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瘋批金絲雀反囚金主6
艾維爾的目光早就停駐在了宋悅身上，他目光閃亮，滿是探究的興趣。
“您好，女士。”
宋悅這時候才抬頭看向面前人。
“您的名字？”
艾維爾有點緊張地面對著宋悅，頭髮上的小卷毛微微晃動著，就好像在暗示主人的心情。
“我、我是艾維爾，您呢？”
艾維爾遞出了一張漂亮的名片，寫有他的名字和聯絡方式，上面的徽章是一朵漂亮的金色薔薇。
宋悅接過名片，翻了翻白皙的手腕，作出彈琴的手勢，似乎是在回味手感，因此也顯得對他的問話不大感興趣：“宋悅。”
“我想您也是來參加比賽的。”
艾維爾的眼光閃閃，像是看見了一件稀世珍寶，朝著宋悅滿臉希冀。
“我有幸和您合作嗎？女士，您的《小夜曲》彈得好極了！”
“嗯？你擅長什麼？”
梅為他說了一句話：“宋小姐，你別看艾維爾這樣，他其實很擅長大提琴，你會喜歡的。”
宋悅的眼睛裡亮起來一點光，這是她感興趣的標誌：“聽聽。”
艾維爾高興地應答：“好的，好的！”
他很快地挑了一把順手的大提琴，隨意挑了一把椅子坐下，單手扶琴。
就像是一隻開屏的孔雀那樣，他盡力在宋悅面前拿出最好的狀態。
他閉著眼，旋律從他的琴絃上流淌出來。
宋悅的耳朵動了動，然後嘴角的弧度越來越上揚。
她輕輕鼓了兩下掌：“很好，很漂亮的旋律，艾維爾先生。”
她睜開眼，看向面前金髮，白色豎領，目光明亮的大提琴手。
“那我們試試吧？”
門口有誰聽見了這句話，頓住了腳步。
剛剛處理完事務，走進琴行的靳深在宋悅身後停住了腳步，目光越過提出建議的宋悅，直指對面的艾維爾。
“抱歉，你剛才對我的悅悅說了什麼，可以麻煩你，再重複一遍嗎？”
是說了什麼撩撥她心絃的話，才讓他的悅悅都感興趣地說出了“我們試試吧”？
靳深也很想知道。
靳深站在宋悅的身後，不自覺地攬住了她的腰，用一種保護的姿態把她半圈在懷裡。
他的手很燙，是他慍怒時的徵兆，就這樣像鐵鉗一樣護在她的腰上，燙得她的面板都感到了微微的出汗。
他微微俯身，在她耳後低聲說：“悅悅。”
靳深的聲音壓低了，確保只有她一個人能聽見，溫柔，又像是暗藏在礁石之後的暴風驟雨，隨時都潛藏著船毀人亡的可能——那樣的危險。
讓人忍不住瑟縮。
他親暱地念完她的名字卻沒有了下文，半吊著人的心反而更讓人無所適從，彷彿就只是回來時確認一下她的狀態。
只有宋悅知道她聽到了什麼。
他給她的感覺，像是隨時要失控。
所以為了安撫他起伏的情緒，宋悅側頭看了一眼靳深，搖了搖頭，握住了他的手。
靳深一怔，不自覺地回看向宋悅的眼睛。
……她看出來了？
她看出來了。
很快，靳深渾身緊繃的肌肉都慢慢放鬆下來，像是依賴著她手心傳來的溫度那樣，漸漸漸漸被安撫得平靜下來。
他有些依戀地貼著宋悅，就像是患上了肌膚焦渴症的患者那樣貼著她，因為憤怒衝昏了的頭腦也稍微冷靜下來。
半邊心神都沉浸在她的髮香裡。
剩下半邊，用來對敵。
艾維爾很輕微地皺了下眉，對於這位靳先生，他感到一陣不適，但他忍住了，解釋道：“是這樣的，我打算和這位小姐合作。”
靳深第一反應是去看宋悅的臉色。
宋悅肯定地點了下頭：“嗯，他的琴拉得很好。”
靳深忍不住握緊了她的手。
“悅悅，可不可以……”
不合作。
宋悅已經預判到了他要說什麼，目光平靜地看向靳深，說出口的話比起請求更像是威脅：“不可以哦，靳先生。”
靳深改成了和她十指相扣，每根手指都深深嵌入她的指縫間，他只看著她的臉，深深地看著她：
“好，如果你高興的話。”
他別過眼，眼睫投下深沉的陰影。
這次是他的失誤，給了別人可乘之機。
但是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他抬起頭，終於肯捨得給對面的艾維爾一個正眼：“那麼，這段時間就請這位先生好好配合悅悅了。”
他特地把“好好配合”這四個字咬得特別重，似乎是在表達對艾維爾的輕蔑。
——你是什麼東西，不過是宋悅的配角，有什麼資格在他面前蹦躂？
艾維爾反過來質問起靳深，他目光直直望向靳深，語氣是直率的不滿：
“那麼請問這位先生，你是宋小姐的什麼人？”
宋悅沒有任何反應，垂下眼看著自己的手，腦子裡模擬著《小夜曲》的指法。
她對這場以她為中心的爭論漠不關心。
靳深的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
“她是我的未婚妻。”
他冷眼看著對面的人。
“你沒有任何立場來質疑我和她的關係，這位先生，更何況，你和她現在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艾維爾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逡巡，最後在宋悅身上定格了幾秒。
面對靳深冷冽的目光，艾維爾皺了皺眉，不滿道：
“恕我失禮，我看不出來宋小姐對您有任何情誼。”
“艾！”
是梅女士拉了艾維爾一下，她不贊同地朝他搖了搖頭。
艾維爾掙開了梅女士的手，上前半步，據理力爭：“如果我言語有不妥之處，您可以和我辯論，不必扯到宋小姐身上。”
靳深垂眸轉了轉戒指：“如果我有能力用威脅使你閉嘴，為什麼非要和你辯駁？”
艾維爾皺了皺眉：“先生，你——”
“我沒興趣和你爭論這個。”
靳深拉著宋悅的手，準備離開。
但靳深收回目光時，卻只敢用餘光去瞟他的宋悅。
……除了金錢的紐帶之外，他們沒有任何正當、合理的關係。
艾維爾的話深深地刺痛了他。
靳深忽然意識到，他和宋悅根本沒有建立起任何正式的關係。
沒有。
他拼命想要在腦海裡搜尋宋悅喜歡他的蛛絲馬跡，但是似乎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