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陵江,陸起所在。
原本正在靜室修煉的陸起突然睜開眼睛,暗室之中神光爆閃,陸起皺起眉頭看向窗外。
一枚傳信玉劍浮現在視窗停止不動。
伸手一招,玉劍出現在陸起的手裡,只見玉劍上浮現出一個殺機凜然的“殺”字!
一絲殺機從這個字逸散出來,將陸起身前點燃的凝神香與香爐攪成碎片。
“殺?”
像是早有預料一般,陸起絲毫沒有一絲意外,只是眯著眼睛不斷地思考著。
“只能怪你命不好了,小傢伙!”
陸起收起玉劍後,開始思考起怎麼才能堂而皇之的將江音誅殺。
畢竟孟千凡在此,那小子還是江源的兒子,一個處理不好的話水脈鬧起來。
到時候風天養未必會死保自己,畢竟自己又不姓風.......
“罷了,先觀察著吧,老頭子又沒說什時候殺!”
孟府密室。
漆黑的空間之中一點火星不斷搖晃,隨後一道勁風掃過。
火星被一分為二,隨後又快速的合在一起。
黑暗中,江音持劍而立,閉上眼睛不斷感悟方才的一劍。
不知揮舞了多少次,終於僥倖成功了一次。
不敢怠慢,心神沉浸在方才的一劍之中,從出劍的角度、感覺、以及過程仔細反覆回味。
又是一聲劍鳴,一道劍光閃過,黑暗中搖晃的火星被徹底粉碎。
江音帶著一臉欣喜的笑容收劍而立,現在的他感覺很好,手裡的劍也不再是如以前一般的僵硬。
“一丈之內,心之所至,劍之所至!”
開啟密室大門,刺眼的陽光引得他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
一番適應後原本想向屋裡走去,結果孟千凡一道聲音在江音耳邊響起。
“音兒,若是有空前來後院一趟!”
江音轉而向著後院而去。
來到後院時,孟千凡與水長東正坐在一旁。
亭子外正匍匐著一個水獸,這頭水獸渾身長毛,四肢與人類相似,腳下長有蹼!
“築基期水獸?”
江音驚訝的看向它,水獸的樣子看起來極為悽慘,一身強悍的氣息被打散,生死不知的趴在地上。
“這是?”
江音看向孟千凡問道。
孟千凡沒說話,而是一指點向水獸,水獸被這一擊痛的驚醒過來。
“我說了,是你們人類放我來到下游的,也是你們人類讓我襲擊這地方的,你們不去找那人,找我作甚?”
這頭水猴子看起來極為委屈,但是聽到它話裡的資訊江音卻眼神冷了下來。
“那個人是誰?”
水長東抿了口茶,淡淡的說道。
水猴子畏懼的看了一眼水長東,小聲的說道:“你們有毛病啊,我怎麼認得出你們之間的區別?你們見我們水猴子一族你們能認出我們之間的區別嗎?”
水長東一愣,孟千凡冷哼一聲:“認不出樣貌,氣息總該記得住吧?”
這時候水猴子猶豫了片刻後說道:“我說了你們放我回天妖海?”
孟千凡沒說話,一旁的水長東微笑著說道:“你說出來,我放你回去!”
水猴子可能還沒接受過社會的毒打,見到這裡最讓他畏懼的水長東都這樣說了,頓時大喜。
“當時那個人類穿著一身可以遮蔽神識的斗篷,我也看不清,不過他的氣息我倒是記得很清楚,你知道的我們水獸別的不敢吹,氣味這個,強於你們人類不知道多少倍嘿嘿。”
還待繼續吹噓,見到水長東冷了下來的臉色頓時一個激靈。
連忙說道:“那小子氣息飄忽不定,無形無相的,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你看我回去的事情?”
水猴子看向水長東,卻發現對方已經閉上眼睛陷入入定狀態了。
“無形無相,果然是風脈的那群人,音兒,聽了這麼久,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孟千凡看向一旁的江音問到。
“你見過一個練氣十層的夫妻嗎?就在當初的梅山的戰場上?”
水猴子原本不打算搭理這個弱小的人類,直到感受到孟千凡的殺機後才不耐煩的點頭說道。
“就是我殺的,我當然記得,當時若不是這兩個人聯手之下,不知道施展了什麼手段將我重創了,要不然我也不會......”
說著水猴子的兩個眼睛被江音手裡的凌霜吸引了目光。
“這劍......”
“我沒什麼要問的了。”
江音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手裡錚錚作響的凌霜卻暴露了他此刻的心緒。
孟千凡能感受到江音此刻的壓抑,向著還一臉茫然的水猴子示意了一下。
“那你動手吧!”
“動什麼....呃!”
寒光一閃,凌霜歸鞘,嗜血的劍意飽飲仇敵之血,這才收斂了下來。
留下一具茫然的水猴子屍體後,江音轉身對著孟千凡行了一禮,一言不發的抱著凌霜劍離開了。
“這小子從性格上來說一點也不像江源!”
水長東正好在這時候退出了入定,撇了一眼死不瞑目的水猴子後一擊將其擊成齏粉,一揮衣袖掃向一旁的花叢。
孟千凡嘆了口氣說到:“這孩子自小便失去父母,性格上來說不隨江源也是說的通的。”
“這水猴子在水裡的實力天翻地覆,難怪你要喊我過來,你一個人確實不是它對手。”
說完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後繼續說道:“不過此事已了,江源的事情也查清楚了,我也該回去了。”
孟千凡沉默不語,似乎在糾結什麼,水長東則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說的對,此時回山確實不是合適的時機,而且我來之前,還曾聽聞不爭峰主說,山主因不明原因還降下一縷神識在風脈洞天。”
“罷了,此事還需要他自己考慮,師兄明天找機會問問他的意見吧。”
水長東點了點頭。
江音抱著凌霜劍一路漫無目的的行走著,路遇孟夫人與皎月。
小丫頭見到江音這情況還想捉弄一下他,被孟夫人搖頭攔了下來。
孟夫人一臉心疼的看著江音,孟皎月肩膀上的白蛇擺了擺腦袋,看了看夢皎月後又看向江音,隨後化作一道白影竄向江音。
“小......”
孟皎月剛要開口,孟夫人擺了擺手。
“讓它去吧。”
江音就這樣一路走走停停,不知不覺走出了孟府,慢慢的又回到了破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