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皇上,嘉婕妤四更時歿了,臣妾是來請皇上的旨意,按何禮儀規格治喪。”翌日清晨,皇后在端陽殿正殿下首的椅子上坐下。

皇帝的筆略微停了停,似是沒有想到:“從染病到現在不過六七天就歿了?”

“是,上吐下瀉,湯藥吃下去無濟於事。臣妾想著她也是個薄命人,如花似玉的年紀,進宮才一年就香消玉殞了。”皇后用手絹抹了抹眼淚,“皇上,嘉婕妤的父親唐丙璋只有這一個愛女,臣妾也失去過女兒,知道是切膚之痛,還請皇上多給些恩典。”

皇帝摩挲著手中雕工精美的十八羅漢手串,思索了一會道:“唐氏好歹算侍奉朕一回,也懷過龍胎,縱然生前有錯朕也不與她計較了,就按充媛的待遇治喪。多給唐丙璋一倍的銀兩,讓他節哀順變。”

“皇上聖心仁德,臣妾替嘉婕妤和唐大人謝過皇上了。”

“小主,那嘉婕妤沒有害你吧?”

“病入膏肓,已經是黃土蓋臉了,還能對我有什麼威脅?”傅菱荷沒有跟青苗和金禾說實話,“我先回宮一趟寫些東西,你們替我另拿身衣裳,接著馬上去飛雪樓。”

青苗十分訝異:“小主為何無緣無故要去飛雪樓?”

“我有十萬火急的事情,如果她們不幫我辦,等嘉婕妤被人遺忘了,這些事再沒有人會提起了。”

“給謹婕妤請安。小燕,快去倒碗熱茶,再擺上瓜果。”邱美人一是因為秦更衣倒臺,自己又比不過柔美人得寵,過得落魄不得不低頭,二是因為傅菱荷不管出於什麼目的,總歸是提攜了她,因而算是相當客氣。

“邱妹妹近日身子還好麼?雪蓮症肆虐,妹妹該好好保重身子。”不等邱美人回答,傅菱荷便四下打量起來,“怎麼不見石妹妹?該把她叫來,咱們一起閒話家常才是。”

邱美人吩咐小燕去請了石美人過來,自己則惴惴不安地奉上一碗茶:“姐姐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通告我們麼?”

“也不是多麼要緊的事。”傅菱荷將自己耳垂上的一對彩雲追月紋樣赤金耳環摘下,塞到邱美人手裡,“我是見柔美人獨大,妹妹恩寵不比從前,想來日子也難過,特意來看看妹妹。”

這便是一箭雙鵰了。一是讓邱美人收了禮物,不好意思不為她效力,二來也暗示邱美人,自己才是皇帝身邊說得上話的人。

“這想必是姐姐的心愛之物,我怎麼好意思奪人所愛呢。”邱美人已經不像剛入宮時那樣毛躁,別人給什麼都急不可耐得收下了,可始終也捨不得真的還回去,傅菱荷便知道事情已經成功了一半。

兩人正客氣間,石美人已經來了,打扮得也是普普通通。傅菱荷將和耳環配成一對的戒指摘下來,石美人還沒開口便沒了話說,只好在下首座位上坐下,等著傅菱荷發話。

“這件事不能我去做,而是要你和石美人。你和她都是過了明路的她身邊的人,只有你們去說了,皇上才會信。”傅菱荷輕輕“噓”了一聲,堵住邱美人的一切話頭。

邱美人和石美人沒有耽誤一絲一毫的時間,傅菱荷頭天晚上與她們談心,第二天一早兩人就帶著罪狀書去了端陽殿。其他的惡行皇帝早已知曉,她們主要是圍繞惠文妃的事情大做文章。大昭城是沒有秘密可言的,她們剛走到半路就有許多人聽說了這件事,一時間群情激憤,由不得皇帝不下令處罰。

“還不夠!秦氏造的孽還不夠!又多了一條人命!”皇帝因為政事繁忙、疫情肆虐而緊繃的神經終於斷了,“溫鴻,將秦更衣直接賜死,屍身丟出大昭城,不必來回朕了。邱美人和石美人檢舉秦氏罪行有功,封為婕妤,五月十五行冊封禮。”

“哼,那秦氏終於伏誅了,她不死的話總歸看著堵心。”潘淑媛拿了幾樣點心來看傅菱荷,兩人一邊對弈一邊如是說道。

傅菱荷有些訝異:“姐姐也這麼厭惡秦氏麼?”

“你可還記得我惹皇上生氣那次,其實皇上翌日晚些是想與我和好的,是她從中作梗,硬要說我是刻意挑釁皇上。你也莫要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我好歹有些體己,想打聽出這些事也不算難。”潘淑容憤憤地將被吃的棋子撂在一邊,“看她下次投胎還敢不敢這麼惡毒了。”

和潘淑容對完弈後,這一覺睡得倒香甜些。可翌日傅菱荷起來時便覺得十分不對勁,身子沉重得像有秤砣壓著,還總是一陣陣犯惡心。

“小主可是夜裡貪涼了不舒服,躺下再歇會吧,奴婢去看柔美人。”含翠掀起簾子進來伺候時被傅菱荷嚇了一跳。

“旁人儘可以去躲懶,我卻不行。”傅菱荷繫上厚重的面紗,強撐著身子準備去偏殿。

含翠拽住了她的胳膊,說什麼也不放心她去:“小主已經病得很厲害了,還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您若倒下了,不是誰都顧不上了嗎?”

“我這病不是雪蓮症,既不發燒也沒出現斑紋,想來沒有大礙。罷了,等看著柔美人和溫才人吃了藥我再歇著。”傅菱荷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可剛走了兩步路就一頭栽倒在地上,她只聽見金禾的尖叫聲,其餘便一片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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