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逗樂子
這一個個獨特的音調，隨著她跳動的手指時急時緩，時重時輕，彷彿所有人瞬息之間就被帶入了威武雄壯的戰場上。
指尖越彈越疾，琴音越演越烈，錚錚琴聲演繹著戰場越戰越急促的畫面。硝煙四起，戰鼓急擂，兵戈相擊，馬蹄轟鳴。戰士廝殺吶喊，鐵血熱灑交融。
一眾看客緊張地屏住呼吸，任由她手中的琴聲牽動著心中的情緒。
精湛超絕的琵琶技藝，讓在場的所有人聽得如痴如醉，如臨其中。
山河泣訴，悲鳴跌宕，沉重牽動了人心。
忽而琵琶絃音戛然而止，曲已煞卻。
掌聲如雷鳴般響起，久久迴盪在樓外樓，場內所有人意猶未盡。
“太好啦！這曲子彈得真叫一個絕！”
“姑娘好技藝！”
“這是何曲子？往日何故不得見？”
“是啊！這曲調竟讓人耳目一新，聽得那是熱血翻湧，激盪起伏。”
“這位姑娘瞧著面生啊，可是新來的？”
……
安樂在酒色場中，聽慣了靡靡之音，此一刻甚感新奇，從未聽過如此動聽的曲子。
場下，叫好聲不絕於耳。
女子並未作答，微微欠身行了禮，轉身就抱著那把瞧著就非凡品的琵琶離開。
“哎……怎麼走了呀？”
“這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怎的一句話也不說就走啦？”
“……”
臺下頓時掀起了熱潮。
更有甚者疑惑地喊出：“這女子莫不是啞巴吧？”隨後哀嘆道：“若真是個啞巴，豈不是可惜了！”
就在人群裡議論紛紛之時，已有好事者著人去探訊息。
“哇……”
“公子，這姑娘的琴彈得可真好！”
石南迴頭望著一旁的秦子歸，附和著驚詫的眾人稱讚道，仍舊一臉陶醉。
“精妙絕倫，技藝卓絕。”
“的確是難得。”
秦子歸回望著女子所呆過的臺子處，爾後眸光又轉向她所進的那間房門口。
果真是個奇特的女子，行事竟也這樣與眾不同。
秦子歸端起桌上的青白瓷酒杯，一飲而盡。
石南坐回自已位置：“公子。您今日來樓外樓這個決定太對了，不然我們就要錯過這麼精彩的演出了。”
秦子歸邪魅一笑，挑了挑眉：“是嘛！”
“你能看到這麼精彩的演奏是不是還得感謝我？”
石南重重點了點頭，一臉諂媚的笑著：“謝公子帶我一塊出來！”
秦子歸勾起唇角，擺擺手：“那今日這賬就你來結吧！”
他笑得一臉明媚，春風得意。
“啊？”
石南坐在墊子上的屁股骨碌一下彈了起來，“公子......小的，小的今天出門沒帶錢。”
石南瞪著兩隻大眼睛，緊盯著安坐於前的主子。琢磨著他這出是真是假，就怕他真趁自已不備，突然跑路了。
石南被逗得紅了臉色，連說話也變得結巴了，琢磨著辦法推脫。
“嘿嘿……公子，您是拿我開涮呢？公子這麼疼我，哪能真讓石南給錢？”
“哦？”
石南小眼珠子在眶裡烏溜溜打轉，猴精地討好試探問秦子歸。他怎又會是秦子歸的對手，有心再逗一逗他，故意一臉嚴肅認真。
“不不不……”秦子歸擺擺手：“你這次可錯，我可是認真的。”
石南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暗自腹誹：不會吧，公子？石南的你好意思嗎你？
小的就這麼點碎銀你也好意思要？公子，你怎麼忍心的啊？
石南又仔細瞅瞅他家公子，他那認真的神情好像並不像是在開玩笑。甚至，石南還瞧見了他挑釁衝自已挑了挑眉。
公子，你可真狠心！石南的俸銀還要攢下來，以後娶娘子的。
石南忽然變了臉，一把撲到桌上鬼哭狼嚎：“公子……小的沒錢啊！小的今兒出門也沒帶錢。”
秦子歸忽一伸手，還沒等石南反應過來，他那捂在胸前的荷包就落在秦子歸手裡。
石南氣惱，公子怎麼這樣啊？
公子，你你你……你變了，你以前從不會這樣的！
石南眼見錢袋落入了他手，開始撒起潑來。
“咱家公子，那才不缺錢呢！”石南突然抬手就往鼻子上抹，而後竟想伸手來抱過他的手。
“咦……你你你……”秦子歸嚇得蹙緊眉頭，滿眼嫌棄。
瞅了眼他那剛蹭過鼻涕的袖口，不禁感到一陣噁心。
秦子歸眼疾手快一把拎起桌上的酒壺和杯子，將身體向自已身後傾倒，滿眼嫌棄對石南揮了揮手：“去去去……離我遠點兒。”
石南見陰謀得逞，一邊向後退去，一邊擠著笑。
“公子才不屑小人那三瓜兩棗，還不夠公子喝這樓外樓的一壺酒呢。”說著，兩隻眼睛直勾勾盯著被自家公子扔在桌上的錢袋子。
真有你的！
秦子歸把酒往手邊的桌角擱，隨即抓起丟在桌上的荷包向石南丟去。
“拿去，拿去……”
“真有你的，這麼噁心的損招虧你也想得出來。”
石南接過自已錢袋，一臉歡喜。
“公子這不是拿小的逗樂嘛。”石南嘻嘻笑著，又吹起了彩虹屁：“我就說還是公子最好，公子定是心疼石南的！”
“小的還得攢錢將來成親娶媳婦呢。”
石南捧著錢袋子，摸了又摸，臉上還洋溢著一臉幸福，彷彿是在摸他的小娘子似的，這才將荷包放回腰間。
秦子歸瞧他那沒出息的模樣，很是無語的搖搖頭。
“行了行了。”
“自已收好得了，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哪個姑娘稀罕你。”
石南才不在乎自家公子這番打擊，仍是一臉賤兮兮地樂呵。
將來若是有了心儀的姑娘，不要她稀罕，自已稀罕她就好。
秦子歸只得白了他一眼，我怎麼會有這麼個傻奴才！太沒眼看了！
懶得再管，任由他去。
“公子，您說這彈琴姑娘是什麼人啊？怎麼這樣神秘？”
“你問我啊？”秦子歸挑了挑眉。
“嗯。”石南憨憨點了點頭。
這個笨蛋！腦子進水了這是？
他們倆不是一起來的嗎？他都多長時間沒來樓外樓了，今日這新奇他不也是第一次看到。
“你當我神仙呢？能掐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