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明的蛻變完成時,外界時間已經過去一週,商景晏在此期間一直守在他身旁修煉。靈魂出竅後的肉身有煞氣這天然的防腐劑保護,絲毫沒有變化。

商景晏在看到衛明的魂體已經長得足夠成熟後,將天諭收了起來,圍繞在商景晏四周的一枚枚符號迅速疊在一起,化作繁複的花紋,附著在了商景晏的面板之上,成為了他標誌性的紋身。

衛明魂體散發的光芒盡數收斂,縮回了他幾乎和真人無異的魂體中,如此凝實的魂體,古往今來都很少見到。

看著衛明緩緩睜開的雙眼,商景晏將他魂體周身遊走的小魚抓過來,塞回了胸骨大敞的心口,在衛明驚異的目光中,商景晏撥開了剛剛放回去那條過於活潑、迫不及待繞著黑色玉佩遊動的小白魚,在黑色玉佩上一掰,就輕鬆掰下了一小塊玉佩。掰下來的玉在商景晏手心中顫動起來,慢慢化作靈動的黑魚,看這魚的樣子,赫然就是之前將劉燕歸的魂境吃空的那種黑魚。

隨手將黑魚塞進了衛明魂體因震驚而大張的嘴裡,看著黑魚在魂體中慢慢遊動,商景晏指揮衛明道:“現在撞向你的肉體。”

衛明聞言點點頭,猛地往肉身撞去,雙方接觸的一瞬間,黑魚身上的黑色的光芒大作,它化作兇猛的野獸,飛速地將肉身中的死氣全數吞吃,絲絲縷縷的死氣紮根在肉體上猙獰的傷痕裡,這些傷痕在黑魚的吞噬下飛速消退。黑魚吃完後似乎還是不滿足,四處遊動著,似乎在探查可食用的東西,不多時,它搖動尾巴,快速來到了衛明識海中,將符篆封印也吃幹抹淨後,才慢慢恢復了小魚的樣子,悠閒地浮在衛明識海中,緩緩遊動著。

衛明被“靈”天諭改造過的靈魂,與黑魚掃蕩過的肉體簡直是天作之合。他重獲新生的靈魂順利接管了煥然一新的肉體,二者合二為一,衛徹真正的重生成了衛明。而那塵封已久的記憶,隨著情感封印的消散,裹挾著巨大的悲傷、後悔和憤怒,像海嘯一般迅猛襲來,將衛明吞沒,饒是衛明的靈魂和肉體得到了淬鍊昇華,也還是痛苦地跪了下去,哭得不能自已。

看著面前痛苦的的衛明,商景晏鬆了一口氣。

總算是還了一個因果報應……

商景晏和衛明是有因果的,他如此大費周章耗時耗力地幫助衛明,也是在報償這個因果造成的後果。

衛明總算是想起來了,當年他還叫衛徹,弟弟才叫衛明。他十一二歲左右,他弟弟比他小兩歲,二人都在同一個小學中讀書,平時一起上下學。

上下學的路上會經過一個公園,公園很舊,看起來並沒有管理機構進行管理,缺少定期的打整,使得整個公園有一種滄桑的老舊感,但並不邋遢破敗,人走在其中竟然別有一番滋味。

小衛徹不知道為何,非常喜歡這個地方,這個地方對他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不管是那種老舊感還是其他什麼原因,他有時做夢都會夢見這個地方。

儘管弟弟衛明一直提醒他不要每次都在裡面逛到快天黑,但哥哥每天在裡面的閒逛,都有衛明這個弟弟的陪伴。

衛明看著這個比自己年紀大,但沒自己懂事成熟的哥哥,總是恨鐵不成鋼,在哥哥做了荒唐事之後,總是懷著怒意教訓哥哥一頓,但看到哥哥愁苦的臉後,又忍不住心軟,主動和好。

今天放學的路上,衛徹又不聽勸地拐進了公園,他一路往僻靜處走,來到了公園的一角。

公園的這個偏僻角落有一個水池,水池建成荷葉的形狀,四周被假山環繞,加上許久沒有修剪的樹木掩映,很少人來到這裡。

池子裡修著一串水泥荷葉,既可以作為裝飾增添池子的韻味,又能當做踏腳石讓遊客踩著透過池子,饒有趣味。池水裡有幾尾魚,甚至都不是錦鯉,只是很普通的鯽魚和鯉魚。它們悠閒地在池子裡迎著陽光漂浮著,一動不動,直到衛徹的腳步聲將它們驚動,他們慌亂地在水裡四處亂竄,最終全躲到了同一個水泥荷葉底下,攪起的水藻和淤泥在漣漪中盪開,拉上了池塘的幕布,讓人看不清水裡的東西。

“哥!咱們還是快點回去吧,你每次來都待得很晚!””小衛明氣喘吁吁地追過來,指著看著池子津津有味的衛徹說,“回家了我又要被罵!你知道的,媽讓我看著你,怕你出什麼事兒!”他的小臉因為跑步變得紅彤彤,在夕陽的光線下尤為可愛。

衛徹轉身停下,待衛明跑到面前後,拉過他的手,扯著他來到了池塘邊,把衛明一把按在地上,這一舉動讓衛明狠狠皺起了眉頭。衛明從來不會趴在地上,他有潔癖,同樣的淺色衣服,他可以穿一個星期不會變髒,衛徹則不然。

正要發作的衛明被衛徹摟住脖子,一下子沒了脾氣,耳邊響起了衛徹的聲音:“弟,你看,那些魚都躲到那裡去了!”

順著衛徹指的方向看去,衛明看到受驚的魚果然都躲在水泥做成的荷葉下面,看完了以後,衛明起身,嫌棄地拍打著身上的塵土,眉頭越皺越緊。

“咦?”衛徹突然站起身,拉著不明所以的衛明跑到了假山後,迅速藏了起來。兩人躲藏的位置是衛徹發現的,池塘邊的人往這邊看過來時,是看不到假山裡面的,而且假山石上有天然鏤空的小孔,能輕鬆觀察到池塘這邊的情況。

二人才進入假山,就見有一箇中年男子快步向池塘方向走來。他身形高大,體型健碩,長髮束在頭頂,挽了個道髻,劍眉入鬢,薄唇緊抿,此刻雙眼緊閉,似乎是有眼疾,大手中握著一個青銅羅盤,口中唸唸有詞,如履平地地來到池塘邊後,精準地踩上了池中散落的水泥荷葉,停在了那幾條魚所藏的地方。

假山後的衛徹衛明見到如此情景,驚得差點叫出了聲。兩個涉世未深的小孩怎麼會見過如此神奇又詭異的事,當即捂住了嘴,對視一眼,看清了對方眼中的驚懼後,衛明伸手拍了拍衛徹的背,示意他不要害怕。

男人站在水邊喃喃自語:“難道是在水下?”

他收起了羅盤,回頭聽了一陣,回到岸上,走向了緊靠池塘的溫室邊,這裡是公園培育花卉的地方。他在溫室翻找了一會兒,找到一根竹竿。竹竿是溫室工作人員用來撐塑膠薄膜的,因為長期的日曬風吹,竹竿外皮已經褪成了灰白色,男人拎著褪色的竹竿掂了掂,滿意地回到剛才所站的位置,抬起竹竿,狠狠捅向了剛才那幾條魚躲起來的水泥荷葉下。

衛徹對男人這個舉動很是不解,池子是用水泥澆築的,整個池底都是水泥,他用一根竹竿這麼捅,怎麼可能捅得動。

竹竿帶著衛徹沒有見過的藍色光暈狠狠地沒入了池底,巨大的力道將整個公園捅的震了三震,在一陣轟鳴後,池塘的水全數褪去,幾條魚在池底薄薄的那層淤泥上掙扎著,竹竿已經消失不見,捅下去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洞口,一米左右的直徑,男人不顧池底的淤泥,飛快向洞口掠去,身姿輕盈,快如閃電。

“武……武功!”衛徹目瞪口呆地趴在小洞前,看著男人的動作吃驚地喃喃自語。

衛明反應過來,知道二人再在此地待下去,肯定會招惹到不好的事情,見男人進了洞中,連拉帶拽地把衛徹帶離了假山。

衛明在前面邊跑邊對身後的衛徹說:“我們趕緊跑,今天遇到的事情誰都不能說!”

但是衛徹沒有回應衛明,衛明心裡咯噔一下,回頭看去,果然看見了衛徹往回跑遠的身影,氣得他暗罵了一句,轉頭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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