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在哪裡?”海誠看了半天也沒看見什麼人,只能壓下心中的害怕問了出來。

“你現在很痛苦吧。”商景晏對著空氣說起話來。

片刻後他又說道:“是你奶奶留給你和妹妹的嗎?不,這不是救命的,這是慾望的放大器。”

海誠看著商景晏姿態放鬆地對著前面的空氣說著話,大氣都不敢出,只是和歐泉不時對視一眼。

剛剛商景晏說的是什麼意思?陳宇然拿到了某種東西,能幫自己復仇,但是這個東西其實是不好的東西,帶給了陳宇然很多痛苦。

商景晏接著說道:“你要知道,人和野獸的區別就是人有自我意識,能控制住自己心底最原始的慾望。所謂最原始的慾望,那便是生存。而殺戮,便能徹底引爆理智,讓人在生死間,淪為野心巨大的怪物,一旦進入這個境界,你就不再是人了。你的慾望,源自復仇,但你可知道,沾染了鮮血,那慾望的放大器就會吮吸因果的力量,加倍放大欲望。”

說到這裡,商景晏嘆了口氣,神情似悲似笑,像是在傾聽什麼一樣,半晌,直到商景晏眼中有了一絲動容,他才有了下一步動作。

商景晏把右手的T恤袖子捲到了肩膀之上,上前了兩步,慢慢伸出手,往前探去。他似乎扶住了一個透明的物體,隨著他的動作,他的右手消失在了空氣中,房間裡響起了血肉互相摩擦黏膩聲,那種聲音一陣陣刺激著牆角站著的兩人,海誠和歐泉差點失聲叫了出來。

“他面前真的有東西?”歐泉小聲問海誠。

海誠緊緊盯著商景晏的動作,點了點頭:“應該是有。”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接觸未知的恐懼。

商景晏的手已經只剩肩露在外面了,這時他開口道:“我現在開始找它,會有些不舒服,你忍一下。”

話音剛落,他身上的紋身陡現的黑色的光芒緩緩開始遊走,幾次呼吸後,速度越來越快,快到像是將所有紋身都點亮了,不知從哪裡出現的強大的氣流把他的T恤吹得鼓漲,獵獵作響。

“放鬆一些,馬上就好了。”商景晏面色凝重,說出來的話卻聲音輕柔,又攪動了一番,欣喜地說,“找到了。”

話音剛落,商景晏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全身赤裸的男人,他的左手按著男人的肩,右手正插在男人的胸膛裡。男人渾身的肌肉收緊,線條明顯,青筋虯結,仔細看有東西在裡面遊動,他的雙手死死抓住商景晏的胳膊,指甲幾乎嵌進了肉裡,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他面目猙獰,雙眼暴突,幾乎要脫出眼眶,紅色的血絲幾欲脹裂,有鮮血從眼眶流下,混著因為疼痛流出的淚水打溼了整張臉,口中的涎水也抑制不住地流出嘴角,吼叫聲在男人出現的一瞬間響徹整個房間。

“啊啊啊啊啊——”空氣都跟著這吼聲發生了震動。

商景晏面對吼叫,面色淡然,渾身的紋路光芒大作,他慢慢把手從男人胸膛裡抽出來。男人的身體裡有像肌肉一般的組織扯在商景晏手臂上,似乎在抗拒商景晏。隨著商景晏抽手的動作,肉絲被一寸寸扯斷,不停蠕動著,像有生命的藤蔓一般,想再次攀上他的手臂。

海誠和歐泉已經嚇到說不出話,張大嘴瞪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兩人雙腿發顫,要不是靠著牆角,已經無力跌坐在地。

“怪……怪物!”歐泉嚥了咽口水,喃喃道。看樣子已經被嚇得有些傻了。

海誠因為和衛明認識,知道有這些東西,但第一次親眼見到,衝擊還是太大了。

商景晏已經把手慢慢抽了出來,最後剩手掌還留在男人體內。男人已經脫力昏厥,吼叫聲停了下來,雙手耷拉在身體兩側,雙腿也彎曲著,全靠商景晏左手抓著他的肩膀,他才沒有往後仰倒。

商景晏面色一沉,猛地用力,只聽見一聲血肉破碎的聲音傳來,他的手完全抽了出來。

男人被他輕輕放在地板上,胸口上的血洞已經消失不見,彷彿剛剛的一幕從沒有發生過一樣。

海誠仔細看著男人的臉,還真是於染,也就是陳宇然。

商景晏手裡的光芒柔和下來,他攤開掌心,一條白質黑章的魚在他手中輕快地遊動,如同潑墨一般隨性的黑色斑點染在純白的紙上,妖冶無比。

“這……這是什麼?你趕緊處理了吧,有些滲人。”海誠湊過去看了一眼,渾身不適地退了回來,催促著商景晏處理這條詭異的魚。

商景晏掀開T恤下襬,將這條魚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這條魚就消失在了海誠二人的視線中。

他勻稱的身材上肌肉分明,佈滿了繁複地紋路,此刻紋路在緩緩發著光,幾個呼吸後慢慢黯淡下去。

“你這麼做沒問題吧?”海誠忐忑的問,畢竟他剛剛才看見商景晏把這東西從陳宇然身體上同樣的位置取出來。

商景晏放下衣襬,對海誠笑了笑:“沒事,我不一樣。”

海誠上下掃了商景晏幾眼,說道:“真沒事就好。”

正在此時,房門被開啟,剛剛聽到動靜的警力部署全一股腦地衝進了房間,石隊長衝了過來問道:“抓到了?!”

海誠點點頭,指了指地上躺著的男人:“喏,在那裡。”

除了海誠和歐泉,其他人都不知道房間裡剛剛發生了什麼,現在只看到陳宇然一絲不掛地躺在那裡。石隊長讓人幫他隨意穿了衣服,然後抬走,嘴裡還鄙夷道:“這兇手在家還全裸啊。挺變態的。”

海誠一言難盡地看著石隊長,半晌,也沒說什麼,嘆了口氣,轉身走出房門。

石隊長拉過一旁目光呆滯的歐泉,用手肘拐了拐他問道:“剛剛到底什麼情況,怎麼在場的人,除了那個商景晏,都不對勁。”

歐泉苦著一張臉,欲言又止了半天,憋出一句話:“最不對勁的就是那個商景晏。”說罷,慢慢走出了這套房。

電梯還在執行中,陳宇然就已經醒了過來,他看著自己滿是血汙,但毫髮無損的身體,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商景晏站在一旁,淡淡說道:“回頭了嗎?”

陳宇然捧著臉,含糊不清地喊道:“回頭了!”

電梯門開啟,商景晏伸手撫了撫他的頭,跨步走了出去。

陳宇然身邊的一切在這一刻全部都消散開去,視野廣闊中,只看得到他前方緩步行走的商景晏,迎著光,不曾轉身。

“警官,在剛剛的房裡有一本我妹妹的筆記本,請務必幫我保管好。”陳宇然回過神,聲音平靜地說道,“另外,吳倩就在首都我租的房裡,地址是……”

商景晏來到小區外,被身後跟來的海誠喊住。海誠身上的襯衫還有一片片的汗漬未乾,嘴裡叼著煙,眼神帶著崇拜地看著商景晏道:“能再留一下嗎?我們審完陳宇然後,得給你做一個澄清。”

商景晏無所謂這些澄清,他伸手掏出海誠的煙盒拿了一支,點燃後抽了一口,說道:“你是怕他又有什麼情況你們應付不了吧?”

海誠沒好氣地奪過煙盒:“幫不幫?”

商景晏看著海誠眼底帶著的一絲期待,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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