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香醒來時,腰身、腿腳全部被杭舒章緊緊的抱著。
想要翻身卻動彈不得。
蘇韻香試圖拉開杭舒章的手,杭舒章猛然醒來。
看到蘇韻香在自已懷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絮娘。”蘇韻香的語氣無奈又無力。
杭舒章“嗯”了一聲應著,雙臂緊了兩分。
“該起了。”
杭舒章看看視窗,外頭天色已然有光亮。
骨子裡良好的教養不容杭舒章偷懶。
縱使再捨不得蘇韻香,還是鬆開了手。
蘇韻香揉了揉僵硬的脖子以及腰身。
被抱著睡了一晚上,保持一個動作不翻身,整個人又麻又僵的。
看著蘇韻香的小動作,杭舒章疑惑問道:“韻香身子不適麼?”
蘇韻香瞪了杭舒章一眼,心道:換你一晚上僵著不動試試。
“韻香若是不舒坦,我可效勞。”
杭舒章接到那埋怨的眼神,有些無辜,自已做錯了什麼?
蘇韻香不去看杭舒章裝無辜扮可憐的模樣,起身更衣。
收拾好下樓吃早食。
有人守在木梯拐角處等候,見到杭舒章和蘇韻香二人下樓,連忙上前行禮。
“二位公子,我家主人邀二位公子前去一會。”
杭舒章和蘇韻香對視一眼,兩人均一臉迷茫。
“你家主人是哪位?”杭舒章問道。
那人笑道:“杭大人不必憂心,在下絕無害人之意,我家主人就在左近的渠樓等候。”
杭舒章心想,此地是禮寧的地盤,當是不會鬧出什麼事來才是。
於是放心大膽的跟隨那人去了渠樓。
推開雅間的門,杭舒章看到了顧夢尋臉上掛著促狹的笑。
杭舒章鬆了口氣,幸好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人,方才還以為是林尹呢。
見到顧夢尋旁邊還有榮棠公主在,杭舒章和蘇韻香連忙上前行禮。
榮棠公主隨意的說道:“不必如此多禮,入座吧。”
杭舒章看向顧夢尋,問道:“禮寧這是要做什麼?”
顧夢尋笑而不語。
榮棠公主笑著說:“夢尋姐姐說,今日要帶我來瞧絮之跪謝她成人之美之恩。”
杭舒章尷尬一瞬,昨夜自已死活不肯隨禮寧來。
現如今打臉來得如此之快。
榮棠公主看著一身男裝的蘇韻香,俊俏陰柔,弱柳扶風之感撲面而來。
杭舒章鄭重的朝著顧夢尋說道:“成人之美謝是要謝的。
只是禮寧捉弄我之事,這筆賬也還是要算的。”
顧夢尋挑釁的眼神掃向杭舒章,淡淡問道:“絮之要如何算帳?”
杭舒章思慮了一下,好似自已無法勝過顧夢尋,不論是什麼。
顧夢尋捏了一下榮棠公主的手,榮棠公主看向顧夢尋。
“夢尋姐姐,怎麼了?”
顧夢尋口氣冷硬的說:“不許瞧旁人。”
榮棠公主一聲輕笑,收回看向蘇韻香的視線。
轉而開口問杭舒章:“夢尋姐姐如何捉弄絮之了?”
杭舒章訥訥著不知該如何說,蘇韻香則是看著杭舒章和顧夢尋打啞謎。
顧夢尋說道:“昨夜我說我帶絮之來城裡找美人快活,誰知絮之死活不肯來。”
“說什麼旁人再美,她心頭亦只有韻香一人。”
“原本我只是想帶絮之見一見美人的,誰知她見到美人後竟然走不動道兒了,直接抱著那美人睡了一宿。”
“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說一套做一套的人太多。”
“心口不一的人啊~也不知那美人兒有沒有被絮之佔了便宜~”
“我估摸著美人兒被佔了很大的便宜,玉兒,你瞧,那美人兒臉色都不太好,許是昨夜一夜難眠。”
顧夢尋悠然自得的說了長長的一串話語。
杭舒章又羞又愧,一張俏臉漲得通紅。
蘇韻香則是瞪了一眼杭舒章,都怪這人。
榮棠公主看著兩個人的互動,心頭樂開了花。
相見了就好,此前見著兩人都是苦著臉。
顧夢尋見杭舒章不答話,故意問道:“方才絮之說要找我算帳,不知想怎麼個演算法?”
“是想文鬥還是武鬥?”
“謝我又是如何謝?總不會是一頓早食就把我打發了吧?”
蘇韻香見到杭舒章被堵得說不出話來,無奈開口解圍:“顧將軍就不要再逗弄絮之了。”
“顧將軍?”顧夢尋玩味笑道:“絮之喚我禮寧,蘇小姐叫我顧將軍是不是生分了些?”
顧夢尋的一句話,輪到蘇韻香窘迫了。
自已現下與絮娘什麼關係也沒有,只心意相通罷了,顧將軍卻如此打趣自已。
這是要幫著絮娘逼迫自已與絮娘定下關係啊。
杭舒章聞言感激的看向顧夢尋,笑著說:“昨夜禮寧捉弄於我之事,就此作罷,多謝禮寧成全。”
蘇韻香聽得杭舒章胳膊肘子往外拐,氣惱得伸手去捏杭舒章腰間的軟肉。
杭舒章腰間疼痛,面色不變,回手去摸那隻不安分的手,輕輕握住,大拇指一下一下摩挲手背安撫著。
終於,那隻手發洩夠了怒氣,鬆開了捏著的軟肉。
想要把手抽回來,卻是被握得緊緊。
蘇韻香掙扎了一下,沒有掙開。
愈掙愈緊。
顧夢尋瞧著兩人在桌下的小動作,戲謔說道:“絮之,你得空還是與我去軍營練練氣力罷。”
杭舒章心頭窘迫更甚,此前禮寧便調笑自已氣力不夠,抱不動韻香。
現下當著韻香的面亦這般戲謔於自已。
不過為了抱得動韻香,練一練也好。
“多謝禮寧關懷,還請禮寧多多指教。”
???
顧夢尋有些意外,沒有想到杭舒章會直接應下。
聽得杭舒章應下,嘴角牽起了笑。
蘇韻香又氣又羞,怎的幾月不見,絮之學得油滑無賴不說,麵皮也厚實了許多。
榮棠公主笑著說:“二位既然已經化解了誤會,何時再婚?”
蘇韻香淡然說道:“自由之身多好,成親做什麼?”
杭舒章聞言氣惱道:“上回和離之事,我未曾點頭,自是不算。”
蘇韻香說:“放妻書是你親手寫的。”
杭舒章心頭悔死了,早知如此,上次回宣京就該把放妻書拿回來銷燬掉。
一時大意,讓韻香和父親鑽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