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啊姐姐,他如今長得真的是越來越像你了,那容貌那性格無一不讓我想你。

端莊華麗婦人拿起了三炷香,往那燭火上點燃,隨後插在那掛著一張畫像面前的鼎上。

那畫像上是個女人,她一襲紅衣,策馬奔騰馳騁在那寬廣無限的草原上,好不自由愜意。

姐姐,我還記得那是我第一次見你……

皇上吩咐,皇后娘娘喜靜,不喜人打擾,從此就免了小主們的請安,各位小主可要記住了,莫要擾了皇后娘娘的清靜,咱家這就告退了。

隨著公公的漸行漸遠,剛入選的秀女們開始議論紛紛。

你說這位皇后娘娘,從不管宮中事宜,這執掌六宮之權是那位太后親侄女孫貴妃,宮內妃嬪請安,後宮大小事宜全部是那孫貴妃執掌著。

這宮內的長公主,長皇子乃龍鳳雙胎,皆是由孫貴妃所出。

你們說,為何這皇后之位不是那孫貴妃的?

眾人議論紛紛,終於隨著一聲貴妃娘娘駕到才終止了這些疑聲。

她就高高的坐在了那被抬著的金絲楠木的步輦上,鳳眼微挑,盛氣凌人瞟了一眼新入宮的秀女們。

哼!

冷哼一聲,未落輦,便吩咐宮人們繼續前行著。

這貴妃娘娘家大業大,父親是那大名鼎鼎的孫將軍,征戰四方,目前駐守於我國南境之地,姑姑又是如今的太后,真是好不風光啊!

雖說孫貴妃並沒有給秀女們一絲好臉色,但秀女們該走的過場禮數依舊不能少。

這宮內倒是添了不少新人呀!

看見一眾秀女跪在地上請安,孫貴妃沒有讓她們起來之意,便開始自怨自艾的抱怨著,看著一張張年輕的面孔,有一絲不甘。

見眾人沒敢回答,便無趣給所有人賜了座。

請完安後,顯而易見,已經組了好幾個小分隊,歡聲笑語的走在一起。

鄭淑華本就靦腆,也是喜靜之人,便沒有帶著貼身婢女獨自來到了御花園一處較為清淨的涼亭。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她的父親也不是一國之相。

馬車不急不慢的行駛在綠蔭小道上,那並不是官道,但確是最快抵達萬佛寺的道路。

淑華,今日有務在身,偶路萬佛寺,盼與之一見,解多日相思之苦。

萬佛寺乃京城外郊香氣最旺的寺廟,神佛聽見真誠的祈禱,便賜予人心中的所想所念。

阿淵哥哥!

多日不見,你可有想我?

鄭淑華見到所思所念之人,滾燙的淚珠從眼角慢慢滑落,隨後無聲落地,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陽光穿過蔥蔥綠葉,直射在熾淵的一半側臉上。

淑華,等我!

短短四個字,沒有等那女孩的靠近,便轉身頭也不回的馳馬而去。

等……

鄭淑華不知道這個字,她聽了多少遍了。

他是鬼月堂最好的殺手,她是京中文官大臣之女,也許她們的相遇本就是一場錯誤吧。

那是一場雨夜,大雨沖刷掉了一切的罪孽,洗清了一切不乾淨的東西,沖刷著那骯髒的靈魂。

寺裡的大師說,鄭淑華體陰,過幾日又恐連夜陰雨引鬼上身,需得去萬佛寺吃齋唸佛七七四十九日,方可祛病去災,萬鬼不載。

她本是不信這些,可偏拗不過母親的堅持,只好答應前往萬佛寺。

萬佛寺本就承載萬佛,依山而建,香火興旺,無一不說其不靈,來往之人更是絡繹不絕。

香火盛望神佛的身後,是有一塊極美的湖,名為護佛湖,這裡人跡罕至,湖邊有著幾處荒廢的屋子。

鄭淑華喜歡清淨之地,便請了大師,想要居住於此,簡單收拾一番,便獨自住了進去。

滂沱大雨噼裡啪啦的打在屋簷上,惹的鄭淑華心裡很是舒暢,她喜歡這種天氣,遮去了所有煩躁的聲音,洗滌著一切的骯髒。

鄭淑華獨自一人撐著傘,站在護佛湖前,望著那雨水拍打在靜靜的湖面上,隨即泛起片片漣漪。

她喜歡這種感覺,無人打擾,很是清淨,她不知現在是什麼時辰,她也不知她站了多少個時辰,直到霧濛濛的雨天開始變得昏暗。

是時候該回去了。

路邊的淤泥被雨水拍打在衣角,染汙了那一襲白衣,顯得不再清白,帶上了數不清的汙點。

剛要踏入房門,便聽見隔壁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滂沱大雨隱匿起所有陰暗處的聲音。

鄭淑華以為是鬧了老鼠,想起大師前幾日贈與了一些老鼠藥,便從房間翻找出來,打算去一探究竟。

她躡手躡腳的推開了隔壁的房門,只見一個脫去外袍,赤裸著上半身的男子映入眼簾,胸口有著一道猙獰的傷口,鮮血淋漓。

她連忙嬌羞的遮住了雙眼,彷彿只當從未看見了一般,卻感受到脖頸傳來了一絲涼意,隨後帶來的是一絲痛意。

閉眼是最舒服的死法。

毫無情感的語氣不緊不慢的從那男子口中傳入鄭淑華的耳朵裡。

你受傷了,我房內有藥。

你應該慶幸,我從來不殺女子。

一滴鮮血從脖頸滑落,滴入了眼前的衣襟。

鄭淑華緩慢的睜開了眼睛。眼前的男子已然披上了外袍。

我去給你拿藥。

男子顯然傷的不輕,剛剛提刀已然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還未等到鄭淑華的到來,便疼痛的昏了過去。

翌日清晨。

雨後的空氣中夾雜著落花與泥土的芬芳,一道刺眼的光線透過窗戶照在了男人的臉上。

他又活了。

一次次的任務已然麻痺了男子,唯有在任務完成後,傷亡慘重隨後一死,方可留個全屍,在鬼月堂才可名留青史,會有自已的墓碑,上面刻著自已的名字,亦會得到賜姓,如未完成任務身死,亦或想要逃離這鬼月堂,皆會隨意丟棄在亂葬崗中,任留那野狗野狼隨意撕咬。

摸了摸傷口,上了藥,還包紮好了。

好像從來沒有人這麼惦記一個即將要死之人,她竟也不害怕一個索命鬼。

停留的久了,也該進行下一次任務了。

這一次的任務是刺殺一位萬佛寺的大師,世人嗟嘆這位空明大師乃神佛降世,卻不知被什麼人買了他的命。

此處來往人群絡繹不絕,雖說行動不便,但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以他交接任務的時候選做這裡。

咚咚咚。

老和尚嘴裡念著佛經,手在那敲著面前的木魚。

你是來殺我的嗎?

木魚被敲打的聲音戛然而止,而他早已算到了自已的命運,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是。

動手吧!

咚咚咚,老和尚又開始念著佛經敲打著眼前的木魚,漠視著眼前即將要發生的一切。

手起刀落,血液濺到前方佛像的臉龐上,雖說寺廟乃包容萬物,萬物皆有善念,只是機緣未到,男子顯然不信這些,他本就是一個十惡不赦之人,這輩子也許都不會當一個好人,但是又拿起袖中的手帕,擦掉著那鮮紅的血液,隨後擦拭著那染著無數血液的刀劍,那是他唯一的夥伴,是隻要他不拋棄,就永遠不會離開他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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