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舒章：“那不翻舊賬，現在我想親近姐姐，不過分吧？”
蘇韻香說：“親近可以，可不興帶撒氣的那種。”
“撒氣的是哪種？”
蘇韻香沒有接話。
杭舒章說：“好姐姐是說大前夜的事麼？可我記得，那夜姐姐分明也愉悅得緊。”
蘇韻香羞惱的漲紅了臉，小小聲的說：“說好了不翻舊賬的。”
“那便不翻，今夜我們重新來過。”杭舒章眼睛直直的看著蘇韻香的眼。
蘇韻香感覺那眼神太過危險，好似自已已經剝光了站在她跟前一般。
偏她說的都佔理，駁不得，拒不得。
“絮娘，讓我歇歇好不好？”
杭舒章：“好。”
嗯？答應得這麼爽快？
杭舒章鬆開了蘇韻香。
轉身去洗漱去了。
徒留蘇韻香在原地凌亂。
杭舒章收拾完自已，看見蘇韻香還在原地發愣。
於是過來拖著蘇韻香到床邊，壓著蘇韻香的雙肩坐下。
端著水過來伺候著蘇韻香淨面洗腳。
蘇韻香看著杭舒章殷勤卻又剋制的行為。
突然覺著，自已好似有些負心薄倖。
雖然絮娘有些時候確實霸道得過分，但，自已亦不曾注意分寸。
關於兩人親密的事情上，絮娘從來沒有勉強過自已。
自已許久都不曾主動親近過絮娘了。
好似自打和離之後，自已便再也沒有主動親近過絮娘。
每次都是絮娘來求歡，自已順水推舟罷了。
蘇韻香看著杭舒章給自已細細的搓腳，擦乾水珠，按摩腳底。
自已一直享受著絮孃的殷勤照看，好似許久不曾伺候過絮娘起居了。
杭舒章把蘇韻香的雙腳放到被子中蓋好，起身去倒洗腳水。
淨手回來寬衣躺下。
蘇韻香伸出手臂放到杭舒章頭下，讓杭舒章枕著。
杭舒章疑惑問道：“韻香怎的了？”
“我想摟著你就寢。”蘇韻香柔柔的音調，讓杭舒章心頭毛毛躁躁的騷動不已。
“韻香想安歇就安歇吧。”杭舒章剋制住心頭的悸動，勉力回話。
蘇韻香側身看向杭舒章，開口喚道：“絮娘。”
“嗯。”
“我......”蘇韻香張了張口，卻是不知道要怎麼說出口。
說自已方才不過是調笑之言？
現下邀她共赴巫山？
蘇韻香覺得自已變得矯情了，此前敢愛敢恨。
現下對著心上人卻不敢言語。
杭舒章疑惑問道：“可是還有什麼事？”
“不曾。”
杭舒章不再問。
蘇韻香猛然翻身覆上了杭舒章。
杭舒章沒有防備便被蘇韻香壓在了身下。
“韻香？”
對上杭舒章疑惑的眼神，蘇韻香慵懶魅惑的說：“叫我姐姐。”
杭舒章乖乖的叫了一聲“姐姐”，而後雙手不老實的纏上了蘇韻香的腰身。
看著杭舒章一臉的乖巧聽話，一聲低啞的“姐姐”讓蘇韻香再按捺不住心頭的悸動。
忍不住就是想要欺負她，好似明白了絮娘平時愛欺負自已是什麼感覺了。
蘇韻香制住了杭舒章亂摸的手，低頭去擒杭舒章的唇。
*
次日。
杭舒章抓著南輕悠和沈泠一同到學院的書房去批閱學子們上交的遊學心得。
南輕悠不滿的哀嚎：“大人啊，我求你做個人好不好？
我出去奔波大半年回來，你好歹讓我歇兩天成不成啊？
我昨日剛回城，你今日便押著我來學院批閱學子們的文章，這合適麼？”
杭舒章心情很好，但，還是無視了南輕悠的抱怨。
“你又沒有娘子，年輕人就該有年輕人的精氣神，怎好叫苦喊累的？”
南輕悠：“大人怎知我沒有娘子？”
蘇韻香好奇問道：“南姑娘什麼時候有了娘子？”
南輕悠語塞，蔫蔫的翻著學子們的文章。
沈泠一貫的不說話。
杭舒章說：“世一切莫再問了，她本就沒有，你又何必戳她心窩子？”
南輕悠：這兩口子刀人就算了，還在傷口上撒鹽。
就，很氣人。
沈泠八風不動的坐著，認真的閱覽文章。
蘇韻香：“絮之如何能這般說呢？我瞧著沈姑娘就挺配南姑娘的。”
沈泠抬頭，面無表情的說：“她還沒有答應我。”
杭舒章和蘇韻香忍俊不禁，笑而不語。
南輕悠沒有想到沈泠會當眾說出來。
氣悶的瞪了沈泠一眼，而後問道：“答應你什麼？你只會問一遍嗎？”
沈泠：“悠兒，你可願做我妻。”
！！！
南輕悠：“沒讓你現在問。”
“哦。”沈泠低頭，繼續看文章。
蘇韻香附在杭舒章耳邊低語：“我瞧著沈姑娘就是故意逗她的。”
杭舒章認同的點頭，同樣小聲的說：“算起來，南姑娘根本不是沈姑娘的對手。”
南輕悠無語道：“二位大人，我的耳朵不瞎，眼睛不聾。
煩請二位大人有話直接說，要麼不要說，說得我都能聽見。”
杭舒章：“世一啊，我覺得南姑娘很快就要被沈姑娘拿下了，你信不信？”
蘇韻香：“不能啊，昨日南姑娘還說了呢，‘我還沒有答應她呢’。”
蘇韻香學得惟妙惟肖，杭舒章笑著看蘇韻香作妖。
南輕悠：“夠了，我要離家出走。”
沈泠：“我隨你去。”
南輕悠說：“我算是看出來了，二位大人就是想要逼著我應下泠姐姐。”
沈泠：“叫我姐姐。”
杭蘇二人對視一眼，杭舒章似笑非笑的看著蘇韻香。
蘇韻香見到杭舒章的笑容，垂頭閱卷，不再搭理任何人。
南輕悠道：“我才不要呢。”
南輕悠說完之後轉開視線不看沈泠，卻意外看到蘇韻香耳朵尖紅得滴血，驚呼道：“蘇大人，你的耳朵怎的這般紅潤？”
沈泠順勢看了蘇韻香一眼，而後收回視線，垂眸閱卷。
早晚我也會讓你耳朵紅潤。
南輕悠莫名覺得後背有些發涼。
杭舒章說：“世一許是病了。”
南輕悠：“讓泠姐姐幫忙瞧瞧，泠姐姐這麼好的醫士就在身旁，病了都不知說一聲。”
沈泠放下手中的文章，起身走到蘇韻香案前。
“蘇大人，請。”
蘇韻香不動。
杭舒章朝沈泠行禮：“有勞沈姑娘，世一，伸手吧。”
蘇韻香瞪一眼杭舒章，而後磨磨蹭蹭的伸手出去。
沈泠伸出手，搭在蘇韻香的手腕上。
半晌沒有說話。
南輕悠問道：“泠姐姐，蘇大人如何了？”
沈泠：“蘇大人面色紅潤，中氣十足，脈象不浮不沉，和緩有力，想來生活很和諧。”
沈泠說完之後，蘇韻香的面色更豔麗了。
南輕悠哦了一聲，不再接話。
沈泠收手回到自已案前，繼續閱覽文章。
心中卻是在想，杭大人此舉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