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

農業大臣被自已想象的畫面給美到了,望著南疆王的眼神也是一片熱忱。

好像大慶那些肥沃的土地,正在對他招手。

只要他跑過去就能夠將它們種上一樣。

魏堇習慣性的端起了酒杯。

夏蟬唇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來。

“王上,您忘了,您今天已經喝了很多了。”

魏堇聽到夏蟬的聲音,這才迅速的反應過來,這個酒有問題,他不能再喝了。

他連忙把酒杯放下來。

“愛妃說的是。”

夏蟬彎了彎唇,露出一個十分得體的笑容來。

魏堇坐直身體,身上的銀飾叮叮噹噹的響。

南疆人喜歡純潔無瑕的銀子,不管男女,他們的身上都會戴著許多的銀飾。

而他們身上的服裝,也大多是以靛青色,靛藍色為主色調。

偶爾有些灰色,白色夾雜在其間作為裝飾。

南疆王與其他普通的老百姓服飾有些區別,身上的銀飾也更為繁瑣,貴重。

其他的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區別了。

他坐直身體,看向底下一臉亢奮的農業大臣,咳了咳才開口“胡大人,這事需要從長計議。”

農業大臣一愣。

為什麼要從長計議?

這麼好的機會就在眼前啊!

“王上,大慶如今分崩離析,如果我們此刻跟北漠聯手,是能很輕鬆的將大慶收入囊中的。”

“王上…”

胡秀生還想說點什麼,坐在魏堇身邊的夏蟬唇角卻是溢位了一聲清淺的笑意來。

這一聲笑雖然說不是很大聲,但是此刻的大殿正好是非常安靜的。

所以她的這笑聲,在大殿上別提多麼的突兀了。

胡秀生也第一時間停下了說話,抬起頭看向夏蟬的方向。

眼中全是不悅。

“夏妃娘娘,不知因何發笑?”

“哦,沒事,我就是聽到了好笑的笑話,所以沒忍住笑了一下,不好意思。”

夏蟬笑語吟吟的道歉。

但是不管是她的態度,還是她說話的語氣,都沒有給人一種她在真心道歉的感覺。

相反的,更讓人覺得她就是故意發笑的。

胡秀生自然也聽出來了。

他臉色沉了下來。

“夏妃娘娘,你一個後院女子,貿然在談正事的場合裡發笑,這已經是很不符合規矩的事情了。”

說著他望向南疆王,彎下腰請南疆王先讓夏蟬回後宮去。

大殿上是男人商量大事的地方,後宮一個婦人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

夏蟬唇角彎起,眉眼之間全是清甜的笑意。

她沒有因為胡秀生的話而動怒。

倒是魏堇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胡大人,你這樣與愛妃說話,是否有點不太合適?”

魏堇開口。

沒有如胡秀生想的那樣,去指責夏蟬。

相反的,他是在質問胡秀生。

胡秀生人愣住了。

“王上?”

他們的王上今天是怎麼回事啊?後宮干政他不說,還要指責他這個提出意見的人?

胡秀生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

同時也覺得這個夏蟬果然如別人傳言的那樣,是個禍國殃民的妖妃。

這樣的女子就不該讓她進入王宮裡面去。

“胡大人不必多言。是我讓夏妃娘娘在此的,我與她之間,不分彼此。”

魏堇這話一出,這一下不只是胡秀生,就連其他的朝臣也都愣住了。

這……

堂堂的一個國家的王,怎麼能跟一個後院的婦人說不分彼此?

這不是倒反天罡了嗎?

“王上!”

“王上!”

幾位大臣很是著急著站出來,不約而同的一起出聲。

想要勸魏堇。

但是他們怎麼可能勸得了魏堇?

對於現在的魏堇來說,色令智昏,那就是他的人設。

在外人面前,這個人設是絕對不能撕下來的。

魏堇抬起手,打斷了想要勸自已的人。

他看向耶魯其,唇角帶著淺淺的笑意,婉拒了耶魯其的提議。

“北漠戰士神勇,我們南疆人自愧不如。”

“對於攻打大慶一事,我相信北漠的勇士在北漠王的帶領之下,一定會勢如破竹,直搗長安的。”

“至於我們南疆人,多年來已經習慣偏居一隅了,我們就不參加北漠對大慶的剿伐,不給北漠勇士添麻煩了。”

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魏堇都不想加入北漠對大慶的攻打。

他不相信北漠人是一個。

還有一個,那就是他自已的頭現在都是懸在刀架上的,自已的安危都保護不了了,還有什麼心思去跟人打仗?

況且再說了,這北漠的人跟漢人打了那麼多年了,也沒見分出個勝負來。

這一次趁大慶亂了起兵,誰知道後續是能戰勝大慶呢,還是被大慶給反過來給弄死?

魏堇猜不到。

反正他也不想參與。

他就想好好的,滅了神教這個大隱患,然後守住魏家祖業就好。

至於其他的,他真不在乎。

耶魯其被魏堇拒絕了。

他當場黑下臉,一甩長袍轉身大步離去。

這態度是真差。

也由此可見一點,那就是北漠的人從心底裡,就沒把小小南疆的人放在眼底。

就算是對上南疆王,他們也是一樣的態度。

魏堇不生氣。

甚至沒覺得被冒犯。

倒是那些個南疆的大臣,覺得北漠的人真的不愧是草原上的野蠻人,一點禮節都不講的。

區區一個北漠王的使者,竟然敢對他們的王上甩臉色?

耶魯其的這個態度,讓原本很多想要支援南疆與北漠合作的大臣們,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如今還只是沒答應他們借兵,就被如此甩臉色了。

那若是以後在其他的利益上產生分歧,北漠會不會轉眼間就將他們南疆給滅了?

跟個子高大的北漠人相比,南疆人矮小瘦弱上不少。

真正的拼武力,他們肯定不是北漠蠻夷的對手。

由此可見,這合作還是不要合作的好。

大臣們也都不是無腦子的,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就是胡秀生,有些惋惜。

眼看著到手的沃土啊,就這樣沒了。

他們以後還是要在南疆種著非常貧瘠的土地,過著貧窮的生活。

“胡大人。”

夏蟬看到胡秀生一臉的絕望,她出聲叫住了他。

胡秀生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夏蟬。

臉上並無尊重,態度全是敷衍。

“不知道夏妃娘娘娘還有什麼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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