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烈女”怕纏郎
天空微亮,白雲羞澀地遮住了太陽的天顏,只流露出絲絲金色的光影。
風晏溫從夢中醒了,將自己整頓了一番,腦海中一直疑惑著那個夢。
百思不得其解,風晏溫的眉頭緊鎖,他向來不喜歡不確定感,這樣的人、這樣的事情總是讓他心生煩意。
這三日,大家都安生,像前世一樣的和諧,除了花時桉。
“仙君大人,這是去哪?”
“晏溫,這桃酥好吃,嚐嚐?”
“晏溫,這是梅子酒,好喝得緊!”
……
花時桉沒有引來風晏溫的關注,倒是讓李瑾裕盯上了。
養心殿內,一片黑壓壓的氣氛。
紀德公公彙報了風晏溫的情況,“啟奏皇上,一切照常,唯獨多了個花時桉在仙君身旁,但仙君從未理睬。”
出人意外的是李瑾裕沒有過激的反應, 倒是正常地批著奏摺,紀德公公低著頭,猜不著聖意。
紀德公公是跟隨皇帝的老宦官,在其他事宜上,揣度皇帝的心意綽綽有餘,但在仙君大人的事上,皇帝總是陰晴不定的,就連他也琢磨不定。
突然,李瑾裕將手中的毛筆一揮,大聲怒斥:“這誰寫的奏摺?!狗屁不通!”
那毛筆飛出幾丈遠,在木製的地板上留下了墨痕。
“皇上息怒。”身邊人都跪下了。
紀德公公便知道壓根與這份奏摺沒有半毛錢關係,只是因為花時桉。
紀德公公小心翼翼地開口,“皇上,要不要……”紀德公公便做出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李瑾裕雖然知道風晏溫對那種越是無目的地接近他,他越是警惕的人沒有興趣,但保不齊“烈女怕纏郎”,想到花時桉天天圍著他的風晏溫轉,他便心中煩悶。
嗯……想殺人了!
“給他點懲罰!”
“是。”紀德聽出了弦外之音。
花時桉必須死!
花時桉甩著扇子,在大街上左轉轉右轉轉,似乎絲毫沒有發現身後跟著兩撥人。
忽然間,他放在書攤上的手一頓,掩扇一笑。
一、二……
兩撥人?
我還真值錢呢~
兩撥人跟著跟著,就見花時桉進了一個小巷口便消失了。
“???”
蒙面黑衣人相視一眼,衝進小巷口。
人真的憑空消失了?
朝一和朝四也心中疑惑,但仍在暗中觀察。
“你們是在找我嗎?”花時桉笑顏盈盈。
黑衣人沒有跟他廢話,提劍向他刺去。
花時桉腳站定,上身微偏,用摺扇抵住了身側的劍,他的頭髮有幾絲飛起,可見殺心鑿鑿。
花時桉隨劍尖向拿劍人看去,就在一剎那間,他漂移似的來到了劍的另一側,用摺扇拍了一下劍柄,劍就直直刺向一旁偷襲的另一個黑衣人。
隨後一腳將眼前的黑衣人踢出幾米遠,身後的黑衣人反應過來,騰空而起包圍了花時桉,他不屑地笑了一下,將摺扇飛向空中,一聲伶俐的慘叫響起。
最終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騰飛而起,將黑衣人各個擊破,在一群黑衣人落地的慘叫聲中,緩緩著地,接住了帶血的扇子。
“嘖,髒了。”花時桉小孩子似的看了看扇子。
朝一、朝四:“……”
未等朝一和朝四反應過來,花時桉幾乎在瞬間消失了,只剩下一個聲音。
“你們也別跟了,跟不上的。”
朝一、朝四:“……”
半晚時分,風晏溫剛剛沐浴完畢,一身寬鬆的白衣簡約且清雅,散在身後如瀑布般的烏髮沾著水漬,活像一位出浴美人。
風晏溫緩緩端坐在案臺,靜靜地看書。
“主子。”朝一突然出現。
“怎麼?”風晏溫沒有抬眸,只是淡淡接過話頭。
“花時桉是兵部尚書花忠家的最小的公子,這小公子在京城也是出名的風流成性,而且女男不忌,囂張跋扈慣了。”
風晏溫皺眉,出名麼?前世他一直在京城,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花家小公子。
“花家不是隻有一兒一女嗎?”
朝一、朝四疑惑:“不是,一直是兩子一女。”
“只有這些?”
“這人反偵察能力超乎常人,而且武力非凡,還沒有動用法力就解決掉了琴樓的殺人。”
“而且,曾有人用重金向我們懸賞花時桉的人頭。我看主子正在調查他就擅自拒絕了。”
風晏溫皺眉。
想著花時桉最近的行為,除了李瑾裕就沒有誰會這樣了。
一陣風吹過,屋外的樹沙沙作響,屋內人早已感受到了,朝一行了一禮,消失在房中。
就在這時,花時桉翻窗而進,毫不吝嗇地躺在了風晏溫的貴妃榻上,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個舒適的姿勢躺著。
先發制人地開口:“晏溫,那些是什麼人呀?”
他沒有查出跟蹤他的人的底細,但是……他知道。
風晏溫淡淡接話:“你說的是哪些人?”
“嗯……當然是跟蹤我的人呀~”花時桉說得滿不在乎。
風晏溫為自己倒了杯茶,沒有開口。
花時桉繼續說道:“若是晏溫想知道什麼,直接問我就好,何必這麼麻煩?”
風晏溫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你會說就有鬼!
“晏溫,你這個樣子還真是迷人,怪不得有人不想讓我接近你呢~”花時桉翻身下了榻,在風晏溫身旁坐下,為自己也到了杯茶,就跟來到了自己家一樣。
風晏溫眉眼一挑,“你知道是誰?”
“不就是你青梅竹馬的皇上嘛~除了他,誰還會對你佔有慾這麼強。”花時桉喝了口茶,眉頭擰在了一起,小聲嘀咕了句“真苦”。
風晏溫“……”
“哦不對!”花時桉放下茶杯,頃身向風晏溫那邊側去,挑起了風晏溫的下巴,眼眸中的春水四溢,道:“還有我喔~”
風晏溫感受到茉莉花香撲鼻而來,但清新自然,並不是嗆鼻的香味。
一個大男人身上怎麼有茉莉花香,太娘了。
“……滾”風晏溫拍掉了花時桉的手。
花時桉委屈巴巴,喊了聲“痛”。
“明天的亂葬崗之行帶上我吧,晏溫~”花時桉撒嬌道。
“……滾”風晏溫不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
“你忍心留我一個人待在京城面對我的情敵嗎?”
“祝你死得好看些。”風晏溫毒辣地開口。
花時桉誇張地表演起來,捂住胸口傷心至極,“嗚嗚嗚……晏溫,你太讓我傷心了~”
轉瞬間有嘆了口氣,遺憾地說道:“你原來是個負心漢,連自己親梅竹馬的命也不放在眼裡,哎~既然晏溫都這麼說了我也不手下留情了。”
滿臉黑線的風晏溫無奈開口:“……你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