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詔新彈入仕冠,重來軒陛望天顏。

雲呈五色符旗蓋,露立千官雜佩環。

燕席巧臨牛女節,鸞章光映壁奎間。

獻詩陳雅愚臣事,況見賡歌氣象還。

永,聖元二十四年

三月十五日。

殿試結果出來了。

凌士穎被點為狀元。

榜眼是一個叫做焦卿俊的中年漢子。

呂束語被永帝欽點為探花。

杭舒章在二甲第十名。

蘇韻香和榮棠公主有些慘,一個在三甲第一百一十六名,一個在三甲第一百八十一名。

不過不影響,好歹也是金榜題名了不是?

一行人鮮衣怒馬、踏馬遊街。

風光無限。

凌士穎頻頻看向呂束語。

二人既有婚約,還是同科進士。

一人狀元,一人探花。

一時之間,二人在永京聲名大噪。

無數閨閣女娘豔羨呂束語既得功名又得狀元相公。

無數落榜書生嫉妒凌士穎既得狀元又得佳人。

整個永京酸氣連天。

此次除了杭舒章、蘇韻香、榮棠公主、呂束語之外,還有兩個女娘進士及第。

一人是臨州沐昕,一人是吳州蘭秋華。

瓊林宴上,杭舒章和蘇韻香躲在角落看著一甲前三被眾人灌酒。

沐昕和蘭秋華攜手來找杭舒章和蘇韻香敘話。

整個會場都是男子,她二人不便去搭話。

榮棠公主和呂束語被人圍著,她們二人擠不進去。

杭舒章不善與人打交道,靜默著看蘇韻香和沐蘭二人閒扯。

突然永帝點到杭舒章的名字。

杭舒章一愣,被蘇韻香一把掐住了腰間才回神。

在文武百官、幾百個進士的灼灼目光下,杭舒章戰戰兢兢的上前朝永帝見禮。

“學生杭絮之參見皇上。”

經過殿試,所有考生均為天子門生。

杭舒章自稱學生倒也沒有問題。

永帝笑著點頭,聞言道:“免禮。”

待杭舒章起身之後,永帝說道:“杭卿好生面善,朕是不是見過杭卿?”

“回稟皇上,學生此前在宣國為官,出使過永國。”

永帝一臉的恍然大悟,而後笑著說:“此前朕曾邀杭卿來永國為官,當時杭卿還拒了朕。”

永帝頓了一下,好奇問道:“不知杭卿為何會出現在此次的考生中呀?”

......這要我如何回話?

說我妻子在此,所以我來了?

為何要當面問這種問題啊?

杭舒章窘迫不已。

永帝許是早已知曉,那他為何還要當面問?

整理了一下思緒,杭舒章謹慎回答道:“皇上開了恩科,學生不才,自是想要試一試自已有多少分量。”

永帝點點頭,接著再問道:“朕瞧了杭卿的文章,杭卿是遇到了什麼難事麼?”

“......”杭舒章靜默的時間更久了。

我遇到的都寫在答卷上了啊......

摸不清永帝想要套什麼話,杭舒章很乾脆的把所有事情都說了。

“皇上標新立異,開了女娘科考,可世俗律法對女娘並不公正。

學生曾在永京置屋,衙中小吏言道:女娘不能單獨立女戶。

有此條律在,女娘還是要依附男子才能生存。

如此一來,豈不是與皇上開科舉的初衷相違背?”

許多大臣捏著一把冷汗。

生怕杭舒章成為第一個在瓊林宴上被處斬的進士!

蘇韻香亦是緊張的握著手,若是永帝一怒之下,取消了女娘科舉怎麼辦?

才考中進士就要求皇上改律法,絮娘膽子實在是大。

蘇韻香要是知道杭舒章的答卷就是剛才的回答,估計一口老血就要吐出來了。

絮娘平日小心翼翼的,現下怎的這般莽撞?

杭舒章心裡也是在賭。

既然答卷交了上去,自已沒有被刷下去,證明還是有一點希望的。

有大臣斥責道:“一派胡言,女娘不能獨自立戶的原因。

自是因為,若是女娘單獨立戶,便要徵收賦稅丁稅,女娘一人如何承受如此重擔。”

!!!

杭舒章不懂朝政,永國的丁稅是按戶徵的。

沒有人應徵,只能拿錢買。

若是女娘單獨立戶,必然要承受各種賦稅。

女娘要養活自已已經很艱難,如何還能承擔起這般重的賦稅?

若是律法為了女娘退讓,女戶不用擔丁稅,只怕會讓許多人鑽這個漏洞。

杭舒章有些站不穩。

說到底,還是自已太年輕,太自以為是了。

不懂時局朝政。

只看到了眼前的困境,卻沒有瞧見隱藏的困境。

杭舒章跪了下來,坦然道:“是學生想當然了。”

永帝說道:“雖則想法不成熟,但能提出來也是很好,朕希望,杭卿能給朕一份滿意的答卷。”

杭舒章不知永帝這話是什麼意思,壓下心中疑惑,恭敬的磕了一個頭。

“學生謝皇上寬恕之恩。”

“退下吧。”

眾人都沒有想到,瓊林宴上大出風頭的人不是狀元,不是一甲前三的人。

而是名不見經傳的杭絮之。

次日。

杭舒章接到了吏部授命。

任屏縣縣令。

所有進士中,杭舒章是最先被派官的。

杭舒章不明所以,還當是永帝格外照看自已。

顧夢尋和桂許德匆匆而來。

顧夢尋滿臉不愉,杭舒章後知後覺的問道:“這屏縣,可是有什麼不妥?”

桂許德說:“屏縣乃是全永國最為貧困的縣,年年的政績考核都不合格。

那裡民風彪悍,百姓好勇鬥狠,已經連續好多年沒有人敢去那裡當官了。

屏縣運轉全靠縣丞,主簿等本地鄉紳管束。”

“......”

所以,皇上在瓊林宴上說的滿意答卷,是讓我交屏縣的答卷?

是考核?還是刁難?

蘇韻香皺眉道:“若是絮娘一直拿不出政績,豈不是一輩子就要被困在屏縣?”

“嗯。”顧夢尋點頭,淡然說道:“亦可辭官。”

“......”

辭官,那豈不是這半年多來,白折騰了?

桂許德說道:“公主的意思是,讓我先跟杭大人一道前去屏縣。”

杭舒章皺眉說道:“這如何行?公主身旁雖說有人,但這等事情你若不在,公主一人監管不過來。”

“況且,屏縣是什麼情況都不知道,我貿然帶著你前去,豈不是兩邊都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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