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秋風吹拂,梧桐樹葉嘩啦作響。

蘇晚笑意盈盈,核桃皮薄如紙,她親手剝了幾個核桃仁給梁塵。

她很想知道,什麼叫差不多。

梁塵斟酌了一番,才緩緩道出這些天自己在忙什麼。

他將自己如何與上京城貴女相親的經歷都一一細說了。

最後坦言:“楚大將軍之女楚芸香,自小體弱多病,不堪傳宗接代,我娶她過門後,即刻便把你納為貴妾,等她病逝後,便把你扶正,如此一來,你便可名正言順的做我梁家的主母。”

蘇晚詫異,梁塵沒有相中懷寧侯府嫡女周玉然?

周玉然貌美年輕身體康健,梁塵放著這麼一位美人不娶,反而去娶那個楚芸香,難道這一切都是為了她?

“梁塵哥哥,你是為了我,才會退而求其次迎娶楚芸香的嗎?”

“不全是為你,其他貴女皆是飛揚跋扈之輩,在她們眼中,我們梁家除了金銀錢財,其他的一無是處,哼,我梁塵豈能迎娶那等女子為妻。”

“晚娘,楚芸香性情柔善,她一定能夠容你。”

“你只需要耐心等待半年,在這半年裡,我儘快迎娶楚芸香過門。”

蘇晚手指尖顫抖的又摸到一枚核桃,用力一捏,核桃皮碎裂了,她看著露在外面的核桃仁,心裡百感交集。

梁塵對她坦誠相對,沒有隱瞞,想要迎娶她的心思很執著也很堅定,他說的也很有道理。

若是楚芸香進了梁家後,幾年便病逝了,她順理成章便可做梁家主母。

梁家是那樣的富貴,梁塵又是這般年輕英俊,她有些心動。

但是謹慎的性格卻在暗暗提醒她:變數太高,誰也說不定,若是楚芸香好好的活著呢,她豈非要一直做妾?

痛定思痛,決意還是將梁塵當自己的後路。

不能回絕,但是也不能答應。

關於梁塵,即便以後與他做不成夫妻,那也要發展成為好友的關係,畢竟他梁家有錢,擁有一個有錢的朋友,好處多多。

“梁塵哥哥,你真的能順利迎娶楚芸香過門嗎?”

蘇晚意味深長的問道。

梁塵面露一絲愁容,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他眼圈有些發紅。

“晚娘,我和你說句貼心窩子的話,與你相識後,我便不曾與其他女子有過親密,若是之後,你聽聞我與誰誰如何了,你莫要信那些謠言。”

蘇晚一愣,反握住他的手:“我始終都信你的。”

然後摩挲著他手指上的那枚玉扳指,與他憶起之前的點滴往事。

“我曾說過,只要玉扳指不碎,我們就有無限可能。”

梁塵伸手攬其入懷,蘇晚的臉頰靠在他胸口。

“梁塵哥哥,我從不認為商戶就比別人低一等,整個大梁的江山,壓著兩個擔子,一擔子是農民,另一擔子便是商戶,日後誰要是再拿商戶的身份瞧不起你,你便叫她從此以後別從商戶手裡買東西。”

梁塵覺得熨帖極了,人人都當他們梁家是口肥肉,都想上來啃一口,啃完了還要唾一口唾沫,說商戶低賤,只有蘇晚,每次聽到梁家,眼睛都會發亮,彷彿是打從心眼裡覺得梁家並不低人一等。

他哪裡知道,蘇晚眼睛發亮,是被他們梁家潑天的富貴給震撼到了,但是說到底,蘇晚作為穿越而來的人士,確實沒有瞧不起商戶的意思。

放到二十一世紀,大商戶就是妥妥的企業家啊,他們梁家就是正經的銀行家。

銀行夫人這個頭銜!含金量極高,那可是相當能唬人的。

二人不敢過於明目張膽的相擁,短暫的觸碰後便分開了。

蘇晚把梁塵送到了白雲寺的殿門口,遙望著他遠去的身影,雙目含情,依依不捨。

梁塵偶然間的一個轉身,就看到了蘇晚這副依戀幸福的神態,心中越發的想要把她娶進門。

他梁塵過去是個花花公子,可他已經為晚娘改邪歸正了。

直到梁塵的身影徹底消失,蘇晚臉上的神情才驟然收攏。

她變臉的速度極快,快到難以捕捉。

前一刻還是柔情似水,百般不捨,下一刻就是一副冷淡清冷的神態,比戲臺上唱戲的春山盡還要嫻熟。

張回罵了聲見鬼,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蘇晚的身影,確認是她,這才又瞪大了眼珠子。

他這人渾不忌,整日吃喝,過的都是渾渾噩噩的浪蕩生活,但是對於美人,他見之難忘,尤其是蘇晚,那可是被陳三放到心上的美人,同心樓驚鴻一瞥,他自此便記下了。

“少爺,咱還回府嗎?”

身邊的奴才看著自家少爺扶著牆根,一副見了鬼的模樣,不免擔心起來,“要不去濟安堂,叫王大夫開幾副補藥?”

“滾!”張回兇狠的瞪了奴才一眼:“去什麼濟安堂,去陳府。”

粼粼車輪駛過青石板,在陳府側門停下。

張回在陳家小廝的帶領下去找陳三,起初他臉上緊繃著嚴肅的神情,等小廝開口提醒到了後,他揉了揉臉,換上從前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出來。

跨過門檻,就看到陳三伏在案桌上,拿著筆,在紙上勾勾畫畫。

“你怎麼突發奇想來找我了?”

陳落生頭都沒抬,說道:“你來的正巧,浙江市舶司的王勤據說是你什麼遠房表親,是真的嗎?”

“什麼王勤?”張回愣了一會,才想起來好似是有那麼一個親戚。

“都不知道扯了多遠的表親,一直想跟我們張家攀上關係,我都覺得晦氣。”

陳落生提筆在王勤的名字後畫了個叉叉。

張回好奇起來了:“陳三,你這是做什麼,在畫生死簿嗎?”

陳落生笑了:“生死簿?有意思的說法,也差不多吧。”

這份名單,關乎著這些人的前程仕途,一旦被畫上叉叉,就等於打入地府不得超生。

“你每天都不著家,想找你商量些事,還要專門去花樓尋你,我說你能不能收收心,為朝廷辦辦事,你畢竟還兼著工部的差事呢。”

張回憋笑:“好哇,你現在跟鳳池一樣,心裡想的都是朝廷如何如何,等太子將來登了基,不得賞你一個首輔或是閣老當當啊。”

陳落生把筆遞給張回:“市舶司馬上要備受重用了,以後的市舶司不再是個閒散衙門,而是個肥差,你看看這些名單,覺得哪些人適合提拔上去,哪些不適合。”

張回拿筆勾勾畫畫,“你們也別當我是個瞎子聾子,市舶司的事,我已經接到訊息了,你們想在江南拉攏商戶,讓他們用捐獻的名義,隨著使團一同出海。”

“這事操作起來難度很大,禁止海上通商,那是本朝太宗傳下來的祖規啊。”

等他圈完名單,陳落生吹了吹尚未乾透的墨跡,笑了笑:“祖宗的規矩本來就是留著被後人打破的,這事難度有,但是也很好辦,因為皇家也缺錢了。”

拍拍張回的肩膀又說道:“先叫張貴妃給咱們皇上吹吹枕邊風。

宮中風頭無兩的張貴妃是張回的大姐,張回點點頭:“這事肯定要辦,而且要辦的漂亮。”

話鋒一轉:“你近期除了忙活這事,就沒忙其他的嚒,聽雪微居的老闆說,可有一陣沒見你了,人家嬌娘沒日沒夜的盼著你去呢。”

陳落生錯愕:“什麼嬌娘?”

張回提醒他:“那次站在大鼓上跳舞的那個美人。”

陳落生的腦海中才浮現出一道模糊的身影,他已經記不清嬌娘長什麼模樣了,含笑著搖頭:“你是惦記上了嬌娘吧,別忌諱我,你想吃就吃。”

張回臉上的邪笑有些收斂:“落生,我怎麼覺得你近來有些怪,你別是鬼迷了心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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