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曦,鳥鳴入澗。

“仙君大人,該上朝了。”僕人對著簾子內輕喚。

風晏溫醒來,沙啞地問:“我在哪?”

僕人心中疑惑,但不敢貿然掀開簾子,大人素來不喜歡與他人有過多接觸,平日都是自己洗漱、穿好裡衣。

“回大人,這裡是覺林府,您的府邸。”

風晏溫心下生疑,想到一個神奇的事情,繼續問道:“現在是幾年?”

“回大人,新皇剛登基一年,正是鼎元一年。”

鼎元一年……

風晏溫確定自己重生了。

李瑾裕才登基一年,他才21歲,自己也才26歲,距離自己被囚禁還有三年。

風晏溫收拾片刻,準備上朝。

季秋的風確實瑟瑟,秋花慘淡秋草黃,耿耿秋燈秋雨綿。

瀾國朝廷上卻是肅殺的壓抑。

“皇上,這萬萬不可啊!”青袍武官打破了死寂。

皇上李瑾裕抿唇,修長的手指摩挲著龍椅的把手,掩過眼眸中的煩意,緩緩開口:“有何不可?”

“啟奏皇上,皇上去年才剛剛登基,社稷不穩,此時就封仙君為太傅,這未免……不合規矩。”武官似沒有察覺到皇帝的不悅,繼續說道。

殿階下離皇帝站得最近的風晏溫眼神中的恨意轉瞬即逝,轉為淡然。

風晏溫未著官服,一身月牙白衣,風姿特秀,爽朗清舉,好似謫仙下凡,一塵不染,如皓雪一般,秋風撩襟,衣袂如飛。眉斂鋒芒,渾然天成的立體五官散發著清冷的氣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著,尤其是那湛藍色的眼眸定定,彷彿是可以將人吸入如深海的寶石。

明明是話題中心的仙君大人風晏溫依舊不改淡漠的神色,彷彿談論的風暴中心不是他一樣,他不帶任何的卑微或臣服,如清渠白蓮一般,曼立不佞。

李瑾裕冷哼一聲,“仙君是山尋散人之徒,也是一直陪伴朕的人,早已是可以獨當一面的仙君,如何不能?”

眾官已經感受到皇帝的惱意,但還是認為讓僅26歲、還是罪仙之後的風晏溫當正一品的太傅實屬荒謬。

紫袍文官賠笑委婉地說道:“左丞相學富五車、經天緯地,也是到不惑之年才受隆恩浩蕩提拔為丞相的。仙君還年輕,前途無量,現在就封正一品官,以後若是立了大功該怎麼辦呢?”

左丞相臉色一變,這老頭兒發什麼神經?本來他就不想捲入這場風暴,這下他不得不開口。

“皇上,吏部尚書所言也並非全無道理。”

李瑾裕語氣越發陰沉,如鷹的眸子看向左丞相,質問語氣愈發濃郁:“哦?左丞相也這麼認為?”

左丞相嚇出一身冷汗,他可不敢得罪這位只有21歲的瘋子小皇帝,他現在是騎虎難下,越想越氣,他瞪了紫袍文官,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紫袍文官已經死了千遍萬遍了。

但他又不敢不答:“回皇上,這不在臣的管轄範圍,恕臣愚鈍不知。”

李瑾裕坐姿愈發隨意,彷彿慵懶萬千,只有一旁的紀徳公公知道,這是風雨前的寧靜,再逼下去怕是皇上的癲狂症要犯了,怕是會殺紅眼。

紀徳公公尖銳的聲音響起:“諸位,皇上乃真龍天子,隆恩浩蕩。”

久經政場的百官聽懂了紀徳公公的暗示,人家是天子,說白了,君執意如此,身為臣子又能怎樣呢?

百官都默不作聲,無可奈何。

“諸位愛卿還有何異議?”李瑾裕語氣中的危險慢慢消散。

百官將頭低下,帽沿半對皇帝表示抗議。

皇帝才不管,只要百官沉默就表示默許。

此時,一直淡漠的風晏溫倒是輕皺眉,風晏溫垂了垂眸,沉思片刻,前世他就是這樣留在李瑾裕身邊,以為站得高,能為百姓做的事就多,但結果將自己搭進去了不說,天下還大亂,清隴風氏的滅門真相還沒有查清楚……

清隴風氏滅門時李瑾裕才10歲,應該與他無關,不行!不能留在他身邊。

現在的結果是他萬萬不想要的。

李瑾裕正要宣佈時,風晏溫開口了:“諸位不需要如此。”

李瑾裕側目看向風晏溫有所不解。

風晏溫向皇上行禮:“皇上,臣想要的是一個堂堂正正的官職。”

這不是明擺著說皇帝濫用職權!?

百官都倒吸了口涼氣,生怕皇帝發火。

令人意外的是李瑾裕笑了,無奈開口:“仙君,並非朕非要以權壓人,只是若非如此,他們怎麼會同意?”

百官僵住,皇帝是不是在撒嬌?!!

風晏溫面上依舊沒有別的神色,“臣願去徹查青夜鬼城下亂葬崗中無端響起的戲曲和婚嫁新人失蹤案。”

百官:“……”就這?!

又聽見風晏溫說道:“臣自知是罪臣之後,諸位不放心風某,在此風某承諾不留子嗣!”

百官:“……”

不就是不留子嗣嘛……

不!留!子!嗣!

百官譁然,不知說些什麼。

反觀李瑾裕倒是眸子參雜著病態的興奮,立即答應下來,生怕風晏溫後悔似的。

“好!諸位愛卿還有什麼異議?”

這下,百官啞口無言,還能有什麼異議呢?若是再反對就是不識抬舉。

“退朝!”

百官朝拜,“恭送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養心殿旁的楓樹沙沙作響,一片紅色楓葉慢條斯理地落在養心殿屋簷。

風晏溫來到養心殿,見到了他陪伴了17年的皇帝眉眼含笑。

風晏溫垂眸,將恨意隱藏。

瘋子!!

“景淮,你來了?”

一句滿含笑意的話將他拉回現實。

風晏溫淡淡地警告道:“皇上,不可。”

李瑾裕眼中閃過一絲狂躁,轉瞬間笑得更歡,“晏溫,朕叫你的名都不可以嗎?”

“以前皇上不是也沒有叫字嗎?”風晏溫有意保持距離。

李瑾裕也不惱,他知道風晏溫對任何人都是一樣的,有些擔憂地問道:“晏溫,亂葬崗的事你有幾分把握?”

風晏溫搖搖頭。

李瑾裕著急:“這你就答應下來了?!青夜鬼城的五鬼不是吃素的!”

“知道。”

“那你搖頭是……?”

“沒有仔細瞭解,所以不知道有幾分把握。”

紀徳公公“……”也就帝師敢這麼跟皇上講話。

“晏溫,你所說的不留子嗣是不是苛刻了些?”

“沒有。”

“你沒有喜歡的姑娘嗎?”李瑾裕問出這話時語氣中帶著些許掩飾不住的期待。

關你屁事。

“沒有。”風晏溫如實回答。

李瑾裕若有所思,但掩不住眉眼中的笑意。

“若沒什麼事,臣下去了。”風晏溫並不想與他待在一起。

“嗯,去吧。”

等風晏溫退出養心殿,李瑾裕把玩著奏章對身旁的紀徳公公說道:“讓皇后候著,今天朕去她那兒。”

“嗻。”紀徳公公向皇上行禮。

皇上願意去皇后娘娘那兒,看來皇上是真的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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