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淑慎的月經一般是第一天尤其疼,第二天其實就好多了,但是那種激素帶來的沒有來由的不穩定的情緒她實在是沒辦法解決。

她照例鴿掉了一節早讀,慢吞吞地挪到考場。

她捏著一張手感平滑、質地厚實、扯開來長得要命的英語卷子,做起來毫無壓力,別人題目還沒看清聽力還沒聽清呢呢,她已經把答案寫上了,這個速度不亞於扔骰子出來的天命答案。

她,就是天命。

——岑·自戀版·淑慎

其實真正十七歲的時候,岑淑慎也是個聽力困難戶,是她後來到處學習聽了不少教程才把耳朵磨出來,高中的時間太短也太寶貴,老師其實不會花大量時間去講怎麼聽、怎麼連讀,因為總共就20分,況且就算講了也沒有你自己花時間磨耳朵有用。

聽力更重在平時。

有些句子聽不懂就是聽不懂,聽再多遍都不會懂。

在耳朵裡就是一串嘰裡咕嚕了過去。

像是這句I am not here to talk about him.

上過小學的沒有看不懂的吧。

但是聽聽力的時候,可能就是聽不出來,不知道發音規則就是會十遍百遍一千遍都不會聽得懂。

這句話短短2秒就颳了過去,李木子說過,not會發得很輕,him的h也不發音,再加上連讀,整句話咕嚕就過去了。

遇到這種情況,不僅僅需要多聽多練,還需要正確的聲音記憶,加上系統地學習連讀弱讀等的音編現象。

才能舉一反三,遇到相類似的句子能很輕易地找到聽力的答案要點。

岑淑慎瞅了一眼四周的幾臉懵逼,抬手就寫了一個c。

自信( ´▽`)

她寫得太順滑翻卷子太流暢,班級裡的英語困難戶痛苦地咬著筆桿子向她行注目禮。

“假的吧,怎麼可能這就做到完形了……”

是真的,無論哪個科目,學到某個臨界點的時候,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就學得很好。

這是量變引起的質變。

吃老本的岑淑慎轉著筆一路往下寫——

按照句意這裡填個懷疑,sceptical是懷疑的……昨晚我本來打算,had intended to do…這裡應該填個hang on稍後,等一下的意思……

每次閱讀理解都會講些奇奇怪怪的故事,奇奇怪怪的知識點增加了,這次也不例外,A篇介紹了弗雷澤澳洲野狗四輪驅動車租憑公司提供前往費沙島的四輪驅動車租憑服務,這什麼玩意,看著像個廣告……

沒錯,就是個廣告,最後一問的答案就是廣告。

B篇講的什麼會影響地球上物種的增長,C篇是一個關於法國一名男子第二次接受臉部移植手術的新聞報道,D篇介紹了勞倫柯林斯的自傳。

岑淑慎做閱讀理解的時候根本不用仔細思考,事實上,這才是閱讀理解的正確開啟方式,第一直覺一定是對的,在四個選項裡猶猶豫豫,最後一定會選到錯誤答案,這就是考試定律。

巧得很,這個考場的監考老師正巧就是岑淑慎的英語老師,她全程不是在自己玩手機,就是在溫柔地注視著岑淑慎,岑淑慎編著作文摸著身上的雞皮疙瘩,真的累覺不愛——沒必要,沒必要這麼關心她的。

她的作文寫得很絲滑,三個句子就湊兩個從句,還有一個塞滿高階詞彙。

University students rely too much on ……,which is……

看見沒有,這個which就是高分寶典,沒事就往句子後面跟一個which,保證你可以拿高分。

(如果沒有,那肯定不是寶典的錯)

岑•湊字數•淑慎停下了筆,和講臺上託著腮滿臉欣賞地看著她的英語老師對視上了。

“……”救……

英語老師趕緊扭著胯下來給她端了一杯紅糖水,偷偷瞥了一眼她的卷子,對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救不了一點。

岑淑慎只能坦然地捧起溫熱的紅糖水,頂著四面八方各色各異的眼神,把老師滿滿當當的心意慢慢喝完。

反正特殊區別對待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毫無心理負擔地想,“優秀的人總是特別的。”

*

優秀的人總是特別的倒黴。

昨天英語考試最後五分鐘極限操作,發現自己把答題卡塗錯了,險些英語老師的寶貝就要變成英語老師的恥辱。

今天一大早被樓上的小孩子吵醒,醒來後又沒買到想吃的雞蛋餅,走進考場發現自己沒帶准考證,物理又剛剛好考了自己還沒搞明白的知識點,考試的時候發現自己筆裡沒墨……

人就是被這些小事逼瘋的,當岑淑慎好不容易磨出來上一道題的答案,悲催地發現下一道大題也是她學得不太好的知識點的時候她幾乎想把卷子撕了。

不不不,要不,還是把她撕了吧。

她不配活著。

如果說英語考試的那天是她的幸運日,那物化考試的那天就是她的受難日,從上午的物理卷子到下午的化學卷子,從老師到同學,無一順心,不開心的時候,連別人的開心都能加劇她的不開心。

煩死了!!!!!!

好容易交掉化學卷子,岑淑慎腦子裡還轉著那道分別選用氨水、氨水-碳酸銨混合溶液氨浸時銅元素的回收率……

她用力地抓了抓頭髮,把蓬鬆的頭髮抓得更亂,筆還沒收起來,還在草稿紙上侷促地打轉,試圖算出一個看得過去的答案。

於是在一個陌生男生第n次調侃她和陸唯的關係,調侃她那天流在凳子上的那一小灘血的時候,岑淑慎把她的筆往桌子上一摔,臉色難看:“你是沒媽嗎?”

“啊?”嬉皮笑臉的男生愣住了,疑心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岑淑慎的圓眼睛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流血的那個地方,就是你媽把你生出來的那個地方,人家陸唯知道尊重女性,只有你,就差把我的私事喊得到處都是,恨不得每個人都知道我現在在流血,只有沒媽生沒媽教的人,才會如此沒有教養……”

男生的臉青一塊白一塊,“我就是開個玩笑。”他的聲音很小。

“是嗎?我覺得不好笑。”岑淑慎的聲音和表情都很冷淡。

“我跟你認識嗎?不是你知道我叫岑淑慎,我就跟你很熟,我還知道種花國領導人叫xx,知道我們校長叫xx,我也去跟他們搭話開低俗玩笑唄。”

在整個考場都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岑淑慎便像一個炸藥桶一樣炸了開來,剛站起身的陸唯又坐了回去,兩條腿一支,人往後一仰,帶著笑容注視著她。

教室裡一時間靜得可怕。

男生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無措地注視著考場裡或陌生或熟悉的同學:“那你也沒必要反應這麼大,我也沒什麼別的意思……”

剛才噤若寒蟬的考場卻突然有了小聲的支援。

“我也覺得,這個玩笑很沒有營養……”

“為什麼要拿女孩子來這個開玩笑。”

“這個漂亮妹妹是誰呀,我好喜歡她,她罵得好好!她罵出了我不敢說的話,我們班上有幾個人也是……看到女孩子拿一片衛生巾就開這種難聽的玩笑……我都不敢說什麼……”

岑淑慎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片澄明,安靜地注視著他,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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