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一哭二鬧
吳姨娘轉頭吩咐一旁的下人：“快去，給老爺準備碗筷。”
“是。”
婢女迅速新添了副碗筷，最後一道菜也正好端了上來。
“夫君，您來得正好，我們一家人吃頓晚飯。”吳姨娘親暱地拉他來到小飯桌前。
剛落了座，就只見吳姨娘和秦韻雪母女二人在，他四下掃了一眼，臉色頓時有些不悅。
低沉著嗓子：“子期人呢？怎麼沒見著他，這都吃飯了，還要你們等他不成？”
吳姨娘慌忙媚眼勾勾看著他，捏著嗓子嗲聲嗲氣回應：“老爺，期兒有事出去了，晚飯就不回來吃了。”
“他去幹什麼了？”
“可能與朋友有些自已的私事……”吳姨娘正想著理由糊弄，秦南晁陰鬱著臉色，望向對面坐著的秦韻雪：“雪兒，你可知道你二哥哥去哪了？
“啊？”
秦韻雪正盯著桌上香噴噴的飯菜，突然就被點名問話，剛啊了一聲，就見吳姨娘對她使了使眼色。
秦韻雪接收到姨娘打出的訊號，機靈打起了配合。
“爹爹，我也不知道。”
“我今日都在自已房中，都沒怎麼出房門。我就上午時在長廊下碰巧遇見過三哥哥，沒去找過二哥哥，他的事我也不清楚。”
聽見提起那個逆子，秦南晁就想起前兩日頂撞他的事。這才順了些的心裡頓時又添了堵，反正這幾日是一點兒也不想看見他。
吳姨娘訕訕開口試探著問：“夫君，可是找期兒有什麼要緊事嗎？”
“也沒什麼。”
秦南晁淡淡回了她。他雖沒有發怒，卻也聽著語氣，看著臉色，不是那麼的高興。
“你這個做姨娘的，也不過問過問孩子們的事，人去哪了一問三不知。”
“爹爹……”秦韻雪甜絲絲的嗓音，帶著粘人的嬌嗔撇嘴叫喚。
“我餓了，咱們可以吃飯了嗎？”
秦韻雪見到姨娘捱了說，腦瓜子轉得很快，隨意尋了個藉口就向秦南晁撒嬌嚷嚷，替她姨娘解圍。
秦南晁晚年得女，還是家中唯一個女娃娃，很是歡喜。
生母吳姨娘，本就手段花樣多，很會籠絡討好，很得秦南晁歡心。因而對這個女兒，那是更為寵愛有加。
“好好好！吃飯，吃飯。”
秦南晁也不再多說，趕緊拿起桌上的筷子，端起碗，語氣也充滿了父親的慈愛。
“餓了就多吃點。”
秦南晁夾起面前盤子裡的紅燒排骨，就往秦韻雪碗裡遞去，怕她手短夠不著。
“雪兒。來，吃塊排骨。”
“謝謝爹爹！”秦韻雪開心地將手中的碗伸了出去，接過秦南晁遞來的紅燒排骨。
“來，夫君嚐嚐這冬筍燜肉，今日這筍特別鮮，脆甜可口。”吳姨娘夾了一筷子向秦南晁碗裡放。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好不溫馨，秦子期的事情也就此翻了過去。
晚飯過後，秦南晁直接在吳姨娘院子歇下。
吳姨娘賢惠地替秦南晁寬解了衣帶，媚絲在眼波里流轉，秦南晁被勾引得心尖都要化了。
“夫君。”
吳姨娘解去外衣，著了玫紅色寢衣走到床前坐了下來，她那細軟纖長的手指攀附在他的胳膊上，將頭慢慢靠了過去。
“我們期兒如今也老大不小了，要不您給他安排個職位？讓他也成長成長，有自已的事業，也好說上門好的親事。”
“你說什麼？”
秦南晁被她一語驚駭，剛湧上頭的血氣啪一下澆滅大半，驟然拔高了嗓門。
“我我我……沒聽錯吧？”
吳姨娘也沒料想到他這麼大的反應，嚇得一個激靈：“你喊什麼喊？”
“嚇死我啦！至於這麼激動嗎？”
吳姨娘不住地拍打在胸脯上，嬌聲嗔怪著他。
“呵呵……呵呵……”
秦南晁哭笑不得，還真是無知者無畏，什麼都敢想，什麼都敢要。
“你可真能想得出！”他呲咧著嘴，一臉好氣又好笑的複雜表情。
“怎麼了嘛？”
“夫君！”吳姨娘抓著他的手，蹙眉凝眸，柔聲軟語放低著姿態：“難道你就不管你期兒了？他同樣也是你的兒子啊！你不能這麼偏心吧？”
秦南晁緊皺起眉頭，一臉無語，只覺得她就是胡攪蠻纏，胡說八道。
他同吳姨娘爭辯道：“我何曾說過不管期兒了？晚飯時我不是還在問你？”
“可你呢？一個做為生生母親的人，他去哪了你也不管不知，他在外面都幹了些什麼你自也是不知了？”
吳姨娘聽他這話心下就不太樂意了。他這是將什麼事都推到自已頭上了，還嫌棄兒子不務正業嗎？
“夫君，我你這是在怪我了嗎？”她嗚咽著質問：“我怎麼沒管？可期兒都這麼大了，二十餘二了。我再是他的生母，我也不過是個後宅婦人，也不可能天天在他屁股後面跟著的呀？”
她覺著自已很委屈，她不過一介女流，哪裡管得了那麼多。
管教孩子也不是她當孃的一個人的事，他這個做爹爹的也是有責任的，平日不也沒見他好好管教過嗎？
而今，兒子長大了，就什麼不好的都賴到自已頭上，將他摘了個乾淨。
吳姨娘委屈地解釋：“我剛才向你提出來，讓你管管期兒的事不也是為了他嗎？你卻反倒怨起我來了。”
秦南晁氣得笑了起來：“你這哪是管？你這是張嘴就來，做白日夢呢。”
“平日你不好好管教他多讀書，考功名，卻只想著讓他現在能撿現成的？”
秦南晁看著她那般扭捏作態的樣子，感慨地發問：“吳益啊！吳益！有你這麼教養孩子的嗎？”
“你當朝廷是我說了就算，當那府衙是我開的？還安排個官職？安排個屁！”
秦南晁被她吵吵嚷嚷弄得頭都大了，生了一肚子氣，粗話都脫口而出了。
他這麼說來，吳姨娘不服，還能差別對待的啊？這不妥妥的雙標嗎？
當即反駁道：“哦，子安是嫡長子你就把送去當大官，做將軍。子期是庶子，你就任他自生自滅，不管不問？”
“夫君。同樣都是你的親生骨肉，這對孩子們可不公平啊！”
吳姨娘說完，捏起手帕做出一副悲悽傷心的姿態，抹著眼角，低低泣訴。
“都怪我這個做孃的身份低微，只是個妾室，沒有大夫人那樣好的身份和家世，連累了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