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時桉道:“風仙君,你確定小風綿拖得住蘇安?”

“拖不住。”風晏溫言簡意賅。

“那你還讓小風綿白走一遭?”花時桉嗔怪道,言語中有護著風綿的意思。

風晏溫道:“噤聲!”

藏在屋頂上的二人正偷聽著房內的動靜。

“小少爺,您要的人貧僧已經為您找來了。”

“非常好,那你下去吧。”屋裡的小少爺十分高興,已經顧不得與那和尚寒暄。

“好熱……你別過來……”屋內傳出虛弱的女聲,好像是被中了情藥。

“小娘子,別害怕讓本少爺來寵寵你!”少爺興奮不已。

還未等風晏溫反應過來,花時桉早就一肚子火地跳下去將那少爺打暈,用靈氣將少女體內的藥逼出後,再次跳回了屋頂,來到了風晏溫身邊。

“去看看別處。”

“好。”

兩人都知道這種事情有一次就有第二次。

好巧不巧,他們看到了陳逸和當時安撫他的青衣男子。

“陳少爺怎麼這麼久才來找我啊~”青衣男子勾引意味重。

“最近我爹看得嚴,這不!本少爺一得空就來了嘛~”陳逸一把摟過青衣男子,曖昧地說道。

偷聽二人組討論起來。

“這陳逸不會是這裡的金主吧?”花時桉隨便猜猜。

“嗯。”風晏溫讓君朝閣的人查過,這陳逸並不是什麼好人,是他給藏色寺加註,而這個地方就成了他欺負良家婦女的地方。

他經常來寺廟中閒逛,其實就是在物色美女,看中哪個大家閨秀就讓和尚以燒香拜佛之名帶到偏房,將其打暈,送給陳逸。

事後的女子不敢聲張,這個世道只會說女子不檢點。

但早些時候的藏色寺也不是什麼好地方,寺中明面上好心收留流浪的男孩女孩,但實際就是將他們培養成供人享樂的寵物。

很多富家子弟以燒香拜佛之名,實則是幹著上不了檯面的勾當。

“風仙君果然是神通廣大啊~”花時桉知道以風晏溫的性格肯定會查清楚,他從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

風晏溫還未回話,就聽見屋內傳來讓人耳紅心跳。

兩人瞬間沒了聲,寂靜中的曖昧聲音更加清晰。

風晏溫早就定身定性了,這種場面他只當是在執行任務。

風晏溫下意識看著一動不動的花時桉,突然眼前一亮,目光落在花時桉通紅的耳垂,像是看到了什麼稀奇玩意兒,不小心輕笑出聲。

花時桉聽見了風晏溫的笑聲,炸毛似地轉過頭,對上了風晏溫那雙噙滿笑意的湛藍眸子,頓時失了神。

聽著不遠處傳來的聲音,對上心上人的眸子,花時桉白玉似的臉上也染上了嫣紅。

“花家小公子馳騁情場,這點小場面還會臉紅?”風晏溫第一次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

花時桉難得被懟得啞口無言,憋屈到在心裡暗懟:你以為我真的幹過這種歡好之事啊!

“時間快到了,仙樂坊應該出現了,我們還是先走吧。”花時桉想立即離開這個地方。

風晏溫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笑……

*

再次進入仙樂坊,兩人再次走向玲兒姑娘的閨房,房內沒有改變。

屋內的燭火微微晃動,鼻尖微嗅,看了正在書架旁檢視的風晏溫,便知道為什麼要讓風綿去找蘇安了,花時桉開口:“來都來了,還藏什麼?”

半天寂靜,門口才出現一個人,花時桉笑得意味深長:“果然是你,蘇公子。”

“你們是什麼時候知道是我的?”蘇安破罐子破摔,問道。

“你身上的酒味很好聞。”花時桉漫不經心地說道。

蘇安認真地聞了聞,這是……留香酒!留香酒顧名思義,留香持久,但如果不是有意去聞是聞不到的,一般只有下酒之人才會仔細去留意聞,傳聞中是追捕人的時候用的。

“好算計啊!”蘇安感慨,覺得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花時桉問道。

花時桉依舊在笑,但蘇安卻彷彿感受到花時桉似乎不滿意他會在這裡出現。

“他是要趕我們出去。”風晏溫手拿著一本《桃花扇》來到花時桉身旁。

“為什麼這麼說?”花時桉乖巧地問道。

蘇安嘴角一抽,這是個變色龍嗎?

“上次,我們差點被他趕出幻境。”

花時桉一點就通,說道:“這麼說有兩股相沖的力量,蘇公子就是要將我們引出去,而那個假扮我們的要將我們引進來。”

風晏溫點點頭,這花面狐狸雖然不正經,但聰明也是真聰明。

“所以,蘇公子來這裡幹什麼?自己在這裡就算了,為什麼阻止我們進?”花時桉追問道。

“兩位公子別誤會,我只是看著之前很多仙君來此,但都有去無回,所以我這是在阻止仙君們再來送死。”

花時桉道:“送死?那你怎麼可以自由出入如此久?”

“我……天煞孤星,生下了鬼氣都不喜歡靠近我。”

“天下還有這體質,真稀罕!”花時桉覺得稀奇。

“你來這到底是為了什麼?”風晏溫再次重申這個重要的問題。

蘇安看了他們一陣,不動聲色地吐出一口氣,緩緩說道:“因為一個人。”

“誰?”

“守拙。”

“守拙?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的同鄉好友,他原名本不叫守拙,而是東靜,我和他都來自平州,我是孤兒,是他經常偷偷送吃的給我。”

“所以呢?”

“其實我在五歲之後就沒有見過他了,在他離開的最後一個晚上,他悄悄跑來告訴我,母親要將他送到藏色寺寄養,而他自知母親的窮苦就沒有拒絕,他說他不能再給我送吃的了,他還說我們是朋友,讓我長大後一定要再去找他。”

“所以你就來了。”

“是的,我一得空就來到了這裡,待了一個月,十日前發現了這個幻境,才發現了守拙已經去世了。”

“去世了?”

“嗯。”蘇安從衣袖中拿出了一沓信,又說道:“這就是原來放在玲兒姑娘房間木盒中的信。”

“原來是你拿了。”

“我必須這樣做,不然這個地方的秘密就會被發現,而這個幻境就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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