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捱了一鞭,火辣辣的疼,又想到自已命運多舛,幾番被人強擄,輾轉多地,當初在佛祖前許的願,雖然實現了,但是這個高門主母的生活過的卻是跌宕起伏。

不由得從心底升起一股哀傷。

陳落生張回那是她存心勾引,被他們糾纏,她可以接受。

沈階也是與她有扯不清的關係,她同樣可以接受。

唯獨姚烈,她本本分分,並沒有蓄意接近,怎麼還是招惹到了這個大麻煩。

蘇晚撩起裙襬,看著霜白的左腿上有一道赤紅色的鞭痕,眼淚沒忍住的往下掉。

坐她對面的沈階目光沉沉的望著她的傷痕,言語冰冷:“眼淚還是省著點,深入西北腹地,還有你哭的時候。”

蘇晚登時就想甩他一個大耳瓜子。

“還敢說不是你出的主意?”

“你這個無恥小人,虧的我還將瓊枝抱回去養著了,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沈階伸手摩挲著那道鞭痕,蘇晚立即皺眉:“疼,沒騙你。”

“你是知道我面板嬌嫩的,姚烈那狗賊竟是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他,他將我擄去西北是想要做什麼,總不能叫我替他上陣殺敵吧。”

說著抬眸看著沈階,語氣軟了幾分:“我看你倒是和他很相熟,能不能替我說幾句好話,叫他把我放了。”

沈階沉默不語,手上的力氣反而加重,在腿上捏了捏,蘇晚頓時擺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出來。

此去西北,人生地不熟,姚烈對她的態度只有玩弄二字,她深知姚烈不是張回,她哭上幾滴眼淚不會哄的姚烈對她百好千好。

唯一能對她有惻隱之心的,就是面前的沈階了。

她聽見頭頂傳來一聲微弱的嘆息聲。

沒敢抬頭,卻感知到沈階的眼睛落在自已身上。

那下垂著的睫毛微微顫動,幾滴晶瑩的淚珠掛在眼尾。

她總是這樣,以美色開道,用她所謂的心機做武器,一點點的刺入他人的眼睛,再從眼睛刺入心裡。

沈階早已看破她這點小伎倆,可卻又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

明知道她這是又在耍心眼裝模作樣博同情,還是忍不住取出一個瓷瓶。

從瓷瓶裡倒出黏膩的紅花油糊在掌心,手掌用力,在鞭痕上按摩著讓其吸收。

清涼的觸感頓時消減了火辣辣的痛感,蘇晚輕聲哼了一下:“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對你心存感激。”

沈階垂著頭顱,發出低低的笑聲,蘇晚瞪他,他很快就止住了笑聲,只是手上不停,還在溫柔的給她摁著傷痕。

馬車搖晃顛簸,蘇晚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模糊中,彷彿有什麼冰涼的東西在她唇瓣舔舐了幾口,她精神緊繃,體力跟不上,實在無力睜開眼睛,昏沉的睡下去。

待她醒來,發現自已歪在沈階懷裡,頭顱枕著他的大腿,而髮絲間還有一隻手放在其中,正在輕柔緩慢的幫她摁壓頭皮。

蘇晚像炸毛的小野貓,摸摸頭髮,質問道:“我髮髻怎麼散開了?”

“馬車顛簸,它自已晃開的。”

“那我怎麼睡在你腿上了?”

“是你自已主動靠過來的。”

“無恥!”蘇晚恨的咬牙,什麼責任都往她身上推,沈階還是從前那個滿肚子壞水的沈階。

故意翹著嘴角衝他一笑:“你爹還是心軟,當初就該往你臉上再砍一道對稱的疤痕,你現在這個樣子,醜的讓我不忍直視。”

這話一出,馬車裡的氛圍就變得有些詭異。

沈階重新戴上面紗,遮住面孔,閉著眼睛休息。

蘇晚戰戰兢兢,不停用眼神偷窺他,看他有沒有生氣。

見他備受欺辱,也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蘇晚的大腦瘋狂運轉。

真沒想到,這個瘋子對自已餘情未了。

有了他做依靠,自已在姚烈手底下應該不會過的有多悽慘吧。

不知過了幾天,馬車終於停下,蘇晚被安排住進了一間狹窄小屋,屋內擺設簡陋,床鋪還有一股黴味,她如何受得了。

這種地方細菌多,住上幾天面板就會受影響的,她一路上沒有洗澡,已經將她折磨的天昏地暗。

立刻就哭鬧著要見沈階。

結果沈階沒見到,卻撞上踢破門板的姚烈。

姚烈那強烈的威壓襲來,蘇晚被嚇的連連往後退。

他緩慢抽出軍刀,軍刀挑開她的裙襬,看了一眼她的腿傷。

“真是嬌氣,這都幾天了還沒消腫。”

蘇晚別過頭,不肯與他對視。

姚烈頑劣一笑:“你慣會狐媚禍人,曲意逢迎是你拿手好戲,現在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好歹拿出點看家本事來,讓我瞧瞧徐鳳池的女人是怎麼上位的。”

心跳聲如雷鳴。

蘇晚驚恐不安的顫抖著,一抬頭,看到姚烈烏黑的眼睛裡盤踞著掠奪的風暴。

“鳳池知我不見了,一定會來你這裡尋我的。”

姚烈點頭:“所以呀,我要趕在他來之前,討教一下你的手段。”

他彎腰,掰起蘇晚的下巴。

“真是不可多得的一張臉……你若是不能叫我滿意,我可要在你這張芙蓉玉面上劃幾刀。”

姚烈輕聲在蘇晚耳邊威脅著。

蘇晚覺得絕望悲從中來,她最不能容忍自已的容顏有損,從前臉上多長了一個痘痘,她都難受的死去活來,倘若被劃幾刀,她肯定活不成了。

一瞬間竟然有一種妥協,討好姚烈的念頭。

可正當她顫顫巍巍伸出手去觸碰姚烈的腰帶,又念起自已月事的推遲,想到腹中可能已有胎兒,這是她與鳳池的孩子。

眼前浮現出鳳池清雅端方的臉,她猛的收回手。

姚烈勾起唇角冷笑:“怎麼?你不是已經接連服侍過陳三張回沈階等人嚒,為什麼不肯服侍我?”

“我比他們低人一等?”

說著揪起她的衣領,將她摔在榻上。

蘇晚驚嚇的大叫:“畜牲,我寧死不從!”

不知道是為鳳池守節,還是為腹中孩子,總之,面對姚烈,她不肯擺出虛假的面孔去魅惑。

她知道激怒姚烈是什麼下場,卻不後悔。

姚烈果真勃然大怒,那把軍刀貼著她的面頰緩緩遊過。

冰涼的刀面激的她不停顫抖。

“我倒是不知道你竟這般的有骨氣,好,那就讓你嚐嚐從美人變成醜女的滋味。”

蘇晚嗚咽一聲,緊緊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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