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少卿說完以後就退回到了穆警官的身後。

穆警官:“現在你們跟我們一起去一趟警局吧,要做個筆錄。”

“現在?不等我們放學嗎?”郭哲疑惑地說道。

“嗤。”厲少卿被他這話逗笑了,“這都人命關天的事情了,還等你們放學?”

郭哲“哦”了一聲。

這也不怪他蠢,只是這幾年來他聽到的最多的話就是,“學習比什麼都重要”。

所以他在高中的三年,每一天都很注重保暖,也不敢亂吃東西。

他的思想在他母親一遍又一遍的重複中,也逐漸趨向了她。

課,是一天都曠不得的。

郭哲三年沒有請過一次假,就連那次流感,他都是撐到最後全班停課才回的家。

擁有如此毅力,郭哲全勤是拿到手了,可他上課的時候不肯認真呀。

每天在學校裡,一到英語課和語文課這些文科,他不是跟同桌講話,就是倒頭睡覺。

郭哲的數學物理是好,但英語、語文加在一起總共才兩百出頭,光靠一個理科分可拉不了這麼多。

所以他的成績一直沒有起色,始終都徘徊在班級十名左右的位置。

郭哲的母親雖然在全勤這事上逼得緊,但她人還是很開明的。

知道自己兒子在學校裡上課辛苦(她自認為),連上兩個星期就休息那麼兩天,一天睡不夠六小時。她也不想給郭哲增添什麼壓力,因此,在別人週末都這趕那趕去上家教的時候,郭哲就窩在自己的房間裡打遊戲。

也虧得他腦子聰明,才能讓成績穩定在這個水平,不上不下。換做別人,肯定都已經班裡倒數了(班級後十五名都為倒數,一個班五十個人)。

郭哲人高膽大,先跟著穆警官和厲少卿等人走了幾步。

林七卻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等一下。”她出聲叫住了前面的人。

“還有什麼事嗎?”穆警官問。

“我們還有一個同學。他剛剛下課了以後應該跟在我的身後。”林七說。

穆警官默了一下,說道:“我們帶你們去做筆錄是因為已經確認你們是這起案件的目擊證人。你說的那位同學如果對這件事情沒有更深一層的瞭解的話,我們是不能將他帶回警局的。”

林七面無表情地說道:“他當時不在現場。”

穆警官攤了攤手,說:“那不好意思,我們不能帶他一起去警局。”

“他現在也不在。”林七接著說出了一句叫人聽不懂的話。

穆警官的神情有一絲微動,但依舊是冷冰冰的。

“什麼意思?”

“穆警官聽不出來嗎?我的那位同學,他在下課的時候跟著我跑出來了,但是他剛剛不在現場不在,現在也不在。”

“他去哪了?”

林七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穆警官,想要從那雙如死水般的毫無波瀾起伏的眼中看出一絲破綻。

“哈……”厲少卿笑了,他說:“所以你現在是在懷疑我們把你的同學搞不見了嗎?你沒開玩笑吧,我們好端端的去對你同學下手幹什麼?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林七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看著穆警官。

“為什麼就是無稽之談了?”李卓陽回懟厲少卿。

“從徐柔死亡到你們出現總共不過三分鐘的時間,並且在那期間我甚至都沒有看見過有人拿出手機撥打報警電話。你告訴我,是誰給你們傳送了訊息,你們又是怎麼這麼快過來的?無線電話?開飛機?”

“我們……”厲少卿被懟的說不出話來,他知道他們已經暴露了,只是沒想到,這群平均年齡不過十八歲的孩子居然能有這麼縝密的思維。

雖然厲少卿沒有和夏樊悠、郭哲他們對過話,但單從一個林七身上,他就能感受到來自高中生的壓迫感。

而李卓陽,除開總懟人讓他不爽這個點,他的腦子還是很好使的,很聰明。

厲少卿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來該怎麼回答,最後還是站在他旁邊的另一位特務小組成員回答的話,儘管很套路。

“我們當時剛好就在附近執行一項任務。”肖凌說。

顧白薇聽到這話冷笑了一下,這種套路她見了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了。之前那些追她人假裝跟她偶遇用的就是這個套路。

顧白薇都很熟悉了,那李卓陽就更不用說了。畢竟他可是真正實行過這種套路的人啊!

李卓陽:“……這種套路已經過時了,下次注意著點,換一個吧。”

肖凌尷尬地笑了笑。

厲少卿:“哎呀,就跟你們直說了吧,反正你們也已經知道了特務小組的存在。”

“我們在收到徐柔的失蹤案的時候就已經被派遣對她高頻率出現過的地方,以及她的家人進行了監控。因為她的父親報案的時間在三月二十八到三月三十一號之間。”

“就單憑這一點?”林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結束了和穆警官的對視,轉而看向了厲少卿。

“當然不是。”厲少卿快速否認,“我們特務小組執行任務可是很謹慎的,不會那麼妄下定論。”

“我們對徐柔有關的事物進行監控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她曾經改過名。”

林七:“改名?”

厲少卿點了點頭,“是的,她在去年的時候改過一次名。除此之外,我們還發現她從小到大辦的證件上,最近幾年的兩張學生證,她長得不一樣了。”

“不一樣了?是哪種不一樣,整容嗎?”李卓陽問。

“不是。還是能看出來原本的一些樣貌特徵的,只是……”厲少卿皺著眉頭,似乎是在回憶,也似乎是在尋找恰當的措辭形容。

“那種感覺很奇怪,我也很難把它描述出來。總之,徐柔的那兩張臉,就像是在原有的基礎上強行附加了另一個人的臉你可能很難想象,等會兒去了警局後我可以把照片拿出來給你們看看。”

林七“嗯”了一聲,她說:“但前提是先幫我們找到我的那位同學。”

“你好像很看重他,他是你的隊友嗎?”穆警官問。

林七垂眸默了一會兒後,才緩緩開口道:“……算是吧。”

穆警官看著林七,他很有眼力見的沒有再多說些什麼將這個話題深入下去。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快去找你的那位同學吧……你最後一次見到是在什麼時候?”穆警官說。

林七將剛才用來擦血的手帕收進了衣兜,接著她抬手隨意地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亂的衣襟,最後微微揚起頭對上了穆警官的視線。

“這個問題可真不像是你們特務小組能問出來的問題。”她說道。

沒頭沒尾的話一出口,就讓穆警官愣了一下,但他依然維持著一副冷冰冰的狀態。

“你什麼意思啊?”

厲少卿剛把注意力移到林七和穆警官這邊,就聽到了林七說的這麼一句話。他沒怎麼聽清穆警官剛剛說的話,因此現在有些八竿子摸不著頭腦。

林七瞥了厲少卿一眼,說道:“瞭解詳情是必要的,但是你們都不用腦子好好思考一下的嗎?還是說你們和魚一樣,只有七秒的記憶,必須要手頭記錄下來才能算記住?”

等林七說出這麼一句話,穆警官就立即反應了過來。

幾分鐘之前,林七就有和自己說過,“我的那位同學,他在下課的時候跟著我跑出來了,但是他剛剛不在現場不在,現在也不在。”

他們現在所在的這棟教學樓距離林七所在的教學樓也就兩條過道的距離,如果她的同學有出來的話,那是肯定會被注意到的。

再者,就像林七說的,他們的關係不錯,林七出了什麼事,他一定會趕到現場,不可能像現在這樣,過了這麼久,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畢竟他們可是隊友。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林七的那位同學就消失在那棟教學樓附近。

厲少卿的反應比穆警官要慢了半拍,但他的嘴皮子可比穆警官要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哎呦,我們第一次著手警察的業務,有些流程還不太清楚,偶爾一點小出錯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他笑眯眯地搭上了穆警官的肩,讓林七感到有些意外的是,穆警官居然沒有甩開厲少卿的手,連一絲不悅的表情都沒有露出來。

她還以為像穆警官這種人會很討厭肢體接觸呢。

“如果他是在教學樓附近失蹤的,那就勞煩你給我們帶一下路了。”穆警官說著。

林七微微頷首,帶著幾人走向了她最初進入副本所在的那棟教學樓。

……

“剛剛我從教學樓上跑下來的時候我的那位同學就不見了,那裡有兩條岔路,他現在沒有出現在這裡的話,那我推測他是沿著另一條石子路跑進了花壇裡那邊。”

林七一邊和穆警官等人敘述著當時的狀況,一邊帶著他們按照記憶原路返回。

“你們學校好像只有一個花壇,是嗎?穆警官問道。他長得像小說裡的冷峻男主,說起話來倒不像他們一樣,

惜字如金。

林七頓了頓,她怎麼會知道學校裡有多少個花壇?她今天才第一天來這裡啊!

“是的,只有一個。閩江中學的佔地面積小,所以留出來建花壇的空間也寥寥無幾。”

開口說話的人是郭哲。

說實在的,林七一開始沒有想過會有人能夠幫她回答這個問題,因為這裡的人都和她一樣,是第一次進入這個副本,不可能有人會提前瞭解閩江中學的構造。

而且這裡的課間休息時間只有十分鐘,根本不夠去把整個學校逛一遍。

也不能怪林七把遊戲想得太陰險,只是她覺得,在這種地方,遊戲是肯定不會大發慈悲,送他們一張地圖的。

夏樊悠看了一眼郭哲,這五個人裡面,只有她一個人知道,郭哲在第二節課的時候翹課去把整個校園都走了一遍。

第二節課是數學課。

以前在江中的時候,即便是他最討厭的英語課他也不會翹,可是進入這個副本後,他卻甘願翹了自己最看中的數學課。

為了一場遊戲,他改變了自己向來的習慣。

那他們呢?

在之後那一個又一個的副本中,他們也會自願,或被迫而改變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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