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夏蟬不忍心下殺手
魏堇不肯寫遺詔,這無疑是對郢婆的挑釁。
郢婆沉下臉,幾步上前去按住了魏堇瘦弱無力的手。
“我讓你寫你就寫,囉囉嗦嗦的小心你的人頭。”
現在郢婆已經囂張到敢直接威脅一國之君了。
魏堇被威脅了,不怒反而笑“我現在都這樣了,你以為我還怕死?”
“你不怕?”
郢婆眼睛轉了轉,視線落到了軟轎裡那奄奄一息的夏蟬身上。
“你不怕死,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心愛的女人,弄死她肚子裡的孩子?”
“你不要亂來!”
魏堇氣息馬上就亂了。
大聲的阻止。
因為用力過猛的關係,他還控制不住的一陣咳嗽。
撕心裂肺的咳嗽聲落到郢婆的耳朵裡,別提多麼的悅耳了。
門外有老侍者十分的擔憂,隔著門在外面詢問魏堇的情況。
郢婆對自已的人使了個眼色,讓他們把那沒有眼力勁的上前來檢視情況的老奴給弄走了。
等人出去了,郢婆才繼續道“王上,你還是配合一點的好。”
“你肯配合了,那麼你好我好,王妃也好。”
郢婆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王妃肚子裡的,你的孩子也好。”
雖然說她心知肚明夏蟬肚子裡的孩子不是魏堇的,但是抵不過她以為魏堇覺得是啊。
所以這不是最好的威脅魏堇的東西了嗎?
果然,魏堇真的被‘威脅’了。
“我若是寫了,你能否放過愛妃跟她肚子裡的孩子?”
魏堇眼巴巴的,那個表情真的是像極了為了妻兒,什麼都可以做的男人。
郢婆別提多麼的得意了。
“那是自然。”
“我們只想要這個王位而已,你若是寫了,我自然沒有興趣再去謀害王妃與她肚子裡的孩子。”
“你說的話可算數?”
“我有欺騙你的必要嗎?”
郢婆皮笑肉不笑的。
最終在她的‘威脅’之下,魏堇寫下了退位後把王位傳給了神隱教主教大人的遺詔。
他剛落下最後一個字,郢婆就想動手殺人了。
“等一下。”
夏蟬聲音微弱,開口出聲。
郢婆停了下來,扭頭看她。
“聖使,你這是什麼意思?”
“師父說過,讓我親自處決他,我想親自動手。”
夏蟬出聲。
不帶一絲感情。
魏堇一張臉漲紅,雙眼死死的盯著夏蟬,彷彿自已剛才聽到的話不是真的。
郢婆則是哈哈大笑出聲。
將那遺詔拿過去,哈哈的笑了起來。
“好,好,好。”
“瞧我這高興的,都快忘記了這是主教大人給聖使的任務,我不該越俎代庖的。”
郢婆說著從魏堇的病床前退開,夏蟬慢慢的上前去,身體擋住了郢婆的視線的瞬間,來了一個移花接木。
將床上的人給換掉了。
就不過短短的一瞬間發生的事情,郢婆根本就沒來得及發現。
等夏蟬來到病床前坐下,郢婆這才看到病床上躺著的魏堇,不知何時竟然已經氣得暈死了過去。
她呵了一聲。
“您還不動手嗎?”
“我……”
原來說著要殺掉魏堇的夏蟬,這個時候卻遲疑了。
她咬著唇垂眸,雙手不斷的顫抖,好半晌也無法抬起手對床上的‘魏堇’下手。
郢婆在一旁看著不耐煩了。
她還要等著處決了魏堇,回去向主教大人覆命。
“聖使,難不成你真對他產生了感情不是?”郢婆的語氣越來越危險。
夏蟬也如她所願的流下了兩滴淚水,她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淚,悽悽慘慘的對郢婆開口。
“對不起,我還是下不了手,還是您來吧。”
說著她就費力的站了起來,扶著自已的肚子搖搖晃晃的轉身往門口走。
郢婆雖然被夏蟬的這滴眼淚弄得有些糊塗,但是看著夏蟬那大腹便便,走路都費勁的樣子,她將心中的那一絲疑慮解釋為,夏蟬已經病入膏肓了,沒有力氣對魏堇下手了。
左右遺詔也已經拿到手了,誰弄死魏堇的也不重要了。
夏蟬下不了手,郢婆就替她動手。
只是等到後面算賬的時候,把這‘功勞’歸在夏蟬的身上就是了。
郢婆抬腳上前,看了一眼床上消瘦昏迷,唇角還掛著鮮血的魏堇,她毫不猶豫地伸手捏碎了他的脖子。
只聽咔嚓一聲響。
本是一條垂死的生命,就這樣死在了郢婆的手底下。
夏蟬聽著身後的聲響,肩膀微微顫抖。
她抬起手,輕撫著自已凸起的大肚子,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郢婆殺了人,掏出了屍蠱丟在了魏堇的屍體上,讓那些屍蠱啃掉他屍體的血肉,將他變成一堆白骨。
做完了這一切,她才走到夏蟬的身邊。
“聖使,任務已經完成了一半,隨我回去,迎接主教大人前來登上王位吧!”
話音落下,郢婆就抬腳先出了門。
也不管夏蟬。
隨便她落後幾步。
現在的王宮,已經悉數在她的掌握之中了,別說是一個大著肚子,已經中毒深到隨時能死的夏蟬了,就算是沒有中毒的時候的夏蟬,也不一定能夠在這王宮裡興風作浪。
不得不說,郢婆之所以有這樣的錯誤的認知,那也得歸功於夏蟬這段時間的演技。
出神入化的演技,已經成功的將郢婆給騙住了。
讓郢婆以為,夏蟬真的就只是甕中鱉了。
此時此刻,夏蟬垂眸看了一眼好似主子一般,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面的郢婆,她唇角勾起一個淺淺的笑意。
素白的手覆在凸起的肚子上。
再等幾天,再等幾天這一切就能徹底的結束了。
她的孩子以後將不會被任何人控制。
那一直束縛在她身上兩輩子的神教枷鎖,將會在她的手中徹底終結。
不會有人再用這東西,來迫害到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以後是絕對自由的,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不會因為神教的一句話,就丟下心愛的人,隨著神教回來……
夏蟬想到這裡,忍不住想到了已經快一年沒見的男人。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過得是否還好?
危嫿有沒有及時找到他?並且轉達了自已的話,讓他十月上旬的時候,趕到南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