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晏溫接過信,而花時桉繼續問道:“你為什麼擔心幻境消失?”

“如果幻境消失,守拙在這世間的唯一氣息便會消失。”

“所以你才將所有仙君往外趕,不讓人靠近?”

蘇安點點頭。

花時桉解釋道:“你錯了,鬼主要維持幻境就必須吸取活人的精氣,如果沒有,它一樣會消失。”

“是嗎?”蘇安悵然若失。

“信上寫著什麼?”花時桉知道蘇安現在心裡不好受,也就沒有再追問他,轉頭對靜靜看信的風晏溫說道。

“這不是信,這是玲兒姑娘的日記。”

元啟198年,十月十九日。

我終於熬出頭了,住進了花魁的房間,才敢開始記錄自己的生活。

自從我被遺棄到藏色寺,我本以為藏色寺是一個收養棄嬰的溫暖地方,但我錯了,這裡的住持戴著仁心的面具,私底下幹著齷齪的勾當。

每天的我們像富人家的寵物一樣,在寵物身上實施他們奇怪的癖好,這樣他們的罪惡感會少一點吧……

真噁心!

這幾年的日記記錄著她被其他女子嫉妒,被富家折騰的悲催遭遇。

直到那一天,事情有了改變。

元啟203年,十月二日

今天我認識了守拙,看著他受欺負的樣子,我突然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問過才知道,他已經受欺負十六年了,看見他像抓到了救命稻草的眼神,好像過去的自己也得到了救贖。

元啟203,十月五日

原來守拙也愛書,我們一起讀書,一起談心,他告訴我,他原來不叫守拙,這是主持給他取的名字,他原來叫東靜。

我第一次覺得有一個人陪著也不賴。

花時桉注意到:“從這幾天起,她沒有再記錄過被欺辱之事,全是快樂的時光。”

元啟203,十月二十日

受了些傷,幸好有守拙,有他在我根本不害怕了,只有他不嫌棄我,我一直以為是我救了他,現在,我才知道,是他救了已經心死的我。

東靜啊……

元啟203年,十一月三日

日子漸漸冷了,身上的傷開始隱隱作痛,但就在這天,東靜告訴我,我們可以一起逃,我想答應,但我不能拋棄著同伴們自己走。

而且身上的傷痛一直提醒我,我時日無多了,我不能連累他。

元啟203年,十一月五日

受夠了,我再也忍不了了,主持竟然將幾個男人一起帶進了我的房間!

一群禽獸!

我想逃!

我一定要逃!

元啟203年,十一月二十日

阿妹死了,是得花柳病死的,我沒有辦法!

我還恨啊!!!

為什麼死的不是我!

我一定要報仇!

日記已經到了尾聲,花時桉問道:“報仇?是指先皇末年這裡的一場奇怪的大火?”

“沒錯,那場大火說是先皇風燭殘年的武力,只燒了寺中主殿,燒死了不少和尚,也包括當年的住持,再後來就是陳家加註修建,陳小少爺監工。”

“那你為什麼認為東靜去世了?”

“我檢視過藏色寺,並沒有暗道可以逃生,而且以他們倆的情感,殉情也是可能的。”

花時桉笑道:“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你查的是重建的藏色寺當然沒有暗道啊,而且以鈴兒姑娘的性子怎麼可能讓他們跟著她一起消失?”

蘇安啞口無言。

“找暗道。”風晏溫將信收好,說道。

“遵命~”

蘇安不想跟他們同行,搞得他像一個電燈泡似的。

黑夜已高,幻境中的屋子也如真實中的屋子一樣門窗緊閉。

“哎!你們去哪?”

風晏溫道:“去住持房間。”

住持的房間是一大間獨棟的屋子,從窗外瞧去,幻境中的住持並不在房中,三人悄悄潛了進去。

雖然房間很大,但倒是清淨,沒有富貴之氣,一片簡樸的做派,要不是知道真相,他們還真難以懷疑擁有這樣一個屋子的人會見錢眼開。

人啊,低調的奢靡。

風晏溫在桌上茶壺中尋得水源,將茶杯裡的水倒在地上,水順著磚地向左側傾斜,他們沿水線抬眼看去。

是書架。

這書架做工倒是精細,看似是普通的木頭,但當他們湊近一看,那是上等的幽木,其最重要的功能就是防潮。

蘇安問道:“暗道在這裡?”

“說不準。”

花時桉輕撫上面的紋路,探索著入口的破綻。

當指腹劃過一個裝著一套書上下冊的盒子,他突然停住了動作。

花時桉用雙手將書盒轉動,只聽見“吱嘎”一聲,書架緩緩移動片刻,在他們眼前便出現了一個暗道。

裡面黑漆漆一片,有一股涼風席來,花時桉縮了縮脖子,就聽見風晏溫說:“走吧。”

蘇安道:“我就不去了,給你們放風。”

風晏溫:“……”

花時桉也給他留了點面子,沒有拆穿他害怕這層原因,對蘇安說:“殿後精神可嘉,那你可要好好放風啊。”

“走吧。”風晏溫點起了一支蠟燭試了試暗道的情況,見蠟燭沒有熄滅,便對花時桉說道。

暗道下類似於一個小地牢,但裡面有簡單的床,也有鐵鏈。

花時桉走進一個房間,突然愣住了,身子有些發抖,風晏溫不明所以,上前檢視,不由地一頓。

這個房間堪稱不折不扣的懲罰室,各種各樣的行刑的工具,鞭子、鐵鉗……

瘋子!

這簡直是虐待!!

花時桉愣在原地,眼睛發紅,過去的回憶湧上腦海。

“你就是個孽種!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東西!”中年男子咆哮著,手中的鞭子抽打在瘦弱的小孩兒身上。

小孩兒的身上火辣辣,前天的傷還沒有好透,現在他只感覺到近乎耳鳴,耳朵裡傳來嗡嗡的刺耳之音。

他疼得彷彿不能呼吸,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

但他不能叫,也不能暈倒,他知道如果他不能承受這樣的懲罰,那就會讓娘來承受。

“你怎麼配來到這個世上!還有你那該死的娘!要不是你們我怎麼會得不到幸福!”

“去死吧!”

“你不配得到幸福!”

不要!不可以!!!

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了花時桉。

“醒醒!”

“花時桉!”

“花時桉!”

“花予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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