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母忐忑地來到偏房,結果謝嚴只是讓她換一身衣服,準備作為首席弟子母親觀禮,又給她囑咐了觀禮席的規矩,就讓她離開了。

衛母對謝嚴是有些怕的,因此得了吩咐,趕緊告了退,正要往門口走去時,謝嚴又叫住了她。

衛母握緊了拳,一瞬間神經緊繃,不自覺吞了吞口水,僵硬地轉過身問道:“掌門……還有什麼吩咐嗎?”

謝嚴上下打量著衛母,半晌,才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退下吧。”

衛母幾乎是同手同腳地走出了偏房,快步行到僻靜處,她踉蹌了幾步,一把扶住牆,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方才謝嚴叫住自己的緊張感讓她心有餘悸,對方當時那強大的氣場讓她只想臣服。

謝嚴皺著眉思考了半晌,讓人叫了衛明過來。

“師父,有事嗎?”衛明一身淡綠色雲錦道袍,腰間一根杏紅絲絛,身材頎長,樣貌凜凜,頗具風姿。

謝嚴看著愛徒不負眾望,飛速成長,謝嚴不禁老懷大慰。回過神,謝嚴嚴肅了神情,低聲道:“方才把你母親叫來囑咐觀禮的細節,我發現了她身上有別的生魂氣息。”

衛明在袖中的手一抖,暗自握拳。謝嚴話裡的別的生魂氣息,說明衛母接觸過自己哥哥之外,還接觸過其他生魂。師父這是要讓我好好管教母親嗎?

人的靈魂,如果是因死亡離體,則並不會帶有什麼氣息;但如果是因其他原因離體,肉體還有生命體徵,而靈魂已經出竅的,那靈魂就會有一股特殊的氣息,這種靈魂就叫生魂。生魂上的氣息原本是天道讓勾魂使者分辨生魂和正常需要輪迴的魂體用的,避免勾錯魂造成冤假錯案。

“她是不是也在修煉?”謝嚴緊接著問道,“我聽說你會教她一些內息內視之法。”

衛明回道:“她說想延年益壽,等哥哥恢復的那一天,自己就開始煉氣,內息和內視我想著也不是門內的禁傳技能,便教給她了。”

“我方才除了察覺到她身上的生魂氣息,還察覺到她濃厚的內息,她應該已經入門,而且有了不低的修為。”

謝嚴擔憂地聲音響徹在衛明腦海:

“你是修煉之人,你應該懂,修道之人,首重修心,修為次之。我們宗門的功法特殊,專修靈魂,說好聽點叫巧奪天工,說難聽了就是陰險邪門。你母親如果偷偷修煉本門功法,如果沒有引導,很難穩得住道心,修煉這扇門,一旦推開了,人就不是人了。尤其是涉及靈魂這一方面,更要重視。我也不想你母親走入歧途,萬劫不復。”

衛明聞言,連忙跪下請罪:“師父,是我沒有照顧好母親,我以後定會分心給她,不讓她走上歪路。”

謝嚴擺了擺手:“我並不是責怪你,你母親如今已經是同道中人,我想等這次大典結束,就把她收入內門,嚴加管教,助她修心養性,若是可能,你倆一起得道也不是妄想。”

衛明欣喜萬分,忙對師父道謝,然後退出了偏房。

大典很快開始。長信宗主殿前的大廣場上人頭攢動,各式宗門服飾的人摩肩接踵,都想來看看長信宗這個十二年就成為首席的天才弟子長什麼樣,如果能順利結姻,那肯定更好。

衛母此刻已經換上了謝嚴給她的橄欖綠褙子,又讓平時玩得來,會挽髻的姐妹給自己挽了頭,上了點口紅和腮紅後,宛若換了一個人般,她又灑了些心儀的香水,畢竟是以自己兒子為主的大典,自己應該得體一些。

她款款走到觀禮席坐下,四處觀察了一番,沒有發現熟悉的人,不免有些坐立不安。

“這位女士,您也是來觀禮的嗎?”

一道暗含千迴百轉魅力的聲音將衛母的注意力勾了過去,打眼一看,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白淨的面龐,瓜子臉,桃花眼,眼下淚痣妖冶,濃眉斜飛入鬢,唇紅齒白,異常引人矚目。

“是。”衛母面對著男子那張臉,不知為何寡言了起來。

空氣中有尷尬和曖昧氤氳開來。

男子饒有興味地看著衛母,聲線繾綣妖嬈:“您是長信宗的吧。”

不待緊張的衛母反應,男子又笑道:“別拘謹,是我唐突了,主要是您身上有一股香甜的氣味,非常好聞,引得在下搭訕,是我的不是。”

衛母沒有理會他話裡的挑逗,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香甜的氣味這幾個字上。她藏在袖中的手猛地握緊,冷汗直流。生魂的味道真的有這麼大?還是說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是狗鼻子?不過應該是自己塗的香水的味道吧,也是香甜調的。

正在為自己找補的衛母聽到了讓她差點離席而去的話:

“你剛享用了一個生魂吧……味道真的很好聞。”

衛母猛地抬眼看向男子,原本隱藏得很好的情緒被男子這句話刺激到,擔憂在體內生出了恐懼,讓衛母手腳冰涼,如墜冰窟,不住地思考自己的後路,要是被發現了自己吃生魂,自己應該會被直接抹殺。

“別慌,我並不是要對你做什麼,一個生魂而已,算不得什麼大事。”

男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好看的手腕斜撐著腦袋,歪著頭看著衛母,面色如常,帶著無所事事的神色,並不像謝嚴等人對待自己的謹慎態度,這讓衛母無形中放鬆下來。

衛母暗自歡喜,原來自己沒有做錯。

“我看你已經修煉入門,和凡人有了區別。”男子突然湊近了衛母,聲音不帶任何感情,褐色的瞳仁有暗色流動,“既然踏入了新的境界,那你已經不再是凡人了,凡人於你,就如動物一般。我們是修真之人,可對凡人予取予求,諒他們也不敢說什麼。”

男子冰冷的語氣和幽深的瞳眸讓衛母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同時也讓她身上的毛孔都在顫抖吶喊,自己糾結了十多年的情緒,困擾了許久的問題,在此刻,被陌生的男子用三言兩語化解,使得衛母眼前豁然開朗,這讓衛母對男子有了更多的好感,有感激,有認同,有欣賞。

“真……真的嗎?”衛母湊的太近,不自覺嗅到了男子噴灑出的清冷氣息,攪動了心,霎時有些臉熱。

男子看著衛母,直起身子,遠離了她,哈哈大笑,點著頭說道:“千真萬確。女士,有人跟你說過你很可愛嗎?”

衛母一把年紀,猛地被男子這麼誇讚,笑得眼不見眼,心中對男子的好感無限上升,大典開始都毫無所覺,只是一直傻笑著,時不時瞄男子幾眼。

觀禮結束時,男子遞給了衛母一張名片:“女士,我叫劉騫羽,敢問芳名?”

“李……李豔。”衛母有些侷促,自己的名字對比劉騫羽的,可以說土得毫無特色。等明天就去改個名,讓自己的名字也能配得上……想到此,衛母又燒紅了臉,趕緊打住自己危險的念頭,不敢再肖想。

“嗯,沒事可以找我玩,我可以帶你去吃好吃的。”劉騫羽伸手撫了撫衛母發紅的耳尖,眨眨眼,把重音放在了好吃的三個字上。

衛母心下了然,羞澀點頭,好好把名片收起來,又把劉騫羽送出了門派,才紅著臉,渾渾噩噩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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