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母自從吞了第一個靈魂後,一直便念念不忘那極致的快感。人類都是如此,只有嘗過那種滋味後,人生才不算白活。殊不知,這種行為和吸毒很像,衛母此時身在其中,卻看不清真相,只能沉淪其中。

在長信宗的日子,能遇見新鮮靈魂的機會屈指可數。衛母上次事件過後一年多的時間,只能嘗一嘗小動物的靈魂,都沒有嘗過人類靈魂的滋味,以至於現在每日做夢很容易夢見人類靈魂相關的東西。

衛母自從採買回來,再也沒有去探望過衛徹。她怕她忍不住把衛徹也吃掉,那是她最喜歡的孩子,自己怎麼能吃掉他呢?

她對衛徹日思夜想,終於忍不住想念,到禁地去探望。

果然,衛徹靈魂上散發出來的屬於人類靈魂的馨甜味道,猶如味道馥郁芬芳的花朵,又如顏色鮮紅欲滴的禁果,時時衝擊著衛母脆弱的心理防線。

她差一點點就出手擒住自己的兒子,將他吞吃入腹,好在最後的理智帶著她逃也似的跑出了禁地。她扶著禁地前的樹幹喘著粗氣,心裡的負罪感陡然升高,如同大山一般壓住她,讓她窒息。

怎麼可以對自己最愛的孩子的靈魂垂涎三尺呢?

衛母的慾望面對衛徹這個自己最喜歡的孩子,潰不成軍。

跑回到房間後,衛母定定地坐在椅子上,腦子裡很混亂,出現了衛徹,衛明,甚至自己死去老公的身影,他們或高興或悲傷的模樣充斥著衛母的腦海,在腦海中說著各種衛母聽得懂聽不懂的話,讓她心亂不已。

“你不就是想吃人類靈魂嗎?”

在亂哄哄的腦子裡,一道熟悉的女聲響起,聲音不大,卻如洪鐘大呂,蓋住了腦子裡的噪音,彷彿往沸騰的鍋里加了一瓢涼水。

整個世界清淨的感覺,讓衛母很舒適。

“你是誰?是小白魚嗎?”衛母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想要吃就能吃,何必等呢?”

這道聲音並沒有回答衛母,自顧自說完,便消失在了衛母的腦海中。無論衛母怎麼呼喚,也再聽不到任何回應。

衛母有些失望,只能細細咀嚼那道聲音留下的話:想要吃就吃,何必等。

衛母渾身的血液因為這句話沸騰起來,她知道這道聲音的意思,自己的能力可以輕而易舉從活人身上獲取靈魂,只要自己想吃,沒幾個活人能頂得住自己的捕食。

但是……

衛母暫且壓下了這種可怕的想法,用被子蓋住頭,做出逃避的姿態。

本以為自己會輾轉反側的衛母很快入睡,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是宗門大典舉辦的早晨,這次宗門大典和去年去採買的大典相比,更加宏大,因為今天謝嚴要將衛明立為長信宗首席大弟子,這表明衛明就是下一任掌門板上釘釘的人選。因此這次宗門大典會邀請其他修行門派觀禮,算是將衛明推至前臺,正是進入修真界的社交場合。

衛母不敢怠慢,按照自己工作的安排起了個大早,洗漱完畢,來到點卯處,正要進去點卯,就聽見有議論她的聲音從點卯廳裡傳來。

“之前出去買個東西都能暈倒,就屬她嬌氣。她就是仗著自己兒子才白白閒了這麼些年,要靠她自己啊,咱們長信宗肯要她嗎?”

“嗐,我們這麼些年還沒嘗過靈果靈酒的味道呢,她從衛首席那裡接過來,還一臉不情不願呢,真是山豬吃不來細糠。”

“對對對,要是咱們有衛首席這種兒子,早就巴巴地捧在手裡疼了,你看她倒好,每次衛首席和顏悅色來,都被她甩臉子,她甩給誰看吶!”

“聽說……她還有個兒子在禁地關著呢,據說是掌門帶回來的,受了重傷,用咱們長明宗的鎮宗之寶養著呢。”

“真的?怪不得她一天到晚往禁地跑呢。衛首席也是,被攤上這麼個偏心媽,哪裡討得了好?你們說掌門是不是欠了她什麼債啊,這麼縱著她……”

原本心情就很鬱悶的衛母一聽議論的內容,越發鬱悶,這種悶悶的感覺直衝天靈蓋,化作了一股怨念,又變成怒火,亟待發洩出來。

衛母無名火起,蹭蹭兩步衝進點卯廳,指著剛才議論她的那群婦女就開始罵了起來。

雙方都是身經百戰,脾氣了得的中年婦女,平時沒少吵架罵人,現在火力全開,你來我往,僵持不下。

衛母畢竟一人獨戰,始終不敵幾人的圍攻,落在了下風。

說實話,衛母這幾年雖然佔了兒子的便宜,但該做的活計沒有少過,對於自己的本職工作衛母完成得還是很到位的。

今天和幾人爭吵有一大部分原因也是自己被冤枉工作能力不行,因此才上頭爭執。

吵架很容易上頭,對方見衛母落下風,團團把衛母圍住,開始乘勝追擊。

衛母被幾人吵得心煩,又被圍在中間,下意識伸手一推,想讓幾人散開些,沒想到被推的那個婦女藉著力倒在了地上,砸出了悶響,也讓其餘在遠處圍觀的人擁了上來。

眾人圍在一起手忙腳亂,衛母一個人在旁發愣時,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

“宗門大典這麼重要日子,你們在這裡吵什麼?成何體統!”

來人是長信宗三長老德歸道長,他管著宗門裡的人事,是這群外門雜役比較怕的一個人。

衛母被聲音從怔愣中驚醒,看向倒地的婦女,又瞟見手中婦女面露驚恐,正在掙扎的生魂,腦子飛速運轉起來,現在自己被人群擋住,德歸如果走過來,看見自己手裡的生魂,那不得把自己當妖孽抓了扭送到謝嚴面前。加上此刻腦中突然響起的那道女聲,她激動地讓衛母將生魂吃掉,魔音貫耳,衛母一不做二不休將她狠狠團成一團,死死捏在手中,待眾人圍上來檢視的時候,將魂體塞進了嘴裡。

沖天的快意讓衛母雙腿發著抖,幾乎站不穩。她連忙半跪下來,穩住身形,咬緊牙關將這極度的快感飛速消化,精神上的飽腹感讓她覺得她將婦女吃掉這個決定做得非常值。

德歸長老緩緩走過來,人群自動散開,露出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婦女。

“她怎麼了?”德歸長老冷峻的目光掃過眾人,問道。

衛母知道自己逃不過,讓別人報告不如自己搶先一步,便站起身,微微發著抖,似乎是很害怕的模樣,對德歸說道:“德歸長老,是我和她們起了爭執,她們圍上來的時候我推了一掌,沒想到她就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德歸皺著眉看著弓著身的衛母,聽了她的話後,眼中帶上了疑惑的光芒。他俯身探了探婦女的鼻息,又按了按頸動脈,人是活著的。

“她還活著,沒事,等藥谷的人來好好抬下去照顧。”德歸長老粗略檢查後對眾人說道,“剛才吵架的,今日大典事宜結束後,自己去戒律堂領罰。”

衛母看著說完話後,轉身去拿花名冊點卯的德歸長老,舒了一口氣,長老還沒發現這人沒了靈魂。衛母盤算著等會兒趕緊去幹活,等這婆娘被更多人碰過之後,就能完美地衝淡自己的嫌疑。

點完卯之後,衛母被謝嚴叫到了長信宗大殿的偏房中。

被喊到名字的衛母瞳孔猛地一縮,心裡害怕得不行,她像是被傳話小道童的聲音掐住了脖子,窒息感縈繞在她口鼻處,讓她走路都有些不穩當。

謝嚴不會是發現什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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