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的同時,他也鬆開了手。

宋悅坐回了梳妝凳上,卻自顧自地摘起了另一邊的珍珠耳環。

她哪裡有半點受到驚嚇的樣子,明明就是不慌不忙。

“靳先生說的沒錯哦。”

她一邊對著鏡子欣賞著自己的臉,一邊把取下的珍珠耳環放在桌上,物歸原位。

然後偏過頭,朝他惡劣地笑了一下。

“靳先生,完全就是我的提款機呢。”

說完,還不等靳深有任何反應,宋悅就先聲奪人地站起來,問他:“靳先生要怎麼處置我呢?終止我們的關係?哦,我想靳先生是捨不得的,畢竟你之前說過的——”

她的唇型開合:“你,愛,我。”

出乎意料的,靳深卻反而冷靜了下來。

“這是非常不明智的做法。”

他剛才是很生氣,在宋悅惡劣的玩心和隨意的言語激怒之下,她的隨便一點話語都能挑起他的過激反應。

但極致的冷靜之下也有可能是極致的怒意。

“悅悅。”

“你不該激怒我的,就算是為了你的好奇心。”

“像你這樣聰明的女孩,應該明白你現在優渥的生活所倚仗的不過是我的喜好,至少是目前,暫時。”

“不過,你說的沒錯,我是心甘情願做你的提款機。”

靳深來的時候給她帶了一杯溫水,宋悅端起桌上的水喝了幾口,眼睛盯著手中的水杯看。

但是……靳深卻做出了一個出乎意料的舉動:他單膝跪下來,跪在她身前。

宋悅不悅地眯起眼,把水杯重重放在一邊,桌面被水花打溼:“你在威脅我?”

化妝間是私人的,靳深給宋悅單獨投了錢,地面上鋪滿了柔軟厚實的地毯。

她穿的小高跟並不適合走路,靳深捧起她的一隻腳,替她摘下一隻鞋,然後是另一隻。

“不,我並不是在威脅你,我不願意恐嚇你,悅悅,無論用任何方式。”

兩隻小高跟無序地被拋落在地,滾落到無人在意的地方。

靳深握住她的腳踝,宋悅以為他要替自己換上平時穿的平底鞋子,但是並沒有。

他就這麼看著她的赤足,她的足弓曲線優美,每一隻指甲都整整齊齊,圓潤,修剪得體,呈現漂亮的粉嫩的肉色。

宋悅低著頭,忍不住想要晃盪晃盪腿,但是被靳深的手握住了。

她奇怪地看著這個半跪著的男人。

一位自輕自賤的“飼主”?

直到她觀察到了什麼。

靳深的眼光炙熱、滾燙,隱晦地逡巡在她的赤足上……然後。

語氣卻冷靜、平和、中正得彷彿是在給她提出精密規劃的建議。

……是的,他不常這樣,只是在面對她的時候難免會出現一些多餘的怪癖。

或許並不多餘。

至少他本人樂在其中。

偽裝成無事發生的樣子,靳深替她換上了日常穿的鞋子,然後再站起身。

“靳先生,你到底……”

宋悅緊皺著眉頭,不解地看向面前站起身的男人。

“我不喜歡猜別人的心思,那樣不好玩。”

她一點都沒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還是那麼肆無忌憚,並且口無遮攔。

靳深笑了一下。

“悅悅,金絲雀的基本功,就是要學會猜對主人的心思。”

宋悅剛要開口反駁他。

“別急著說要和我撇清關係的話,我是說,你不用改什麼,這樣就很好,讓我來猜你的心思也可以。”

只是今晚,他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他的囚鳥,要飛出他的籠子了。

她永遠不會知道這些,知道他的心情的。

靳深頭一次感到事情失去掌控的感覺。

“你不知道,你今晚的表現吸引來了多少對你垂涎欲滴的豺狼猛獸,悅悅。”

他隨手從梳妝檯上撈起一把梳子,幫她把繁複的髮型解散,出乎宋悅的意料,靳深的手格外的靈巧,梳髮的動作也相當溫柔。

“哦?什麼豺狼?”

其實她更好氣的是,他怎麼就不生氣了?剛剛的怒火就這樣不了了之了嗎?

真沒意思……不,她是說,真不像她這位飼主的風格。

“好幾位有頭有臉的紳士……不,我不該這麼和你介紹他們,以免你一點防範心都沒有。幾隻道貌岸然的噁心蠹蟲聽說我是你的推舉人,紛紛找我來,要我為你和他們牽線搭橋。”

說實話,如果不是礙於場合,他更想找個機會把那些對著她露出噁心目光的人一起斃了。

其實主要是怕嚇到她,那麼用點別的手段讓他們吃點苦頭也是可以的。

他當然可以解決居心不良的人,那麼……如果是她自己執意要選的人呢?

如果她喜歡上一個別的什麼人了呢?

靳深問自己。

他發現他給不出一個好的解決方法,也給不出答案。

他對於她的想法束手無策。

可是,可是……

靳深看著宋悅,腦子裡和嘴上說的話完全分離開來。

“我想你應該能夠明辨是非。”

宋悅下意識地接上他的話頭:“我當然能,好人和壞人我還分不清嗎?靳先生,我是成年人——”

靳深打斷了她的話:“或許吧。不過我對你的分辨能力表示憂心。”

“什——”

她沒看出來,靳深原來這麼刻薄?

“比如那位艾維爾先生。”

靳深的手挽起她的頭髮,一縷縷地仔細地替她梳開發間的分叉。

“你不清楚他的身份、來歷,甚至沒有確認過他是不是真的一位音樂家,就貿貿然答應和他合作?”

宋悅“唰”的一下站起身,靳深手上沒有防備,那把梳子就那樣“啪嗒”一下掉落在地。

“你簡直是在無理取鬧!”

她轉過身,橫眉對著靳深開口怒斥。

“我對於音樂的理解要比你深刻得多,我分辨得出誰是專業的,誰是跳樑小醜,靳先生,你只是我的飼主,又不是我的爹媽,連我的人際關係都要掌控嗎?”

靳深頓了一下。

他的手勢還維持在握住她的頭髮,一隻手拿著梳子的狀態。

慢慢地,他彎下腰,撿起那把梳子,放在一邊的桌上。

“悅悅。”

奇怪的是,他並沒有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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