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瘋批金絲雀反囚金主（完）
“想要在一群烏合之眾裡活下來，這並不難。”
“以及。”
靳深緩慢地眨了一下眼。
“我沒想到你會對我過去這麼清楚，悅悅。”
“我不想為自己的行為進行任何申辯，做過的事就是做過了。”
他就像把脖子伸進套索裡的人，任由她宰割。
他單膝跪地。
靳深把槍放在身側的地板上，把戒指遞給她，抬頭凝視著宋悅的眼睛，像是要把她刻進心底。
他有一雙沉默寡言的眼睛，裡面的火焰總是隱藏著的。
“你願意嫁給我嗎？不必考慮貧窮，富有，疾病或者死亡。”
“你可以隨時拋棄我。”
宋悅伸出右手給他，笑眯眯地說：“我願意哦。”
靳深盯著她的笑容看了她很久，然後才垂眸，替她戴上精挑細選了很久的婚戒。
他把戒指慢慢推入她的無名指，如他所料，大小正好合適。
宋悅低頭看著他：“靳先生，我允許你親吻我。”
靳深為她戴戒指的手頓了一下，抬頭看了她一眼，就在宋悅以為他準備起身的時候——
靳深捉住她的手，吻在她的無名指指尖。
他吻得很虔誠，就像是聖徒覲見神明，只敢跪在她長裙前。
這一幕很短暫，在鏡頭裡卻顯得很漫長。
然後靳深左手拿起槍，把槍口調轉對準自己，遞到宋悅的手裡。
宋悅皺了一下眉，右手握住槍，她的手又被靳深的手包裹住。
“我是你藝術品、不，更合理地說，應該是‘審判’裡的最後一點紕漏，是嗎？悅悅。”
他把槍口往自己的胸膛處抵。
“來，殺了我。”
他凝視著宋悅的眼睛。
“我有教過你怎麼開槍嗎？快、準、恨，對待你的敵人，不要有一分心軟。”
親愛的，他還想再吻你千百下，在你迷人的雙眼，鼻尖，在唇邊，在耳畔……
不過他知道你不會同意的。
這艘船即將沉沒，他們已經在甲板上站了太久。
鏡頭忠實地向所有人播放這一幕，評論很熱鬧，說什麼的都有，但靳深並不在乎。
他的手還是很燙，包裹住宋悅的手。
左手手心有一根血管直通心臟，透過他的手，宋悅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心臟的跳動。
就在螢幕前所有人都以為宋悅不會再扣下扳機的時候。她的唇角勾起一點笑容。
“砰。”
輕快、迅敏，只有手槍的後坐力震感告知她，這一槍開出去了。
“如你所願，靳先生。”
子彈快速穿透了靳深的心臟。
他的身軀緩緩倒在甲板上，唇畔似乎還掛著一絲釋懷的笑。
宋悅取回槍，靳深已經無力再把手遞給她。
她隨手把槍擱在鋼琴上，黑白色襯著銀灰色，哼起一支安魂曲。
然後她鼓掌：
“感謝靳先生為本晚節目達到華彩部分所做的努力！”
宋悅脫下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隨手拋進大海。
她禮貌而文雅地朝鏡頭躬身——一個標準的謝幕禮，由她來做合情合理。
彷彿這不是一艘將沉的遊輪，而是一場巨大的，獨屬於她的音樂會表演。
隨後，宋悅轉身，滾滾濃煙從火海里隨之飄散出來，漸漸淹沒了她的背影。
宋悅的鞋子已經被冰涼的海水浸溼，中間的船艙已經斷裂開來，底部破開了巨大的孔洞，海水從中間倒灌進來。
“晚安，諸位。”
她朝身後揮揮手，從容地走進濃煙，走進冰涼的海水，斷裂的船艙，也走進死亡。
就好像，那才是她永遠的家。
“嘭！”
三角鋼琴下埋下的炸彈最終爆炸，連同一邊的攝像機被炸了個粉碎。
直播，中斷了。
【叮，已完成隱藏任務“藝術就是爆炸”】
【叮叮！恭喜宿主完美完成所有任務，世界評級：SSS+，完成前提任務“愛意百分百”，主線任務“財產竊奪者”，隱藏任務“藝術就是爆炸”，目前任務積分：9999999+】
宋悅被傳送回了自己在系統裡的家。
她很快就把剛剛經歷的世界拋在腦後，安逸地躺在自己的大床上休息。
又一個SSS+世界，離她的目標又近了一點。
“宿主！嘿嘿……”773化身的小光球圍著宋悅繞了繞圈，宋悅躺在大床上，瞥了它一點：“有事說事。”
“就是，那個，研發部那邊給宿主送福利了。”
宋悅輕嗤一聲，朝窩在床角的貓伸了下手：“小白，過來。”
貓貓很聽話，睜開漂亮的藍色眼睛，對著宋悅輕輕“喵”了一聲，就跳進她的懷裡窩著。
宋悅慢條斯理地順著它的毛：“研發部那群東西，不是主神的狗腿子就是資本家，哪有這種好心給我送福利？”
773討好地貼近宋悅：“那個，就是，看宿主你功績卓越特地給你發的獎勵嘛。”
“算了，什麼東西，端上來吧。”
773開了一扇傳送門，那頭走出來一個一頭白色長髮的漂亮青年，他的長髮用紅繩紮起，表情淡漠。
“宿主，這是研發部的仿生人0號……”
宋悅坐起身，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你有點眼熟。”
0號抬眼望向面前的人：“初次見面，主人。”
宋悅笑了笑：“好吧，如果你堅持這是初次見面的話。”
宋悅一邊放開手裡的貓，白貓有點瑟縮地看了0號一眼，然後飛速跳開藏了起來。
她沒有管她的貓，起身走到0號身邊，捏住他的下頜。
0號斂眉垂眼，安靜而乖巧地任她打量。
“你有什麼用？”
“任何您想知道的事情，至於其他的……您要自己探索。”
“——提供夜間服務嗎？”
宋悅看見0號的耳朵泛起了一點薄紅。
她愉快地笑起來：“哇哦，你很模擬誒，0號。”
“……如果您希望的話。”0號低聲說。
宋悅鬆開了手：“我不希望，把你的身體管好。”
0號臉上看不出遺不遺憾，還是很安靜地站在原地。
宋悅走回床邊坐下，晃著雙腿：“你不是說你知道所有事嗎，那對主神你瞭解多少？”
0號抬眼看了下宋悅：“您怎麼看待祂？”
“黑心資本家，總有一天我會殺了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