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瑤還是有點羞恥心的,狡黠地朝鬱淮年投去一個得意的表情後就把臉埋進碗裡,再也不看他們一眼了。
鬱淮年更尷尬,他拉住母親的手,“媽,沒事的,最近有些上火而已。”
姜清一扭頭,鬱淮年捏著鼻子止血,兒媳婦埋頭扒飯,就連丈夫都一副老神在在彷彿看不到當下場景的樣子夾菜吃飯。
鬱父咳嗽一聲,“別大驚小怪的,你弄點菊花茶什麼的給他敗敗火就成了,瞧他那面色紅潤的樣子像是有事的人麼!”
姜清似乎這才回味過來,一時間面部的表情都轉換不過來,但很快也端起了自己的碗,好一會兒才說:“今天晚上我和你爸去看電影,你們小兩口回來了早點休息哈-----”
“咦,最近有什麼電影上新了麼?”鹿瑤抬頭問姜清。
她和姜清的相處與章玉珍同志比起來更像是親母女,婆媳之間從沒有拌過一次嘴,相處起來更融洽。
姜清卻不看鹿瑤,轉而看向兒子,見兒子不搭理她,姜清在桌下踢了兒子一腳,嘴上卻笑盈盈地回:“還是以前的老電影,就是我還想再去看一遍,你們自己玩!”
鬱淮年接收到了老母親的暗示,桌下滾燙的大手撫在了媳婦的大腿上,燙得鹿瑤一激靈。
這爹媽還在桌上呢,這人就要對自己耍流氓了麼,鹿瑤抬起一腳踩在了鬱淮年的腳背上。
鬱淮年眉頭皺了皺,收回了手,重新拿起了筷子。
沒關係,晚上再收拾她。
這一天過得似乎格外漫長,但要讓鬱淮年回憶白日裡都幹了些什麼,他是一點都想不起來的。
只記得接了下班的鹿瑤後,兩人一起在飛天大樓西街吃了一頓沒什麼味道的大骨頭湯麵,然後就是迎著夏日的熱浪飛奔回家。
“淮年哥----”
鹿瑤尋了空隙在喊他,想讓他慢一些。
這個聲音,這個稱呼似乎帶著某種魔力,讓鬱淮年愈發沉溺其中。
“唔-----”
鹿瑤感覺自己像一幅年畫似的,雙手被拘,按在頭頂。後背貼在門上,與寬闊的胸膛緊密相貼,鬱淮年的一條腿也擠了進來,將鹿瑤徹底按在了門板上,動彈不得。
予取予求。
鬱淮年束縛著鹿瑤的身體,不讓她動。此刻渾身散發出來的控制慾跟平日裡溫文爾雅的鬱淮年一點都不一樣。
他似乎更喜歡這樣的自己。
不過,他吻得剋制又隱忍,吻了又吻,半闔的眼睛一片泛紅。
鹿瑤的視線變得迷離混亂。
屋外的落日炫目爛漫,從小窗探進來的偷窺的光束被兩人凌亂相擁的腳步踩得七零八落。
溼熱的呼吸交織,軟黏的鼻音嬌弱地哼唧了一聲。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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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驟初歇。
鬱淮年摟著懷裡人軟膩膩的肌膚,腦海裡一片空白,可他總覺得有什麼事情還沒完成。
垂眸望著身側酣睡之人,臉頰緋紅,挺翹的鼻尖上有細密的汗水,還有潤澤的粉潤唇瓣間若有若無的微微喘息,無一不引發他嗓子發乾,喉結滾動。
鬱淮年的呼吸又沉了起來。
他慢慢靠近閉目沉睡的鹿瑤。鑽入鼻腔的幽香,更是將他自制力擊潰。
他低下頭輕觸那兩片紅唇,如記憶中一樣甘甜,柔軟,撐在裡側的手臂青筋凸顯,隱隱發顫。
他好似醉了。
品嚐到了世間最醇的酒。
他甘願臣服仙子,做她一人的杯中客。
鬱淮年幽深的眸子鎖住鹿瑤沉睡的容顏,身體慢慢下沉,就等著看她不耐又慢慢沉淪的變化。
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兒,經過他的澆灌,一瓣瓣地盛開!
只為他開!
從傍晚到深夜,鹿瑤只覺格外漫長難捱。
剛歇下睡著,又被拉進新一輪的旋渦裡去,如此往復。
鹿瑤和鬱淮年的婚後生活愈發的協調起來,日子也如流水般飛快往前流逝。
要不了半個月,鹿家老二鹿慧為期兩年的勞務外派就要期滿回來了。這陣子章玉珍同志整個人像是炸毛的公雞,非常的焦躁。
苦不堪言的鹿華生趁著週末悄悄溜到了城裡,跑來了人民公園找三姐,訴說他獨自一人面對老媽喋喋不休的囉嗦到底有多難受。
鹿家四個孩子,嫁出去兩個,一個在外地工作常年不在家,家裡可不就剩下唯一的一個寶貝蛋鹿華生了麼。
沒想到鹿華生也有今天,真不知以前她給便宜弟弟擋去了多少來自章玉珍的人身攻擊呢。
用一個冰淇淋打發鹿華生到一邊玩去,等她下班了再帶他一起回孃家看看。
這兩年來,鹿慧一直都有按時往家裡寫信,信裡也一直都說她在那邊過得很好,工作方面也很適應,肯定是這次的來信裡說了什麼才會讓章玉珍同志反常了起來。
她問鹿華生,鹿華生只說這次的信沒有讓他看,但他聽牆角也探聽到了一些訊息,好像是關於二姐物件的事情。
再多的,鹿華生也說不出來了。
還沒到下班的點,鹿瑤就跟同樣在這裡養老混日子的同事打聲招呼,帶著弟弟早退溜了。
結婚時,鬱家給她買了女士腳踏車,她現在去哪裡都方便的很。尤其是大大縮短了她各處淘寶貝再尋人出售的賺錢過程。
鹿瑤載著弟弟回到孃家時,章玉珍同志還沒有下工,是鹿華生拆了自家大門的門檻,從下面的大縫隙裡鑽進去拿了藏在家裡的備用鑰匙給鹿瑤開的門。
鹿瑤都震驚了。
那鑽門縫的絲滑動作看著就不像是第一次了,她有理由懷疑這個便宜弟弟要是不好好教育,很可能走上什麼飛簷走壁樑上君子的道路。
鬱淮年平時總喜歡往鹿瑤的包裡塞一些小零嘴,就怕她平時到處跑時餓著了,如今都被鹿華生掏了個乾淨。
姐弟倆難得和平共處地坐在大門口的小爬爬凳上等著下工回家的父母,頗有些姐弟靜好的錯覺。
“三姐,你這小麻花怎麼比家裡的還要好吃啊?”
鹿瑤睨他一眼,“這個是前幾天你三姐夫同事從天津老家帶過來的,家裡怎麼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