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你姐夫肯給你阿弟寫推薦信嗎?”

推薦信的事,蘇晚壓根沒和陸歸舟提。

面對祖母的質問,蘇晚不鹹不淡的扯了謊:“嗯,姐夫已經答應了過幾天寫,祖母放心,阿弟一定能進國子監的。”

老太太的臉上才擠出一個笑來,叫趙嬤嬤拿著做好的衣服和打好的首飾,通通送到她跟前。

“你瞧,祖母有多疼你。”

“孫女知道祖母疼我,祖母,時辰不早了,您早點歇著吧。”

蘇晚手執一根蠟燭,金桃抱著衣服,殘煙抱著首飾盒,三個人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金桃抱怨:“小姐今天出去玩也沒帶上咱們,在這裡待著都快悶死了。”

蘇晚一邊用帕子擦手一邊說道:“今天去同心樓聽戲去了。”

“聽戲?肯定很好玩。”金桃抱著蘇晚的胳膊晃盪:“小姐,下次也帶我和殘煙去吧。”

殘煙瞪了金桃一眼:“你自己想去可別拉上我。”

蘇晚笑著哄她倆:“下次有機會,帶上你們倆,那裡環境還不錯,就是魚龍混雜,容易遇上一些混蛋。”

說到混蛋,眼中浮現出陳三那張俊朗凌厲的臉龐。

今天在他面前演了那麼一齣戲,也不知道他心裡是什麼滋味。

像他那樣的權貴子弟,大概是頭一回被女子這般羞辱吧。

“金桃,今天睡覺,你給我留半扇窗戶。”

蘇晚臨睡前叮囑了一句。

金桃笑著應下了。

夜半時分,蘇家的小院一片安寧。

一輛馬車在院門口停下,馬車裡走出一道身影,那人手裡還拎著一盞燈籠。

燈籠的光芒是昏黃的,影影綽綽,藉著燈火,陳落生看清了門牌上的字。

“蘇府”

這就是蘇晚祖母購置的房產,臨時買了塊門板,上面刻著蘇府兩字。

在陳落生眼裡,這裡的一切是那樣的寒酸。

“公子,蘇家女郎就住在裡面的第二間房。”

在陳落生晃神之際,身邊的奴才已經推開了門。

早在夜幕降臨時,就有人在院裡焚了香,現在蘇家小院裡的人,都陷入了昏睡中。

陳落生抬腳邁入門檻中。

奴才在前面引路,將他帶到一個開著窗戶的房間前。

透過半開的窗扉,依稀能看見床榻上模糊的一團影子。

陳落生望了望頭頂的月色,把燈籠交給了奴才。

“我進去,你在外面候著。”

朦朧的月光剛剛好照到蘇晚的床頭,她今晚睡的香甜,平時喜歡翻來覆去的她,今晚格外的安靜。

陳落生踩著月色,慢步到她床頭,他居高臨下的站著,俯瞰著那張柔和的臉蛋。

陷入沉睡中的蘇晚,像一團白雲。

陳落生伸出一截修長的手指,從她的額頭一路滑到下巴,然後停住了。

雪白的鎖骨熠熠生輝,像沾了碎鑽的星光,勾的他眼神發直。

他快速收回手指。

在男女情事上,陳落生不會忍耐,從前他也無需忍,想要的女人,勾勾手指頭就可以。

可是蘇晚不是他勾勾手指,就能搞定的女人。

她清傲著呢。

白天在同心樓的時候,她就沒正眼瞧過自己一眼,甚至還叫梁塵把玉牌還了回來。

這算什麼!

難道先前與他在雪微居的那次浪漫共處,真是他自己想多了?

她從始至終都沒想過勾搭自己。

陳落生因為這件事糾結了許久。

他覺得自己真是失敗,還把自己拿出來,與那個梁塵做了詳細的對比。

比來比去,還是覺得自己比梁塵好。

“你說說,為什麼不選我。”

“梁塵哪點比我好。”

手指再次覆壓到她的唇上,有些用力,惹的熟睡中的人輕聲呢喃了一聲。

這一聲呢喃,點燃了他的野火。

在黑暗裡,他從喉嚨裡中擠出一聲輕笑。

低低的,輕輕的。

然後他的手指再次覆壓在她的軟唇上,感受著那份潮溼的柔軟。

片刻後,抽走了蘇晚的一雙羅襪,才轉身離開。

他來去匆匆,無人知曉。

隔天蘇家小院的人醒了,都覺得昨天睡的很安穩。

蘇晚做完瑜伽後,擦乾身體,穿好衣服,坐在梳妝鏡前,怔怔的望著自己的唇瓣。

鏡中如花容顏,她已經看習慣了,只是這張唇,卻越看越陌生。

她感覺自己的唇瓣有一股異樣的殷紅。

金桃和殘煙端著早飯過來。

“小姐,今天的早飯是紅棗小米粥,昨兒廚娘睡的太死了,今天早上醒晚了,本來是燉湯喝的,時間沒趕上。”

蘇晚壓下內心的困惑,多嘴問了一句:“怎麼大家昨晚睡的都很沉嚒?”

金桃笑道:“可不是嚒,從來沒睡過這麼充足的覺,我是一覺睡到大天亮的。”

要說一兩個人睡的沉能說的過去,可是就連五十多歲的祖母半夜都沒醒來,這就有些奇怪了。

整個院子裡的人,都睡的死豬一般,這事絕對不正常。

可哪裡不正常,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用完早飯,老太太催促她上馬車趕去陸府。

蘇晚這才低頭去找羅襪準備穿繡鞋。

“殘煙,昨天晚上你不是把洗好的羅襪放我床頭了嗎,怎麼沒見著。”

找了一會,發現羅襪不見了,蘇晚連忙問殘煙。

殘煙打著簾子從外面進來,幫著一塊找。

“咦,奇怪,真的找不到了哎,可是小姐的羅襪,我都是提前預備好,放在床頭的。”

“那就再拿一雙新的來,祖母催的急呢。”

蘇晚不再去想羅襪的事。

坐上馬車,蘇老太太眯著的眼睛才睜開。

“到底是年輕呀,睡一晚上,面板越發的好了,像官窖裡燒出來的瓷器。”

蘇晚臉上沒有半點脂粉的痕跡,穿著昨天新做好的簇新裙子,淡淡的紫色描花紋,用的當下最時興的蜀錦。

剪裁貼合她的腰身,真是個玲瓏剔透的美人兒。

“難怪你姐夫的眼睛離不開你。”

老太太突然蹦出來這樣一句話。

蘇晚裝作茫然無知的樣子:“祖母,您別打趣我了。”

“我可沒打趣你,你們本來就有命定的緣分。”

“好好聽祖母的,將來祖母一定促成你的緣分。”

蘇晚抿唇一笑,心裡卻狠狠罵了一句老妖婆。

馬車忽然停下,然後耳邊就傳來嘈雜的敲鑼打鼓聲,車伕說了一聲:“前面有迎親隊伍,路況比較擠,咱們先靠邊停一下,讓他們迎親的先過去?”

蘇老太太撩開簾子,蘇晚也趁機探出半個腦袋看了一眼。

前方烏泱泱的一群人,穿著喜慶的紅色,抬著花轎。

“祖母,有人娶新娘子呢,這是人家的大喜事,咱們讓一讓吧。”

老太太點頭應了。

靠邊停的馬車有好幾輛。

蘇晚撩起簾子一眼掃過去,恰好有人從一輛奢華的馬車裡出來,先邁出一隻腳。

那隻腳上的羅襪是那樣的眼熟,蘇晚一眼認出那是自己丟失的羅襪。

她快速放下簾子,拍了拍胸口,閉上眼睛,重新呼吸,這才撩開一道口子,看清了那人的臉。

晨光熹微中,他稜角分明的五官熠熠生輝。

那是屬於陳落生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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