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有大亮,衛母就已經收拾妥當匆匆往山下去。她輾轉反側了一晚上,快天亮時才決定去改名字。她給劉騫羽發了簡訊,說自己想改名字,問劉騫羽改什麼好?

發完簡訊,衛母才驚覺現在這個時間點太早,生怕剛才的唐突簡訊打擾了劉騫羽休息,會惹人不快。

但劉騫羽很快就給了衛母回信,讓衛母受寵若驚。

李豔這個名字,之前衛母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但昨日見過劉騫羽後,衛母開始覺得這個名字非常地土氣,根本配不上劉騫羽。

衛母現在的思緒,無時無刻不被劉騫羽牽動。劉騫羽是她的知己,因此衛母一心想朝這個知己靠近,也不管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也不顧前方是不是永恆地獄。她彷彿和劉騫羽特別合拍,潛意識裡認定了劉騫羽就是自己的知心人。

想到劉騫羽不過二十多歲,自己已經五六十歲,衛母會不自覺羞愧,但昨晚睡不著時,衛母好幾次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臉和身材,這張臉因食用生魂而變得美貌動人,不見歲月痕跡,身材也跟著有了大變化,身高長高了,贅肉消失,身材變得很好,衛母心裡感覺自己完全可以配得上劉騫羽。

改完名後,衛母又去商場買了一大堆衣服和化妝品,見時間不早了,才雀躍地往宗門趕去。

大包小包再回到宗門的衛母,名字已經從李豔還為了李疏桐。

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

這是劉騫羽為自己起的名字。

衛母回到住處,放好東西,特地去外門學堂,在書中找到了這首詞,細細讀了好多遍,看到“揀盡寒枝不肯棲”這一句,心裡有些感動,劉騫羽這是把自己比做了鳳凰,是那個不肯掙扎在門派規矩中的人。

正在腦中腦補的衛母被衛明打斷思緒,抬眼看向衛明,見衛明面帶難色,然後小心翼翼地說掌門謝嚴找自己有事,讓現在就去掌門住處。

如果是昨天的衛母,聽到這話時可能會忐忑無比,驚慌失措,但如今得了劉騫羽安撫的她,心中已經無所畏懼,聽到衛明的話,沒有任何驚懼,只是神色如常地答應下來,跟著衛明往掌門住處行去。

“媽,你今天這麼早下山去做什麼了?我來找你的時候,聽說你已經下山了。”衛明在前面帶路,畢竟身後是自己母親,也不能冷了場,就隨口問道,也不奢求衛母能給自己回應。

結果衛母出乎衛明意料,得意地笑了笑說道:“我去改名了!”

“什麼?”衛明以為自己聽錯了,驚訝地脫口而出道。

“我現在叫李疏桐了。”衛母語帶喜悅道,“怎麼樣,是不是很好聽?”

“怎麼突然想起改名了?”衛明一頭霧水,搞不懂為什麼自己母親和昨天相比,簡直像換了個人似的。

“高興,而且活了那麼久了,換個名字等於是一次新生,你說是吧?”衛母心情顯然很好,和衛明多說了許多,讓衛明詫異不已。平時媽媽和自己根本沒有那麼多話說,尤其是哥哥出事後,衛母更是常年對冷情冷性,今天衛母的一反常態反而讓衛明一時間適應不了。

衛母卻無視了衛明探究的眼神,只哼著歌,一路跟著衛明來到了掌門住處。

謝嚴見衛母面帶微笑,姿態放鬆地走進門,不免有些詫異。

自從這個女人知道了自己兒子的情況後,一直都是苦大仇深的樣子,謝嚴生怕她想不開,還曾經暗中派人盯著她,以免她輕生死去,導致事情更加嚴重複雜。沒想到今天的衛母渾身洋溢著幸福的氣息,彷彿遇見了天大的好事,整個人看起來和之前判若兩人。

“看你這麼開心,正好,具明宗的掌門昨日牽線搭橋,想讓明兒和他們宗的首席弟子結個親,明兒昨日和她相處了一番,覺得小姑娘人不錯,我便答應了下來。小姑娘那邊似乎對明兒也很滿意,今天叫你來是問問你的意見,畢竟你是明兒生母。”

衛母沉浸在幸福感中,聽到謝嚴的話,不置可否道:“都行,都行,全憑掌門做主。”

衛明聽著母親敷衍的回答,心裡有些難受,但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她的意見對於自己也不是那麼重要。

謝嚴見衛母答應下來,點了點頭,見衛母不願多說什麼,就讓衛母退下。原本還想留她一起商議衛明訂婚的細節,但見衛母對衛明根本不上心,眼不見為淨,不如自己和衛明商量,讓她離開。

衛母回到了住處,迫不及待拿出了今天新買的衣服試了起來,姿態完全是小女兒做派。

劉騫羽的電話正好在此時打了進來,讓衛母驚喜不已。

調整了自己的聲線,衛母接起電話:“喂?”

電話那頭聽到衛母的聲音,傳來了一串低沉的笑聲,似乎很開心的樣子,那聲音撩撥在衛母的心尖上,倏地讓她臉紅心跳,幾欲尖叫。

“你笑什麼?”

衛母的嬌嗔似乎讓劉騫羽很受用,他語氣裡帶著些許的慶幸道:“你在改變,像是……活過來了。”

衛母聞言一怔,被劉騫羽語氣中的慶幸弄得摸不著頭腦,很快她又被幸福衝昏,心生感動。自己的改變他是感受得到的,從自己遇見他到現在也不過一天,但自己對他的感覺卻沒有絲毫隔閡,兩人彷彿相處了很多年。

“你打電話給我,要幹什麼?”

劉騫羽笑道:“今晚要不要出來玩?”

衛母高興極了,連忙答應下來,又跟劉騫羽膩歪了幾句,才意猶未盡地掛了電話,開始搭配起衣服來。

昨天吃下去的生魂效果拔群,衛母此刻和二三十歲的女人沒什麼區別,面板白皙透亮,身上的贅肉也一絲都看不見,輕易地就穿進了剛買的吊帶裙。

她對著鏡子欣賞著穿著酒紅色吊帶裙的自己,對這身裝扮十分滿意,撩了撩披散的頭髮。衛母看著鏡中這個頭髮柔順亮澤,身材姣好的人,竟然不自覺哭了起來。

擦乾了眼淚,衛母為自己不太熟練地畫了個妝。現在她膚白貌美,本就不需要太多妝點,甚至眉毛也足夠好看,只需要上個腮紅,塗上口紅就行。

衛母在吊帶裙外加了件防風的風衣,穿了雙高跟鞋,襯得雙腿修長筆直,十分惹眼。

她出門的時候,外門的同事均是一愣,然後指指點點起來。

衛母此刻已經不在乎她們的議論,邁著高興又自信的步子出了門。

來到劉騫羽發來的地址,衛母撫了撫胸口,深呼吸,將心跳壓了下去,邁步進了這家高檔會所。

“請問您找誰?”

門口迎賓的服務員身材高大,氣質斐然,雖然彬彬有禮地詢問,但語氣冰冷,顯然衛母如果答錯,就會被強硬地請出去。

“我叫李疏桐,是劉騫羽的客人。”

衛母牢記劉騫羽簡訊裡的話——讓她到了直接報名字就行。以防萬一,她還加了劉騫羽的名字。

服務員聞言眸色帶著詫異,兩眼快速掃了衛母一眼,隨後冷峻的臉龐在聽到衛母的話後,冰消瓦解,取而代之的是和煦的笑,語氣帶著卑微討好:“疏桐小姐,是在下疏忽了。請進,劉少已經等您很久了。”

衛母受寵若驚,揣著忐忑的心跟著服務員一路深入,來到了一扇雙開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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