表情地給他破了一盆冷水。

“你就別想了,要正經的警校畢業生才能有資格被選入特務小組,這是最基本的條件。除非你的異能吊炸天,不然上頭是不會開放許可權的。而且,想你這種未成年人,或者剛成年不過兩年以上的,被選定成為特務小組的成員後還要時刻收到監視,防止濫用權利。這你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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