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長公主啊,我做夢都不敢想,”蘇晚呢喃著:“會不會太為難你了。”

“小的時候,我就是公主府的常客,憑我和鳳池的關係,誠心去求他,他會答應幫我這個忙的。”

蘇晚內心雖然竊喜,面上還是擺出一副憂心的樣子,沉默少許後,方才點點頭。

回到蘇家小院後,蘇晚把匯通銀號的銀票藏好,又餵飽了小兔子,這才卸下防備,毫無顧慮的睡了一覺。

這一覺睡到了晌午過後,連午飯都沒吃。

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在晃她的胳膊,眼睛還沒睜開呢,就聽見金桃的聲音。

“小姐,有件大事要跟你說。

我表姐,她來信了。”

蘇晚一個激靈,連忙睜開眼睛,抓著金桃的手,著急問道:“信在哪,快拿來給我看。”

金桃表姐的信是讓村裡的老秀才代筆的,回信表面上是寫給金桃的,信上面開頭便問金桃如何如何,又說金桃年紀大了,該考慮嫁人的事了。

蘇晚念給金桃聽,金桃羞的捂著臉:“表姐真是的,我的事她瞎操什麼心。”

後面說起了家裡的境況,說兩個孩子養的都很好。

一個女娃娃叫瓊枝,兩歲多了,頭髮養的烏黑,眼睛特別漂亮,咿呀學語,已經會走路了。

另一個男娃娃,五歲多了,調皮搗蛋的很,就不多說他了。

其實金桃表姐兩年前也生了一個女娃娃,只是那個女娃娃養了十多天就夭折了。

瓊枝送過去,一定程度上還彌補了她喪失孩子的痛。

所以蘇晚知道金桃表姐信裡寫的東西不會有假。

從字裡行間窺探出瓊枝無恙,蘇晚也就放心了。

她不是鐵石心腸,偶爾也會想親自抱一抱瓊枝,只是理性壓制了她偶爾氾濫的母性。

以她如今的處境,她一旦抱回瓊枝,不說陳落生他們會如何反應,單說嫡姐和祖母,就絕對饒不了她。

她只能硬下心腸,堅持走自己定下來的路線:先嫁高門,地位穩固了,再把瓊枝弄到自己身邊。

或許可以把瓊枝認做自己的乾女兒。

就像陳落生安排她做長公主的乾女兒一樣。

但願陳落生的安排可以順利進行下去吧。

“陳三,你把話再重說一遍?”

棋室裡,徐鳳池把手裡的黑子隨意一丟,徹底攪壞了眼前的這盤棋。

“還需要我重複嗎,你不是已經聽見了嚒。”陳落生放下手裡的白子。

兩人互相博弈,到現在還未分出勝負,按理說不應該呀,徐鳳池的棋藝似乎有所下降。

“讓蘇晚來照看我母親?”徐鳳池嗤笑:“你到底有什麼企圖?”

陳落生笑道:“小時候來公主府玩,常聽長公主唸叨著想要個女兒,可惜多年來,長公主的夙願一直未能實現,鳳池,你看,長公主臥病在床,僅有幾個宮女陪著,總顯得淒涼孤獨了些。

那些宮女一板一眼的,這個不要做,那個不要做,長公主的日子過的單調煩悶,你又忙於朝中政事,無法時常伴她左右。

蘇晚冰雪聰明,正好可以陪著長公主說說話,消遣那些無聊的時光。”

徐鳳池點破他真實所想:“你想讓我母親認下她做乾女兒,為她鍍一層金,方便你日後正大光明的娶她?”

“鳳池,這次我是認真的。”陳落生一臉嚴肅,“我想娶她。”

徐鳳池一言不發的默默收起了棋盤:“你的認真可以維繫多久,你對她的喜歡,能凌駕在你的仕途前景之上嗎?”

陳落生不解:“任何一段感情,都是有期限的,不止是我,你,張回,其他人,所有人,都是如此。為什麼你們只追問我期限是多久,我只能說,那個期限可能是一年半月,可能是三五年。”

聽到三五年,徐鳳池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可是陳落生又說道:“也有可能是一萬年呢,這種事,誰也無法預料,我說不清。”

“鳳池,咱們多年朋友了,我不曾求過你什麼,這一次,你一定要幫我。”

“就算我母親認下她做乾女兒,你也沒那麼容易娶她。”

棋室陷入短暫的寂靜。

陳落生耳朵一束,彷彿聽見了一聲微弱的咳嗽聲,目光在室內掃視,盯著一道屏風,他起身想去看看屏風後是不是還有旁人。

徐鳳池見之色變,喊住了他:“我盡力一試吧。”

陳落生頓住腳步,欣喜不已,什麼咳嗽聲也被他拋到腦後。

“好,那你現在就和我一起去找長公主,當著我的面,說服長公主應下此事。”

二人一起出了棋室。

片刻過後,屏風後走出來兩個人。

一個是暗影衛,另一個是瞎了半隻眼睛的老媽子。

這老媽子就是蘇晚窩在鄉下的時候,負責照看院子的老嬤嬤。

老嬤嬤雖然一問三不知,但徐鳳池何其狡猾,硬是給摳出了一點東西。

老嬤嬤說蘇晚和兩個小丫鬟對她很好,喜歡塞她銀子,喜歡送她吃的喝的,甚至還單獨讓她住一個院子,從來都不會因為瑣碎小事來煩她。

因為收了人家的銀子,老嬤嬤本就快要瞎的眼睛,乾脆全都裝瞎,從來也不過問旁的事。

暗影衛問來問去,老嬤嬤就是這幾句話翻過來倒過去的重複。

問煩了,老嬤嬤乾脆一閉眼,什麼都不說了。

徐鳳池揮手,示意暗影衛先閉嘴,和顏悅色的與老嬤嬤聊了幾句,突然問老嬤嬤,平日裡蘇晚她們三人都給她送過什麼吃的。

說到這個,老嬤嬤可就成了話癆。

“剛來那一陣子,天天送當歸桂圓,鯽魚豆腐,瘦肉粥,阿膠,紅棗烏雞湯,我一連吃了半個月的好東西 ,都是那蘇家小姐吃不掉的,白白便宜了我。”

“不過也就半個多月,到後面,我就沒吃過這些東西了。”

“那會子可能是蘇家小姐剛從柳州過來,還沒意識到這裡是鄉下,覺得自己還是蘇家小姐,吃的都和從前那樣精貴。

後來估計是意識到了,吃的也就是普通東西了。”

老嬤嬤其實誤解了蘇晚。

蘇晚多聰明啊,她初到鄉下,最開始想拉攏這個老嬤嬤,就想法子討好,自己沒吃完的好東西,都端給老嬤嬤吃。

直到半個多月後,才突然察覺這些吃食都是她養胎的藥膳。

這才裝模作樣,自己偷偷吃藥膳繼續滋補,另一邊叫金桃殘煙她們送普通的吃食。

這是她唯一遺漏下來的蛛絲馬跡,蘇晚想,應該沒人會追問這個吧,老嬤嬤也不會惦記著這些吃食,從而到處跟人說。

誰又能想到,徐鳳池心細如麻,竟然想著追問這個小細節。

老嬤嬤吃的這些東西,都是滋補陰虛的藥膳,問大夫,大夫說,女子不論是有孕還是滑胎都可以吃這些東西補身子。

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問話,把徐鳳池驚出半身冷汗。

他陡然想起蘇晚嫡姐蘇琳散播的謠言。

與人在寺廟有染,珠胎暗結,用藏紅花打胎,躲到鄉下兩年……就像一根線,把這些事情都串聯起來了。

原來兩年前蘇晚無故被嫡姐頂替,是因為她在寺院被破了身,身懷孽種,不得已用藏紅花打胎。

基於蘇琳的人品,徐鳳池幽幽的吐出一口氣,他整理出了真相,和他之前的猜想蘇晚躲在鄉下養胎截然相反。

蘇琳這個嫡女嫉恨庶妹的這樁姻緣,故意給庶女下藥,那一夜,她與他都是神識不清,互相不知道對方的身份,結下了孽緣。

珠胎暗結後,蘇晚打掉了孩子,躲到鄉下避風頭。

之前是疑心,現在是確認。

且蘇晚因為他還流掉了一個孩子。

他正在為此事犯難之際,陳三又興致沖沖的找他。

陳三所求之事讓他更感頭痛,他出了棋室,陳三緊隨其後。

“鳳池,這件事不會讓你為難吧?”

陳落生有點狐疑,“你臉色不太好看。”

徐鳳池站定看他:“讓她來照看我母親可以,可是你能不能如願娶到她,還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陳落生連聲保證:“只要過了我父母那一關,其他的都不是問題。”

徐鳳池提醒他:“你想當然了,娶妻從來都不是點頭搖頭的簡單事,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過多少關,才能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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