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我什麼時候才能出院?”

江安康已經不再奢求什麼了,他不想在醫院多浪費錢。

護士嘴角扯出一抹笑,“大伯,這個得聽醫生的,我也不清楚,我只是一個護士”

是啊!她永遠是一個護士,連一句真話都不敢說。

面臨的高額賠償她根本就負擔不起,再者說,這個醫院還比其他的醫院給的工資高一些。

最初她的想法是做一個盡職盡責的護士,好好的服務病人。

可最後,她的初衷伴隨著現實也悄悄的改變了。

“爸,就聽醫生的吧!人家是專業的,咱們又不懂這些”

江文月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

看著病床上的人,護士張了張嘴又緩緩閉上。

後果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的,原諒她吧!

“藥快沒得時候記得到護士站叫我”

只留下一句話便轉身離去。

她怕她再待下去,真的要忍不住了。

走出病房,無力的靠在樓道的牆壁旁。

眼淚不斷地掉落,身子不停地抖動著,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已發出一點聲音。

她也想告訴他們,一旦這麼做就要面臨高額的賠付,她負擔不起,家裡更負擔不起。

自從來到這個醫院,她見過太多的病人。

有些本來是有的治,卻偏偏被醫院耽擱,最後只能回家等死。

而有些人,一輩子的積蓄全部砸在了醫院,醫生說病好了,讓出院,結果剛回家沒幾天就死了。

醫生,真的是治病救人的嗎?

至少在這個醫院不是。

人民醫院,公家的醫院,還真是諷刺至極。

“月月,你在這兒幹嘛呢?”

肩膀一沉,面前多了一位穿著護士裝的女人。

她擦了擦眼淚後抬起頭,“護士長,我沒事”

護士長微微蹙眉,看著那雙紅彤彤的眼睛明白了什麼。

“你是不是又在想病人的事了?”

“沒有,我沒有想,我,我就是在想家裡的事”

護士長無奈一笑,“你以為我不知道啊!難道我這個護士長就是白當的嗎?”

“傻孩子,這個世上黑暗的事情多了去了,都不是你我能阻止的,我們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已分內的事,守住自已的心,其他的,也無能為力”

李月月怔了怔身子,她總覺得這樣做是不對的。

“可,可是...”

“沒有可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一樣的骯髒一樣的黑暗,你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護士,又能做些什麼呢!即使是做了,那你有想過要面臨的是什麼嗎?”

護士長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是面臨鉅額的違約金,甚至家破人亡,為了利益,那群人什麼都能做得出來,你知不知道?”

最初的她也是從一個小小的護士做起的,醫院的黑暗她見過,那些後果她也在別人身上見過。

人命在他們眼裡只是創造錢財的東西,根本就不值一提。

只要錢到位,死活又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呢?

護士長的話語一遍遍的縈繞在李月月的腦海中。

是啊!代價太大,她承受不起。

半晌,她捏著拳,猛地抬起頭,“護士長,我想好了,我要辭職”

護士長眼睛瞪成銅鈴,“你,你說什麼?”

“護士長,我要辭職,我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縱使工資多一點,但我實在是過不去心中的這道坎坎,每每看到有病人來,我就會自責萬分,就好似我自已也參與其中一般”

李月月堅定地說著,甚至都沒有停頓。

護士長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

“既然決定了,我也就不勸你了”

其實她也想離開這裡,去找一份可以去除心頭大石頭的工作,可她沒辦法,她是單親媽媽,還得養家呢!

這種事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現在她的心早已不是熱的了,而是冰冷的。

......

“喂,三哥,爸住院了,醫生診斷說是半身不遂”

“什麼,你要回來?”

“行,我知道了”

“對,就在縣人民醫院”

“好,好,知道”

掛了電話後,江文月換了一個號碼再次撥出去。

“喂,大哥...”

“喂,大姐...”

三個電話都打出去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看著老爸躺在床上呆滯的望向天花板的模樣,心裡真不是滋味。

但願他在醫生的治療下能夠好起來。

第二天

家裡的人都知道江安康住了院。

老四一家沒有絲毫的表態,也沒有人去看望。

反觀老三家,於月容一大早就找了車去縣裡,還提著兩箱牛奶。

“三嬸,你來了”

於月容嘆了口氣,“你三叔還在幹活,這幾天抽不出空過來,所以我就先過來了,醫生怎麼說?”

江文月抽泣著哽咽道:“半身不遂,情況不太好,醫生說這幾天輸液只能緩解,以後就得回家養著了,全靠自已鍛鍊,不然整個人就要癱了”

這也是醫生昨天晚上告訴她的,說起碼要輸半個月的藥,這樣回家後還能恢復的快一些。

於月容擦了擦眼角的淚,“怎麼一下子就成了這樣了?老天爺不開眼啊!”

文信才沒了兩年啊!現在他爸又...唉...

半身不遂,村裡有兩個人就是這個病,其中一個早就不在了,另一個到現在還躺在床上,做什麼都需要人幫。

二哥現在成了這個樣子,也不知道他的這幾個孩子會怎麼做?

“嗯,嗯,嗯...”

江安康剛要說什麼,卻發現自已說話也不利索了。

“爸,爸,你怎麼了了?”

江文月滿臉焦急,早上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不能說話了?

“嗯嗯嗯...”

江安康乾著急,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利索話。

“醫生,醫生——”

江文月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而江安康則是滿臉絕望,眼淚一滴一滴的順著鬢角滴落在枕頭上。

他現在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老天爺,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於月容坐在一旁,看著這副場景,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為什麼?為什麼好人總是這樣遭受磨難?為什麼壞人就能瀟灑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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