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劍莊沒有廚娘,也沒有食材,二人只飲了一點清茶,隨後同坐一輛馬車,駛離北郊。

路過昨夜曬書的那個山莊時,蘇晚撩開簾子望了一眼。

門仍然是敞開的,只是地上曬的書已經收起來了。

她面帶困惑,徐鳳池見了,也只能無奈的向她解釋。

“這是沈御史家的山莊,上個月初十,沈家老八回來,暫住在這裡。

沈老八是常年修佛之人,隨性慣了。”

“修佛?他是和尚嗎?”

“對,沈老八是個和尚。”

昨天夜裡,那個人戴著帽子,雖然天色昏暗看不太清,但是蘇晚很確定,那人是有鬢角的。

既然有鬢角就代表那人有頭髮,由此可見,昨晚她遇見的人不是沈家老八,那會是誰?

想起昨晚的遭遇後,蘇晚不免心頭意動,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垂在肩側的頭髮。

摸到了那根綁著頭髮的紅髮帶。

這是昨天夜間,那個男人送給她的,有什麼深意嗎?

她心裡想著昨夜的男人,手指頭纏繞著髮帶,一會卷一會松,看在徐鳳池眼中,像是別有所圖。

徐鳳池袖口中的手,每每見了這根紅髮帶,都要微微一顫。

他忙端起車內的一杯溫熱茶水,放到嘴邊,蓋住蒼白沒有血色的唇,恍然問她:“你一直用紅色的髮帶嗎?”

難得他肯主動開口找自己說話,蘇晚裝作漫不經心,實際上已經處於備戰狀態,精神緊繃,分析著他的每一個字每一個動作。

他嘴角噙笑,臉上的表情窺不出內心真實的想法。

蘇晚回憶了一下,首飾盒裡有很多條髮帶,幾乎都是以紅色為主,也有幾根白色的,但是她不常戴,便點了點頭。

“我首飾不多,衣裳也不多,有一次跟隨嫡姐去吃喜宴,被主人家嫌棄穿的太樸素,便想法子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素,於是就想到佩戴紅髮帶。

紅色亮眼,看著也喜慶,我常常戴它,也是想讓看到我的人,都能覺得舒心。”

徐鳳池的指尖用力的捏住了茶杯邊緣,他感覺自己被人剝奪了呼吸的權利,窒息,又壓抑。

他很想問,兩年前她是不是去過柳州的靈山寺,是不是在那裡丟了清白之身。

寬敞的馬車空間,空氣忽然陷入一片尷尬的沉默中。

蘇晚向來敏銳,想窺探這份尷尬源自哪裡,可是徐鳳池的情緒隱藏的太好了,他朝後微微一仰,閉目養神。

她若是越過雷池半步,繼續找他說話,反而會給他留下壞印象。

這人,高冷,自傲,是帶刺的玫瑰,是帶刺的刺蝟,是帶刺的利刃。

總之,不易接近。

強行貼近,只會把自己傷的遍體鱗傷。

可是每個人,在內心深處,都有一塊柔軟的自留地。

徐鳳池的內心一定也是柔軟的,他的冷漠孤傲只是想隔絕其他人不懷好意的窺探。

回想著與他僅有幾次的碰面,他都是孑然一身,不似其他人左擁右抱。

為什麼?

唾手可得的美色他為何不要。

他狠到連逢場作戲都不屑去做。

蘇晚的大腦叮鈴一下,發出嬌笑聲。

徐鳳池一定有個不為人知的故事,只要挖掘出故事的真相,就能找出通到他內心深處的一條光明大道。

聲音引來徐鳳池的淺淺注視,他古井如波的看了她一眼,提醒道:“到了,你的兩個丫鬟已經被陳三接回來了,我猜,他們正在禪房裡等著你。”

一夜的摧磨,讓金桃和殘煙哭腫了眼,看到蘇晚平安出現在禪房,三人抱頭痛哭。

“小姐,這一次我又沒護住你。”

金桃充滿歉意的看著蘇晚。

第一次是在柳州的靈山寺,這是第二次。

“笨蛋,你拿什麼護我,用你的血肉之軀嗎?”

蘇晚哄金桃:“我沒事,昨天晚上我逃跑了,倒是你們兩個,張回沒有為難你們吧?”

殘煙拽了拽金桃的袖子,朝桌子那邊看了一眼。

桌子旁還坐著陳落生,有些話不能往外說。

陳落生問道:“之前你們小姐也被擄過嗎?”

金桃不傻,她看著大大咧咧的,其實也知道事情的輕重。

小姐在柳州靈山寺失去了清白之身,這是一件關乎小姐和她們性命的大事,這件事,一個字都不能對外洩露。

她憋著嘴哭喪道:“兩年前小姐吃壞了肚子,自那之後身體連發惡疾,不得已去鄉下養病,還為此丟掉了與陸家二公子的婚事。

我當時就跟著小姐,我該勸一下,不讓小姐亂吃東西的。”

蘇晚很欣慰金桃的隨機應變,笑笑著說道:“託陳三公子的福,咱們大家都平安無虞。”

陳落生立即就被這句話轉移了注意力。

“你怎的與我這般生疏了。”

“你被擄與我有關,我於情於理都該去救你。”

“我聽鳳池的家奴來報,說你昨天夜裡躲到了問劍莊,還是爬樹翻牆進去的,你可真是好膽,我就知道你能成功脫險的。”

蘇晚微微一笑:“就像我知道你一定能從張回身上嗅到我的氣味一樣,我們兩個,彼此之間都很信任對方。”

殘煙在一邊推波助瀾:“小姐,這個是不是就叫做心裡靈犀一點通呀?”

蘇晚垂眸,溢位一聲嬌嗔:“你胡說什麼呢。”

陳落生那隻受傷的手就耷拉在木凳上,蘇晚對殘煙說道:“把我藥箱裡的剪刀和棉布拿來。”

在徐鳳池面前說要遠離陳落生,可她轉頭又是另一幅面孔。

剪刀細心的剪開他手上纏繞的棉布,蘇晚不禁出言嘀咕道:“這傷口包紮的也太敷衍了。”

陳落生笑笑:“是我自己隨意包紮的,能止住血就行。”

拆開棉布,露出帶血的傷口,蘇晚的手指縮了一下。

陳落生低聲問:“害怕了?”

蘇晚搖頭,指尖摩挲著他掌心的傷口,聲音哽咽。

“我只是心疼你。”

陳落生唇角溢位一聲輕笑:“該我心疼你才是。”

替他重新包紮好傷口後,蘇晚又親自下廚煮了一碗青菜雞蛋麵條,陳落生吃完了麵條才離開。

蘇晚送他走,臨到分別才彆扭的說道:“陳落生,你以後若是想找人下棋了,可以來找我,其他時候,還是避免碰面吧。”

又幽幽的說道:“我在上京城不會滯留太久的。”

陳落生臉上的笑容驟然收住了,眉宇間露出一絲陰森的戾氣:“你想跟梁塵回江南,你對梁塵還心存幻想。”

“你清醒一點,你與梁塵絕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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