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那人是誰,有認識的嗎?”

壓抑了怒氣很久,陳落生才重新回到包廂的角落裡。

蔣遙山看向對面,晃了晃扇子:“若我沒看錯,那應該是金陵梁家的嫡子梁塵。”

張回笑罵他:“你還認得江南那邊的人?”

蔣遙山瞪他:“江南那邊我認識的不多,但恰好知道這個梁塵,因為他前天才去了懷寧候府,趕上那天我碰巧和周寒江下棋。

是周寒江親自對我說的,今日安排金陵梁家的公子與他妹妹相親。”

上京城頂級權貴子弟間,彼此都很熟悉對方的家境情況。

張回有些吃驚:“啊,你說玉然妹妹在和梁塵相親?訊息瞞的真死,要不是你說,我都不知道。”

蔣遙山立刻擺手:“才見過一面,成不成的還不知道呢,寒江囑咐我千萬別說出去,你們可別出賣我啊,出了門就把嘴巴堵死,別亂說。”

陳落生垂眸:“金陵梁家倒是有所耳聞,江南首富,說家裡洗臉的盆都是金子做的。”

蔣遙山笑:“雖然傳聞不一定為真,但梁家有錢絕對是真的,趁今天這個機會,咱們去結交一番,如何?”

陳落生不耐煩:“等他娶了周玉然,還怕沒有結交的機會,現在跑過去,倒顯得咱們上趕著似的,怎麼你家裡缺那點金子嚒!”

蔣遙山臉面有點怪不住:“我又沒貪他家的金子,這不是多個朋友多條路嚒,梁家在江南那一片還是能唬住不少人的。”

“這裡是上京,不是江南。”

陳落生斜了蔣遙山一眼:“梁家縱是有金山銀山,在權利面前,也不過就是過眼雲煙。”

“不過,”話鋒一轉,陳落生從冰冷的眼神裡擠出一絲笑,“倒是可以給他包廂裡送壺茶水聊表心意。”

他喚來同心樓的小廝,與小廝耳語幾句,隨手又賞了小廝一把碎銀子。

小廝屁顛屁顛的回到茶水間,拎了一壺涼水,送到了梁塵所在的包廂裡。

梁塵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倒了一杯,發現是涼的,喝了一口,隱隱還有沙子,頓時一口吐了出去。

“呸!這是誰要找本公子的晦氣!”

撩起簾子去找那小廝,可小廝早一溜煙的不見了,氣的梁塵破口大罵。

蘇晚轉過身,細心的問他怎麼回事。

“沒事,是有人送錯了茶水。”

梁塵在美人面前,是絕對不會黑臉的,當做沒事人一樣,又給她切了一片蜜瓜,用竹籤插著,送到她嘴邊。

蘇晚卻朝陸嘉玉那兒看了一眼,發現嘉玉的注意力還在戲臺上,這才大著膽子一口吞下送到嘴邊的蜜瓜。

“真甜。”

兩人這般偷吃,讓梁塵覺得很是新奇,他把竹籤遞給蘇晚,小聲說道:“你也餵我吃一口。”

蘇晚是不介意和梁塵搞搞曖昧的,當即用竹籤插起一塊蜜瓜,即將送到梁塵嘴邊時,忽然聽見轟隆一聲巨響,外面響起了嘈雜的喧譁聲。

蘇晚手一抖,那塊蜜瓜掉在了地上。

梁塵覺得甚是可惜,可是沒辦法,陸嘉玉已經轉過了身,還叫道:“晚姐姐,塵哥哥,你們快來呀。”

二人來到護欄前,往一樓的戲臺看去。

只見春山盡正一臉不知所措的站在戲臺中間,身上臉上都是水漬。

原來是二樓某個包廂,有人朝他丟了一個水壺。

“倒嗓了就休息,等養護好了再出來賣唱,大家花錢,不是聽你在這呱噪的!”

好犀利的嘲諷。

好熟悉的聲音。

蘇晚攥緊了手裡的帕子,抬眸看向對面的包廂,當她看到陳三那張臉後,差點沒繃住。

天爺!

陳三就在她對面,那豈不是目睹了她方才與梁塵眉來眼去的一幕幕。

她此刻,比戲臺上的春山盡還著急。

只能快速垂下頭,裝作手痛,去揉自己的手腕。

春山盡沒受過這樣的屈辱,抬眼一看,澆他冷水的還是陳三,更加委屈。

陳三從前是捧他的,如今不知怎麼了,突然要駁他的面子。

他一拂袖,捂著臉去了後臺。

蔣遙山都要氣炸了:“陳三!你發什麼瘋!幹嘛欺負春老闆。”

陳落生忽然一笑:“我這是給你爭取表現的機會呀,你去安慰你的春老闆吧,最好是把他安慰到你床上。”

蔣遙山氣的攥緊了摺扇,最終還是咬牙吞下了髒話,忙不迭的去後臺安撫情人去了。

“是陳家的三公子。”嘉玉回頭衝蘇晚做鬼臉,“也就他能幹出來這樣的事,真是過分,人家明明唱的很好呀。”

梁塵卻替陳三說起了好話。

“他也沒罵錯,今天春山盡的嗓子確實有問題,是你們沒聽出來罷了。”

“我們梁家養了三套戲班子,成天敲鑼打鼓的唱,我常聽,所以對戲曲這塊也熟,一耳朵聽下去,嗓子是好是壞,我立馬就能聽出來。”

陸嘉玉心裡泛起了濃濃的反感:“今兒怕是沒法去後臺找春山盡說話了。”

梁塵笑笑:“下次還有機會嚒,等春老闆開唱,我再買他的票送給你們。”

蘇晚始終不敢看向對面。

那道視線盯著她,她壓力倍增。

真是完蛋,她的人設是不是翻車了,她在陳三眼裡,是不是變成了攀附權貴的虛榮女子。

不行,如果要做正妻,她的人設必須要完美。

她必須要品性純善,天真懵懂,不諳世事。

她之前勾搭陳三的時候,裝的那可叫一個純潔,而剛才與梁塵那番眼神拉絲,跟純潔可是一點邊都沾不上啊。

蘇晚心跳急速,大腦飛速運轉。

很快,一個大膽的計劃悄然成型。

若是計劃進展順利,她可以迅速拉進與陳三的關係。

於是乎,蘇晚鼓足勇氣,裝作湊熱鬧,不經意間朝對面包廂投去一瞥,恰好看到了陳三,露出訝然的神色。

陳落生冷冽的眼眸,隱藏著高深莫測的笑意。

二人隔著不算遙遠的距離對望。

蘇晚的每一根神經都繃緊了,越是如此,她的神色就越自然,清麗的臉蛋露出來的驚訝,任何人都找不出破綻。

蘇晚衝陳三點了點頭,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然後轉身對梁塵說道:“我在衛夫人的百果宴會上見過對面的陳三公子,他有一塊玉牌被我撿到了,今天正好遇見,我把玉牌還給他。”

梁塵皺眉:“陳落生的玉牌?”

對面包廂可是魚龍混雜,他怎麼會放心讓蘇晚孤身前去呢,笑著說道:“晚娘,你把玉牌交給我,我替你去還。”

“那就謝謝梁塵哥哥了。”

蘇晚突然親暱了喊了他一聲哥哥。

梁塵接過玉牌,輕笑了一聲:“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你這般容貌,最好不要輕易拋頭露面,對面那群人,很危險。”

梁塵說的很對,對面是一群豺狼虎豹,而她,是一頭可口的綿羊,可是她這隻小綿羊,最喜歡羊入虎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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