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晏溫見到依舊熟睡的花時桉,心情好了些,這幾天和花時桉相處下來,身上的檀木香間也纏繞了絲絲的茉莉花香,他其實已經全部想起來了。

前世,風晏溫在狩獵場上第一次見到被人追殺、傷痕累累的花時桉,認出了這是當朝邊疆將領花家的小公子,雖然他很看不慣小公子在京城佔著花家抗敵建立來的功勳,在京城裡滋潤地活著,但畢竟花時桉是花家的心頭寵,雖然紈絝了些,但也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為了不讓守疆戰士寒心,風晏溫最終決定將他救下。

花時桉醒來,風晏溫第一次看見那雙墨色的眸子,眼睛中的光點並沒有被病態掩蓋,反而靈動精明。

風晏溫愣神,他的眼睛與那個人好像……

同樣的墨色,同樣的靈動……

風晏溫雖然臉上不顯,但心中帶了些憐憫和同情。

花時桉開口道:“你好啊~太傅大人~”

花時桉一開口風晏溫就能立刻區別出兩人,花時桉的音色清澈含笑,而那個人身上揹負著家國,聲音沉穩溫柔。

風晏溫淡淡說道:“既然好了,就離開吧。”

花時桉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太傅大人就開始趕人?”

風晏溫才不吃這一套,將人趕出了營帳。

從此以後,太傅府邸表面上與平日無異,只是風晏溫的親衛才知道有一個紅衣流氓總是偷偷地無聲無息地闖進太傅府邸,跟在風晏溫身後,像狗皮膏藥一樣,自家主子依舊冷冷的,一點都不理他。

這樣的日子歷經了一年,無論風晏溫如何驅趕,花時桉都會在風晏溫消氣後在合適的時間出現。

有一天,花時桉再也不來了,而且還刻意與風晏溫保持距離。

風晏溫也無所謂,一個尾巴斷了就斷了吧。

只是風晏溫有時候會下意識地感覺有一個人瞭解自己,在自己為國操勞的時候點上一柱香,在自己與李瑾裕吵架時逗自己開心,在自己生辰的時候為自己做了一碗長壽麵。

連風晏溫都不得不承認花時桉很瞭解自己。

每當風晏溫見墨已用盡時,都下意識想喊“花時桉”的名字。

習慣,真可怕啊……

但風晏溫知道在其位謀其政,他無暇再顧及自己的感覺,天下需要他的守護,他現在發現李瑾裕越來越不像小時候的那樣,也越來越不像明君。

他就得更操心一些。

兩人就這麼彆扭著,直到通州的疫情大肆蔓延,通州是沿海的交通發達之地,外貿最為繁榮的地方,這個地方疫情嚴重,那麼蔓延的速度會成倍增加,後果不堪設想。

風晏溫主動請纓,李瑾裕極力挽留,兩人發生了巨大的爭吵。

“朕不准你去!”

“皇上,這是作為臣子的責任!”

“那你的命呢?”

“臣死不足惜。”

“閉嘴!你的命比他們所有人的命都重要!”

風晏溫若是還不知道李瑾裕對自己的心思就是傻子了,看著李瑾裕眼中的暴虐和不仁,承認自己錯了。

他不是明君,無數次,李瑾裕為了自己的私慾大興修建高樓、建皇陵、選秀……

左丞相被付耀逼死,即使風晏溫拼死相護,但風晏溫憑一己之力根本沒有辦法對抗已經麻木的官員,救下那些含冤的純臣,若是沒有皇上的默許,這些貪官汙吏如何可以如此囂張。

風晏溫堅毅地跪下,道:“臣非去不可!”

李瑾裕嘆了口氣,他也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暫時收起了自己的佔有慾,便放風晏溫去了。

踏上通往通州的路,風晏溫的心情不自覺地好了幾分,身為高等仙君,風晏溫顯然感受到了有一人跟著,他的氣息,風晏溫是熟悉的。

風晏溫一到通州就趕快投入疫情控制,幾天幾夜,不眠不休,花時桉心疼壞了,終於從暗中出現,同風晏溫一起救助百姓。

有了醫術高明的花時桉的幫助,風晏溫輕鬆了一些,至少,心中有了依靠。

以前的風晏溫都是自己一個人扛,現在好像不一樣了……

通州的疫情控制住了,而風晏溫卻病倒了。

再度醒來,風晏溫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竹屋。

花時桉已經是那樣溫溫柔柔的笑,“你醒了?”

“這是哪?”

“我的秘密基地。”

“為什麼帶我來這?”

花時桉第一次用不可置疑的語氣同風晏溫講話,“你需要休息。”

風晏溫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生氣,沉默片刻,“我睡了多久了?”

“不久,半天。”

風晏溫:“……”

風晏溫起身要離去,走出竹屋便看見一片梅林。

風晏溫有些愣神,就聽見帶著眷戀的聲音清澈動人,“陪陪我吧,這是專門為你種的梅林,自從遇見你的那一天起,我……我就每想你一次就種一顆,現在已經是梅林了。”

該死,狐狸真的有媚人的能力……

這幾天,他們彈琴、作曲,過著閒雲野鶴的生活,風晏溫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平靜,花時桉為他譜了一首曲子……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風晏溫開始縱容著花時桉喊自己“風景淮”。

但風晏溫離開得已經夠久了,他隱隱發覺瀾國局勢動盪,他還是擔心百姓的命運,於是便要走。

“景淮,你當真放不下他嗎?”

“……”

“景淮,你真的不喜歡我嗎?”

風晏溫乾脆轉過身,不忍心對上那雙眼睛。

風晏溫抿唇不語,他也不知道這次會不會有去無回,他不想給花時桉留下念想,沉默良久,覺得不解釋。

“哪怕一點點…景淮.…一點點就好.…”

“……”

風晏溫快瘋了。

“景淮,我好喜歡你啊……讓我愛你吧."花時桉的語氣近乎卑微也偏執。

“……”

“你……還是選了李瑾裕。”花時桉苦笑一聲。

“景淮,你聽好了!今日你要走,我自不會攔你,畢竟,你根本沒有喜歡過我。”花時桉傷感中帶著灑脫。

風晏溫一直背對著那人,根本不敢看著那人心碎的眼眸,怕見著了,就再也走不了了。

花時桉又道:“你放心,你既不喜,我便不再糾纏,但我不會等你,若是你哪天因為那廝傷了心,再來找我,你我便只是友人,也只能是友人。”

“你……”風晏溫垂在身側的手早已握得緊了,有些隱忍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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