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明的思緒被周曲的來電打斷,他拿著手機猶豫,正準備按掉不接時,商景晏把手機拿了過去,按下了通話鍵。

“把商景晏的行蹤調查出來,就現在,快點!”

商景晏聽著對面輕蔑的頤指氣使,總算明白了衛明這半個月過著什麼日子,這些人確實有些自信過頭了,以為看見了人類的未來,殊不知看到的只是慾望讓他們看到的,和這個世界的本質完全不沾邊。

“周……你叫周什麼來著?”商景晏確實想不起這個人的名字和職務,只能當場詢問周曲。他知道這麼做可能會顯得不禮貌,所以他故意這麼做了。他有賭氣的意思在裡面,同時也暗示這些人,自己真的不在乎他們。

“您是……?”周曲愣了一下,他沒聽過商景晏的聲音,現如今乍一聽,不熟悉,有點反應不過來,以為是劉燕歸拉攏的某個上層官員,於是態度變得謙和謹慎起來。雖然現在劉燕歸手裡掌握了核心競爭力,但這些手握實權的大佬劉燕歸也是要捧著的。作為劉燕歸的狗,周曲習以為常為劉燕歸考慮,這種行為在外人眼裡,讓周曲顯得不夠大氣。提起他來的稱呼都是“劉燕歸的狗”。

“你剛剛不是正在找我嗎?正好我也想找你們,希望針對某些事談一談,糾正一下你們的理念。”

衛明在一旁聽到商景晏的話後,想提醒商景晏,和這些人談話是行不通的,現在這些人的心裡,已經沒有一丁點的同理心,他們自認為超脫人趣,獨立遺世。就像商景晏自己說的那樣,他們在逐漸失去人性,這時候和他們談人性,說實話顯得有些可笑。

周曲在那頭聽到商景晏如是說,一改剛才的唯唯諾諾,話裡話外盡是不耐煩:“勸你現在就收手,特管處的手段你承受不來!”

“你在哪裡?談談?”商景晏無視周曲的話,繼續問道。

商景晏語氣淡淡,但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夾在其中,周身的氣場如同崇山峻嶺,又像廣袤星空。此刻在商景晏身邊的三人都沒有見過如此有氣勢和壓迫感的商景晏,平時的商景晏一切都是平淡的,看似悲憫謙和,實際他本人沒有任何感情,他似乎不在乎別人的喜怒哀樂,更不在乎自己的喜怒哀樂,他好像和普通人不在一個世界,即使和他站在一起,也像是有一層隔膜一般。

他就像熒幕外的旁觀者。你可以和他對話,卻無法觸碰內心。

周曲被商景晏無端的氣勢壓迫得冷汗直流,他現在也走上了“看風景”的路,因此商景晏這種駭人氣勢一出現,就讓他打從心裡恐懼起來,他獨自是無法面對整片星空,整條山脈的。他本想維持最基本的體面,卻在商景晏的聲音裡潰不成軍。

周曲撲通一聲,在實驗室眾目睽睽之下跪了下去,滿頭大汗,聲音虛弱地回道:“……特管處實驗室,我……已經開好了許可權。”

商景晏滿意地掛了電話,把手機還給衛明,然後和陳玟露賀山說了聲抱歉,就拉著衛明往特管處去了。

陳玟露無奈地看著賀山,賀山道:“現在你知道了他的特殊了,我也就不用隨時隱瞞了。”

“他和原來的景晏……”陳玟露語氣憂傷。

“他自己說他是完全體,原來的景晏只是他的一縷殘魂。”賀山回憶著商景晏的話,“他說原來的景晏脾氣暴躁易怒,行事衝動就是因為魂魄殘缺。他的意思是他合併了之前的景晏。”

“但……現在的他給人的感覺是沒有任何感情的軀殼。”

陳玟露或許是剛才被商景晏對周曲發散的氣勢餘波震到了,現在滿腦子都是臣服的想法,根本生不起平等對待商景晏的心。

賀山擔憂地看了樓下正在上車的商景晏一眼,這個人從出現到現在也就半個月,而且自己和他見面不超過三次。現在仔細想想,他確實和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具體是哪裡不對勁,自己現在還說不清楚。

商景晏敏銳地察覺到了賀山的目光,猛地抬起頭與賀山直視,嚇得賀山連忙轉開視線,往病床上的魏穎看去,化解尷尬。

劉燕歸此刻已經接到了周曲報告的電話,聽到商景晏對自己的魂境出手,氣得差點摔了電話。

匆匆掛了電話後,劉燕歸調整了表情,重新走進房間,諂媚地笑了起來。

他對面的沙發上坐著的是好久沒有出現在新聞裡的人物,一個真正掌握了大權的老人。與最後一次出現在媒體前的衰敗相比,他看起來矍鑠了不少,雖然仍舊佝僂著身子,但他呼吸平穩,面色紅潤,不復從前的虛弱。

“奚老,您放心,這批藥劑是新工廠投產以後的第一批精華藥劑,是您之前住院期間使用的那批藥劑的更新版。濃度更高,效用更好。”

劉燕歸說著,就把盒子裡的一支藥劑拿起來,用針筒抽取之後,注射到自己體內。

幾分鐘之後,看劉燕歸依舊滿面帶笑坐在自己對面,一直在沙發上默不作聲的老人翻了翻眼皮,臉上帶上了一絲親暱,伸手握住了劉燕歸的手,重重的拍了拍:“小劉,做得好啊。你們有什麼困難,直接反應,畢竟這藥劑是大工程,也是國本!”

奚老非常明白這個藥劑的作用,他當時躺在重症監護室的床上被搶救時,已經能感覺到那再也抓不住的生機極速流逝帶來的恐懼,那種感覺他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死亡來臨時,它帶走的不只是自己的生命,還有那無上的權利。劉燕歸的藥劑,挽救的正是奚老至死都不願放手的大權,在奚老看來,大權比命重要,他一生貫徹的理念就是抓緊實權,才能擁有所有。實權帶給他長壽,帶給他財富,帶給他名望。

當時那美妙的感受,令奚老一直難以忘懷。清涼的液體在自己血液裡流淌,澎湃的生機滌盪著自己枯朽的軀體,毫無痛苦地重塑自己衰敗的器官,他醒過來的時候甚至舒服得呻吟出來。

劉燕歸聽聞奚老的話後,笑得臉都僵了。自己家族這一次就要飛昇了!抱上了奚老的大腿,劉家就不再是普通小門小戶,過不了幾年,劉家一定會躋身頂級門閥!

隨身護士將奚老的沙發放平,拿過一支祖母綠般濃稠厚重的液體,輕輕推入了奚老體內。淡淡的光暈順著奚老周身遊走,點亮了他光澤黯淡的面板。他舒服得呻吟一聲,緩緩閉上了眼睛。

保鏢見老人放鬆的姿態,將室內的燈光調暗,示意眾人退出房間。

護士經過劉燕歸時,快速地摸了他一把,把劉燕歸摸得渾身一抖,眼中透出猥瑣的情慾來。二人眼波流轉一會兒,又迅速恢復正常。

一行人一路出了小樓。劉燕歸和幾個奚老身邊的人打了招呼,在保鏢的護送下離開了這片雅緻靜謐的園林,急急忙忙往機場趕去。

他現在解決了劉家最大的問題,心情十分輕鬆愉快,以至於他突然有些不想去處理魂境的事情了。

區區一個破損的魂境,沒了就沒了,如今劉家得了奚老庇護,以後什麼好東西自己弄不到?更何況自己背後還有比奚老更加重量級的靠山,這起死回生的藥劑正是出自這個靠山的施捨。

思及此,劉燕歸徹底放鬆了心態,囑咐司機開慢點後,關上了後排的遮光板,從小冰箱拿出了珍藏的好酒,滿上一杯獎勵自己。

商景晏?螻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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