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悅推開門,外面的天也才矇矇亮,皇宮群的建築就在不遠處隱隱聳立著,此刻差不多是眾臣上朝的時候。

那麼先要向皇后請安了。

二人上了馬車,宋悅把目光投向陸清懷。

陸清懷坐在馬車內閉目養神,察覺到宋悅的目光,緩了一下。

“我生母身子弱,得了癆病死了,那之後我便養在如今這位徐姓皇后膝下……”

皇后徐氏對陸清懷,這個半路撿來的癆病鬼的兒子並不待見,終究還是親生的更受她喜歡。

徐氏膝下親生的僅有大皇子一子,嬌生慣養的幾乎養廢了,不足為懼。

他父皇倒還算好相與,不過皇帝受外戚勢力掣肘慣了,耳根子軟得很。

“皇后若是下你的面子,你不用慣著她,只是不要留下印記,很難脫罪。”

陸清懷睜開眼,又不放心地叮囑她一遍:“知道麼?”

宋悅也不知道在不在聽,隨便應付了兩聲。

陸清懷想,沒關係,無非他注意一點就好了。

“宣二皇子,皇妃宋氏進殿!”

宋悅看了陸清懷一眼,他能自己靠輪椅行動,就收回了目光。

皇后徐氏年歲也大了,風韻不減當年,她坐在後殿上,面容上已經有了皺紋。

徐氏閉著眼。

“見過母后。”

宋悅和陸清懷異口同聲道。

“嗯。”

徐氏這才睜開眼仔仔細細打量著宋悅,半天才勉強說出一個:“姿容上佳。”

“只是……怎麼好歹是相府裡出來的女兒,沒人教過你規矩麼,上門請安不僅誤了時辰,連茶也不知道奉?”

徐氏的指頭插進發絲裡,一隻手支著頭,對著宋悅的目光裡是深深的鄙夷。

“誤了時辰是兒臣之過,悅悅未曾侍候過人,不知道奉茶也正常。萬望母后見諒。”

陸清懷抬眼拱手。

徐氏暗暗咬了一下牙,抬頭時又是那副傲然的樣子,她輕嗤了一聲,看著陸清懷:

“本宮還沒說你。昨夜你不顧規矩,任由她騎馬,甚至、甚至……”

“竟由著她抱你?”

陸清懷坐在輪椅上,慢條斯理地說:“此是兒臣家事,母后何必追究?”

徐氏坐直了身子,隨手拿手邊的茶杯重重一叩。

“你們二人這成何體統!”

宋悅站在一邊還一句話都沒說出口,這位皇后娘娘就已經自己演了一臺戲。

她上前一步。

“誒,母后莫氣,當心氣壞了身子。”

徐氏剛把吊起來的一口氣鬆下來,準備好好訓斥一下這個好拿捏的兒媳婦。

“畢竟嘴是我的,身子是你自己的。”

這口氣立刻又提了上去。

陸清懷微微勾了下唇。

“放肆!”

徐氏支著太陽穴,好容易消了點氣,對著宋悅斥道。

陸清懷在一邊替宋悅辯解:“我二人是來向母后請安的,並非刻意惹母后生氣。”

徐氏往一邊的桌上狠狠一拍手,對著陸清懷:“你還有臉說?”

婢子侍候在一旁,盤子上端了兩盞茶,今天見皇帝是見不成了,只能請皇后喝茶了。

宋悅像是完全看不懂氣氛一樣,邊趁著她生氣,一邊慢悠悠端了一盞半涼的茶水到徐氏面前。

“母后請用茶。”

徐氏一手揮開茶盞,“啪嚓”一聲,上好的茶盞打落在地。

宋悅躲得及時,沒有被濺上一點茶水,陸清懷還是趕忙上前看她的手,發覺一處劃傷,傷口已經凝結,像是鋒利物品所致。

陸清懷把這件事暫且壓下放在心裡,一邊問她。

“有被傷到嗎?”

宋悅搖了搖頭,又拿了一盞茶。

徐氏這回斜著眼看她,等她把茶奉上來。

但是——

“嘩啦!”

宋悅掀開茶蓋,一手將滿杯茶水潑到了她臉上。

“你做什麼?!竟如此不守婦德!”

徐氏猛地起身,抹了一把妝容已經花掉的臉,又看了幾眼滴滴答答滴水的鳳袍,一陣急火攻心。

陸清懷正看著宋悅的手,目光冷了下來:“母后慎言。”

宋悅笑了笑,合上茶盞,隨手扣在一邊婢女的托盤上。

小宮女唯唯諾諾地低著頭,聽著那一聲扣茶盞的聲音更是嚇得渾身一抖。

宋悅的動作越輕,就越是讓人心底發毛。

“我以為母后不喜歡端著喝茶,非要人這麼潑到臉上才肯喝呢。”

她抬起頭,笑吟吟地看著上首的徐氏。

“我不是您見過的賞花宴上規規矩矩的世家女,我是無父無母的冤魂一個,不懂什麼叫規矩。”

“您小心些,萬一我越想越生氣,夜裡來爬您的床呢?”

徐氏搜腸刮肚,卻無論如何都想不出什麼話能形容面前的宋悅,她太震驚,只能在原地指著她:

“好、好啊,你們夫妻兩,當真是夫唱婦隨,你瞧瞧,這說的是什麼混賬話!嗯?還怨鬼?”

陸清懷握了下宋悅的手。

“兒臣告退。”

就是徐氏不許他們走也由不得她。

二人剛出鳳儀殿,陸清懷掌不住笑了。

“之前的囑咐是我多慮了,哪有你被欺負的份,都是你欺負別人。”

宋悅有別的想法,她真的很好奇,陸清懷一個二皇子,哪來這麼大的膽量這麼跟皇后對著幹。

“我這麼對皇后,你兜得住嗎?”

“不忙,昨日說好的,我要帶你去看些東西,跟我來。看了你就知道了。”

“我府上有一道後門。”

陸清懷一邊引著宋悅往他書房裡走,一邊搗鼓著什麼機括,解開謎題之後,門後洞開一條暗道。

道路還不窄,裡面別有洞天,燈火通明。

裡面正在圍桌商議的一群人聽見門外傳來的腳步聲,看見前面那個坐在輪椅上的人,紛紛起身。

“二殿下。”

“二殿下。”

“……”

待他們抬眼看見後面跟著的宋悅的時候,就紛紛警惕起來,甚至有人上去準備制住她。

“你——”

“諸位莫急,悅悅與我既已成婚,自是夫妻一體。”

他的手擋在宋悅身前,瞥了那人一眼,暗含警示意味,也是對所有人的一個警告。

“日後,見她如見我。”

那天在婚宴上和宋悅有過一面之緣的“邢大人”也走上前來,眉眼間都是不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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