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少管我
方汐被她這幽默風趣的調侃逗笑了：“那好吧！我也就不同公子客氣了。”
秦子歸頷首：“姑娘在這裡只管隨意，不要感到有拘謹。有什麼需要，儘管差人告訴我。”
方汐點點頭，柔聲細語：“公子昨日又命人送來那麼多東西，吃的，玩的，穿的一應皆有。”
“還有白姨娘相贈這麼漂亮的梅花，公子對我的照顧實在太周全，我都還沒好好謝過公子和白姨娘。”她的目光不禁看向瓶中的粉色紅梅花。
秦子歸隨她看向那旁的白釉刻花梅瓶，裡面的梅花枝條如同還生長在樹上一般，很是精神。花瓣上的小小水珠，閃爍著晶瑩的光。
“多謝公子！多謝白姨娘！”方汐軟到心坎的嗓音在他耳畔響起。
“恕我行動不便，不能當面謝謝白姨娘啦！還請公子代為轉達。我真的很喜歡這些花！有它們在，不僅心情愉悅，連晚上的睡眠都更好了。”
秦子歸輕輕嗅著屋子裡飄散的梅花香，清香盈盈，沁人心脾，當真是好聞得很。
聽到別人對她的讚美，秦子歸油然升起一股自豪感。有這麼善解人意、心靈手巧的母親，很幸福。
“好，我會轉達到姑娘的心意。”秦子歸應下。
“多謝公子！”
“方姑娘客氣了，你能喜歡我們也很高興。”
兩人一番客套後，秦子歸又關心起她的病情。
“方姑娘今日感覺怎麼樣？這郎中的治療可還有效？若是不行，我再讓人去尋別的郎中來看看。”
方汐輕輕搖了搖頭：“不用了，公子。這位郎中很好，經他這兩日的醫治，我已感覺有了好轉，就連胃口也好了許多。”
候在一旁的藿香這時也附和著說：“公子，方姑娘的確是比前兩日有了起色，這個郎中醫術還是挺好的。你看姑娘的臉色都要好看了些，不如之前那樣憔悴蒼白了。”
這兩日熬藥雖然辛苦，但是瞧著郎中每日診治也很是用心，見姑娘有在慢慢好轉，也是替她高興的。
這個郎中已經算昭陽城裡有名的好郎中了，若是再換也不見得會比這個好。
方汐也接過話道：“藿香說得對。主要還是我這身子的原因，與郎中無關。這事急也急不來，沒辦法的事。”
秦子歸認同地點了點頭，確實也是瞧著有了好轉，他也並非真想換了郎中。
丫頭們貼身伺候在左右，看到的自是比他多，她們都這麼說了，郎中在醫治時自是負責盡心的了。
“好。”
“既然姑娘感覺有效。”
秦子歸應允下來，同意就讓現在的郎中繼續醫治下去。
轉瞬他又要求：“姑娘只管好好配合郎中，安心休養，萬不可心急求成，影響了恢復。有什麼事，日後等你康復好了再辦也不遲。”
方汐明白他話中所指，垂眸頷首，答應下來：“嗯。”
“公子放心。”
秦子歸在江月居並未久留，彷彿就如同他所言一般，只是順道看看。
既是關懷了病友，又刻意迴避著無妄的流言，保全方汐一個女子的名聲。
看似不經意，實則用了心思。
從江月居辭別出來，他竟真的在廊廡下緩緩漫步獨行。
冬日景物蕭索，院子在秋收冬藏的時光裡不知何時就少了許多生氣。
環視著這座宅邸，就連牆根的爬藤也只剩那光禿禿的爆皮杆子掛在牆上，宛若正在蛻皮的長蛇，驟然寒風從身後吹起，詭異而壓抑的感覺侵略者般席捲而來。
外面空蕩得沒什麼人，就連下人們也不願在外面久待。偶爾因做事路過也是急來急往，縮手縮腳。
秦子歸緩緩抬起頭，放空後的臉上沒有了早先的神采，陰翳的雙眸正如這片被厚重烏雲籠罩的頭頂，灰暗壓縮著天與地的距離，也壓抑了他心中的情緒。
“三哥哥？”
伴著細碎的腳步同時從廊頭的側面傳來一聲疑惑地的輕喚。
“你在這幹嘛呢？我過來就瞧見你呆站在這半天，也沒發現我來。”
一個乖巧的女兒聲打破了他的走神，他驚眸回頭，忽而斂好了情緒。
“雪兒！你怎麼在這？”
小丫頭三蹦兩跳就到了他身側同列而站，眉眼嬌嗔地拉過他右手上的寬大袖角，隨即搖晃了起來。
秦子歸見她如此皮態，抬手就向她的小腦袋上揉去。
小姑娘微微圓潤的身子靈巧地輕鬆一閃，躲開了他將要上頭的大手。
那張粉嫩嫩的臉上帶點兒還未完全褪去的嬰兒肥，光滑得如同瓷娃娃一般。佯怒地大眼睛瞪得圓溜溜的，黑亮的眸子裡蘊蘊著少女的靈動與可愛。
她秀眉顰蹙，有些不開心地低聲嘀咕：“三哥哥……”抱怨的聲音有意拉得很長。
“我不是小孩子了，還摸我頭？”
秦子歸柔軟的薄唇微泯，淺淺一笑：“你還是小孩子。”
“哼！”
秦韻雪撇了撇嘴，皺起了眉，將不滿寫在臉上。
“這麼冷的天，三哥哥站在這發什麼呆？是想凍成冰雕嗎？”
秦韻雪嘟起小嘴，黑亮的大眼珠子滴溜溜研究著眼前的兄長。
秦子歸微微傾身，上揚的唇角彎成淺淺的月勾，散發著迷人的魅力和淡淡的喜悅。
他溫暖而柔和目光注視在她肉肉的小臉上，反問起她：“你這個小丫頭，多日不見，怎麼瞧著又長胖了些？”
他輕輕皺了皺眉，淡淡搖了搖頭，嗓音輕柔而溫潤：“我看你啊！該少吃些甜食了。再這般下去，過幾年待你及笄之時就得胖成球了，當心嫁不出去。”
秦韻雪聽他一說，這就不樂意了。“哼！”小丫頭氣惱的甩過臉去，兩手抱在胸前。
“那我就不嫁，在家陪著爹爹和姨娘，哥哥。”
秦子歸無奈地扶額，這丫頭只顧嘴不邁腿，以後如何是好？
“哪有大姑娘不嫁人的？只怕你將來遇到哪個心儀的小公子了，自已吵著鬧著要嫁呢。屆時你又吃成小圓球，再鬧著減肥那可就不好減了。”
秦子歸嚇唬著她，將小姑娘說得氣鼓鼓著臉，憤憤不平地雙手叉在腰間。
“哼……我才不胖！”
“爹爹都沒說我胖，你少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