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時桉看著躺在他肩上的風晏溫,無奈地嘆了口氣,抹去了臉上的清淚。

當小鬼的鬼氣散去,風晏溫從幻境再甦醒,看見已經收斂神色的花時桉。

見風晏溫已經醒來,調侃了句:“嘖嘖嘖……仙君大人你竟然中幻境了?”

風晏溫難得無所適從,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我……沒做什麼吧?”

花時桉恢復到沒心沒肺的樣子,笑得更歡:“那郎君覺得自己做了什麼?”

風晏溫推開靠近的俊臉,理了理有些皺了的婚服。

至於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兩人都很有默契地沒有提及這事。

眼中早已是另一副光景,風晏溫才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破廟中,破廟外鬼風呼呼作響,吹著掛在窗子上的灰布幽幽閃動,破廟中的觀音已經佈滿灰塵,香爐中的早已分不清是香灰還是塵土,地上的兩個跪墊隨意堆砌,好生破敗。

自己和花時桉坐在一個略顯乾淨的草蓆上,身旁角落有隨意堆砌的頭骨。

聽見遠處傳來風綿急切地呼喊聲:“哥哥!”

眾人已經尋的不耐煩了,便窸窸窣窣傳進了風晏溫和花時桉的耳朵。

“風晏溫不會匡我們吧!?”

第一聲質疑往往是難以啟齒的,畢竟誰都不願意做始作俑者,但開頭之後的質疑就會蜂擁而至,並且理直氣壯。

果不其然,便有人接話:“我看風晏溫那夥人壓根沒想帶俺們進去!”

風綿剛剛斷了哥哥的訊息本身就心中焦急,再加上這些人的質疑,委屈更甚,大叫:“我哥哥才不是這樣的人!”

“還不是這樣的人?!我看那風晏溫也想要那五百兩!所以故意支開咱們!”

“可……可…可我還在這裡,你們還懷疑什麼!”風綿看他們抱怨更甚,於是辯解的語氣中都帶著哭腔。

“那又怎麼樣!一個黃毛小子?說不定你哥哥也把你拋下了!”

“你不會是風晏溫的私生子吧!”

更有甚者:“要不我們綁了風綿,看看風晏溫會不會交出那五百兩?”

於是眾人看風綿的眼神變得貪婪。

“你……你你們胡說!”風綿眼眶通紅。

“怪不得當初聶仙君想要扮新娘百般推辭!枉為山尋散人之徒!枉為仙君!”

“是啊!是啊!”一時間群情激憤,喊叫聲與鬼風夾雜在一起。

聶舒櫻沒有為風晏溫發聲,也沒有與眾人一同抱怨,縱使她喜歡風晏溫,但畢竟只見過一面,不知道其真面目,為何去攪和那趟渾水?

風綿還想解釋,但就在此時又獲得了風晏溫的位置,正在這附近!

他驚喜地大叫:“哥哥就在這廟中!”

說著不管其他人先一步向破廟奔去。

眾人還有些狐疑,都沒有行動,只道:“萬一有埋伏?”

“是啊!萬一是他們設的局?”

聶舒櫻此時才開口,依舊善解人意:“諸位莫要擔心,我們一群人還會抵不過三人?”

眾人也是迷之自信起來,相互對視了一眼,便快速跟著風綿進入。

聶舒櫻搖了搖頭,感慨:一群蠢貨!若是他真想把我們怎麼著還會等到這個時候?

風綿和一群人趕到了破廟中,見兩個紅色身影在草蓆上,而花時桉和風晏溫早已起身等候。

花時桉笑笑向風綿招手,道:“過來。”

那語氣竟有些溫柔,風綿的委屈再也憋不住了,如洪水般湧出,奔到花時桉懷中,死死環住花時桉的腰,淚水奪眶而出。

一個人在陰颼颼地亂叢中領路害怕得發抖,他都沒有哭。

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聯絡不到哥哥擔心得要命,他都沒有哭。

一個人遭受非議和質疑委屈得害怕,他都沒有哭。

可就是看到風哥哥和花哥哥平安無事時,風綿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眼眶酸酸的,眼淚止不住地流。

花時桉摸了摸風綿的小腦袋,道:“我們家風綿這是怎麼了?”

風晏溫眼眸微動:我們家……

花說著便伸手想將他拉開來,但風綿死死抱住他不鬆手。

笑話!他風綿哭得時候可以讓旁人看到嗎?

花時桉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手輕拍他的肩膀,又道:“風綿這是受委屈了?說出來,讓你哥哥替你出氣。”

風綿依舊不吭聲,花時桉抬眸對靜悄悄的眾人,明知故問:“諸位知道風綿受了什麼委屈嗎?”

眾人臉上有些掛不住,大家都恥於說出剛才的事,又忌憚風晏溫會秋後算賬,不敢言語。

花時桉疑惑地“嘖”了一聲,又小聲嘀咕:“會是誰跟小孩子過不去?”

眾人:“……”

風晏溫聽著,就知道花時桉又要作妖了,但這次他沒有阻止。

欺負風綿就應該付出代價!

花時桉“啊”了一聲,好像想起了什麼,打了風綿的小腦袋,用責怪的語氣說道:“一定是你在路上惹上了些不知好歹的鬼!自己受了委屈,還這個樣子!”

風綿吃痛,鬆開了環抱住花時桉腰的手,摸了摸腦袋,聲音極小:“我沒有。”

花時桉道:“你沒有?你知不知道那些鬼啊,一個不知好歹的性子就能稱得上絕呢!他們吶,常常就利用你這種善心的孩子,你有用時就對你畢恭畢敬的,但你一旦失去了價值,他們就會將你活剝生吞嘍!”

風綿聽懂了,水濛濛的圓眼看著花時桉,乖巧地認錯:“神仙哥哥,我知錯了。”

眾人臉色鐵青:“……”

“欸!這就對了,這種鬼啊,就是不要臉,倒了八輩子血黴才會碰到他們,這下你知道那些鬼為什麼總是不能修為再上一層了吧?”花時桉依舊再自顧自地說著。

其中就有人忍不住了,臉色陰沉地說道:“你在含沙射影些什麼?!”

花時桉滿臉無辜,輕飄飄地說道:“我沒有再含沙射影啊,倒是你們,臉色怎麼這麼不好啊?”

眾人:“……”

花時桉又道:“難道你們也被那鬼糾纏了?我就說吧,他們就是賤骨頭,只要遇到厲害的就會求饒。沒事兒!風仙君一定會替你們好好教教他們怎麼做人的!”

花時桉說得正氣凜然,那人差點沒有一口血噴出來。

“你!……”那人被聶舒櫻拉住制止。

聶舒櫻柔柔地轉移話題:“風仙君,我們先解決眼前的事吧。”

眾人眾口贊成了聶舒櫻的話。

花時桉冷笑一聲,人啊,怯者憤怒,抽刀向最弱者。

大霧陰陰,百鬼夜行,有人混在其中,比鬼還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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