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已然貫穿了熾淵的胸膛,離那心臟也只差了分毫。

我……

我去請醫師,你等著!

鄭淑華慌了,眼淚再也止不住的一直掉落,剛要轉身,手臂卻被拉住。

你幫我。

我不行,我不行的!

鄭淑華瘋狂搖著頭,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她從未因一個男人這樣過,她害怕極了。

我相信你!

熾淵緊緊握著鄭淑華的手,第一次,這是第一次他們的親密接觸,第一次感受到了她的體溫。

別怕。

耗了好大的力氣抬了抬手,擦了擦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的淚珠,隨後揉了揉鄭淑華的頭,因是宦官家的大小姐,頭髮是格外的亮麗,格外的柔順,不像他,手裡的老繭已然數不勝數。

你咬著這個吧!

鄭淑華終於鼓起勇氣,掏出個帕子放進熾淵的嘴裡,伸出嬌嫩的雙手,想要拔掉那箭矢,隨著皮肉剝奪的聲音,她小心翼翼的,直到完全拔出。

隨後鮮血直湧而出,鄭淑華找到了上好的止血藥耐心仔細卻帶有一絲小心翼翼的撒在傷口上。

細細的汗珠順著那妖孽如刀鋒般的臉頰滑落在床上,浸溼了被褥。

看著眼前小心翼翼卻滿目愁容的少女在擔憂他,心裡泛起片片漣漪。

眼皮在不停的打架,隨後再也支援不住的睡去。

小姐,起床啦!

婢女端著銅盆走進了鄭淑華的房間。

睡眼朦朧,卻聽見婢女的聲音一驚,不好!鄭淑華立馬彈坐了起來。

房內已然被打掃過了,她也不是像昨天那樣趴在床沿邊睡著了,彷彿昨天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了一般,直到找不到自已的手帕,才告訴她,這不是在做夢。

受了如此重的傷,還能將她抱在床上休息,還真是有些讓人想要靠近。

還是如往日一般,每天晚上,熾淵都會翻牆找到鄭淑華為他包紮止血。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多傷口,她不問,但他卻要告訴她。

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熾淵抬眸,望著依舊皎潔的明月,在他的心裡,鄭淑華就如同那明月般,一點點照亮了他即將要前行未知的路。

如果告訴我,你會想起那些痛苦,不堪的日子,我寧可不聽!

鄭淑華一手託著臉頰,側過臉,看著陷入沉思的少年,對啊,他也只是個少年的年紀,確是心事重重,過往的回憶,就讓他們蒙塵吧,她也不願去擦拭乾淨,去看著他所有的破敗與不堪。

如果是你,我願意說,你願意聽嗎?

熾淵回眸,不再看那皎潔的明月,對視著鄭淑華的眼眸,她的眼睛很清澈,和天上的月亮一般皎潔無瑕,是他不想染指卻又控制不住的想去觸碰。

只要你心甘情願,我亦如此。

透過少女清澈的眼睛儼然是少年的模樣。

我是個孤兒,從小便被鬼月堂撿了過去,培養成一個殺手,我12歲便開始接受任務,從來沒有失手過,我現在是鬼月堂最好的殺手。

這樣的生活枯燥無味,想要結束,唯有在任務完成後死亡才是最好的歸宿,你會被記錄在鬼月堂的史書上,也會有墓碑,也會被賦予姓氏。

我當了八年的殺手,手上沾滿了無數人的鮮血,有漠視生死的,有跪地求饒的,還有勇敢赴死的,上到八十老翁,下到新生幼兒,我從未心軟過。

只要有人出錢買命,我的任務就開始了,你說,我是不是個十惡不赦的惡人,我是不是該下十八層地獄啊!

說著,一滴無人察覺的淚珠悄無聲息的劃過熾淵的臉頰,隨後消失不見。

這不是你的錯,誰都沒有辦法左右自已的出身,在你的角度上,你這麼做只是為了活著,在別人的角度上你是殺人如麻的惡魔。

如果有人花錢買我的命,你會殺了我嗎?

還未等鄭淑華說完,熾淵的手便捂住的少女的嘴,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若如你口中所說的冷漠無情,第一次你就會殺了我,但是你沒有,你也會有自已的底線和原則,沒有人會是乾淨的白紙,在乾淨的東西,在暗處都會展現出汙點。

是,我殺的都是該死之人。

那八十多老翁姦殺自已的孫媳,新生幼兒是夭折,並不為我所殺,那些男人只顧著滿足自已的慾望,欺負弱小,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就連空明大師擺著名號,也在寺廟中坑蒙拐騙……

空明大師竟為你所殺?

鄭淑華驚了,空明大師遠近聞名,無人不知曉他的名號,經過口中所說的,沒有不靈驗的,一介僧侶,怎麼會……

空明大師是有手眼通天的本事,正是因此,他會將少女誘騙到禪房中,藉著為其解惑的名號,實施自已心中的慾望,他告訴那些單純的女子,說只有這樣,才會如願以償,如若說出口,便不靈驗了。

直到有一天,一名女子集結了十幾號同為被害者來到了鬼月堂,她們東拼西湊湊了整整半年,才湊齊了錢去買空明大師的命。

聽了這些,鄭淑華只覺得內心有些恐懼,如若她沒有選擇住在遠處護佛湖旁邊的小屋,她沒有生病,她沒有遇見熾淵,下一次會不會就是自已呢,想想都是一陣陣的後怕。

故事講完啦,夜深了,你也該回去了!

乖!

熾淵伸出帶滿老繭的手,摸了摸少女的秀髮,還是那樣的柔順,讓他貪戀這種感覺,被人關心的感覺,觸碰不是要結束別人生命的感覺。

他好像只講了自已如何殺人,殺了什麼樣的人,卻字句不提他那些人的日子是如何過來的,12歲便開始接受任務,這八年時光是有多麼的陰暗。

好!

鄭淑華滿眼柔情的望著熾淵,少女再也按耐不住內心的悸動,你我都是被困於不同的院子中,你是黑暗的,而我是皎潔的,看不清明天要走的道路。

不知為何,他過來的日子總是越來越少了,每一次,我都害怕他像上次一樣,身受重傷,但是我信他,他不會死,他還沒有……娶……我……

娶我,鄭淑華知道,他們的身份,是不合適的,一個殺手,不能擁有軟肋,而她官宦家的小姐,姻緣自然不能自已做主,也許這個念頭,只能埋藏在心裡,逐漸生根發芽,肆意生長。

我想退出鬼月堂,希望堂主可以還我自由身!

熾淵雙膝下跪,望著以前妖嬈多姿的女人,那個就是把他撿回來,一步步培養成殺手的鬼月堂堂主。

她步步青蓮的走到熾淵的面前,雖說她比熾淵大了十五歲,但是容貌保持的跟熾淵像極了同齡人,她赤裸著雙腳,隨著邁開的腳步,腳踝上紅繩掛著的鈴鐺叮叮噹噹的響著。

哦?

你可是我親自培養出來最好的殺手,你說你想退出,讓我還你自由身?

女子居高臨下,睥睨一切,纖纖玉足踩踏在熾淵的肩膀上,她身著一襲紅裙,那裙極為輕薄,若隱若現的腿部曲線讓人慾罷不休,熾淵只要抬頭,便能看見女子裙底的無限春光。

好,我給你兩個月,這些任務全部完成,我便放你離開,給你自由!

見熾淵不為所動,便拿起一沓任務單甩到了熾淵的面前,不再是以往他可以選擇去殺哪些人,這次是無論男女老少,還是幼小孩童,都是他的任務。

看著以前一張張任務單,有些人從未犯過半點錯誤,只是因為別人花了錢,他就要去殺掉,他不知道該如何選,不這麼做,他就一輩子只能當個殺手,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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