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棠公主忘了自己甚好,可要想離開這裡勢必要榮棠公主許可才行,以蠻力決計走不出十步就會被拿下。

杭舒章腦子嗡嗡的一片混亂。

還是要主動出擊,先探探口風再行計較。

“來人,來人。”杭舒章對著外頭守衛喊道。

牢房的其他人看到杭舒章主動找榮棠公主。

均想昨日還同情此人與自己等人淪落如此地步。

沒有想到此人如此沒有骨氣,只一夜就屈服了。

紛紛搖頭嘆息。

如此沒有風骨,真是有辱我輩讀書人的氣節。

守衛聽到杭舒章叫喚,走了過來很是有禮的問道:“公子有何需要?”

“我要見公主。”

守衛回話道:“公主昨夜被皇太后召進宮了,尚未歸府,公子再稍待。”

杭舒章揮手,守衛退下。

無怪昨夜一夜平安。

原來如此。

不知家裡人如何了?

母親和嘉樹好歹還有父兄照看,韻香一個孤女,如何在京都活下去?

怪自己提議讓韻香進京,不然也不用如此憂心。

杭舒章百無聊賴的待在牢房,竟然有些懷念說書的日子來。

雖則提心吊膽,但儘可在自己構思出來的虛擬世界遨遊。

偶爾聽聽茶客拌嘴。

也可看茶客自以為是,自作聰明的得意模樣。

最主要的是,說書完後有人伴自己歸家。

那個在杭舒章說書完伴杭舒章歸家的人,一早隨著杭致清拜訪公主府。

卻被守門的管事以公主不在府內為由,拒在了門外。

從日頭東起守到太陽曬到頭頂,再到日頭西斜。

杭致清勸蘇韻香:“弟妹不若先歸家吧,日頭落下再不回坊,坊門要落鑰了。”

蘇韻香搖頭,“見不到絮娘,我心難安。”

“你今日水米未進,只怕還尚未見著絮娘,你自己便先垮了。”

“大伯先歸去與母親報平安罷,我再守一會。”

杭致清無奈,只好囑咐道:“記得在鼓聲響完歸坊。”

蘇韻香朝杭致清行禮,“是,我記下了。”

聽著鼓聲已敲了三百餘下,再不歸去就要被罰了。

蘇韻香正準備動身,街頭拐角處傳來一陣喧鬧聲,是公主儀仗。

禁衛軍在驅逐路人。

蘇韻香撲了過去,還未到公主跟前,立即被一群持刀軍士攔住了去路。

“何人敢擋公主鳳駕,閒雜人等,速速退開。”

“我有事求見榮棠公主。”

“不見不見,公主是什麼人想見都能見的?”禁衛軍軍士粗魯的驅逐蘇韻香。

蘇韻香被兩個軍士推著摔倒在路旁。

“榮棠公主,民女有事求見。”蘇韻香朝著公主的車駕大喊。

可惜,公主的車架根本就沒有停下來。

有一騎馬的小將在蘇韻香身前勒馬站定。

“鼓聲已過半,速速離去。”

蘇韻香搖頭,“我要求見榮棠公主。”

那小將問道:“你求見公主何事?”

“民女夫君昨日於顯靈寺被榮棠公主擄走,民女想見榮棠公主想討要一個公道。”

那小將嘆息一聲,跳下馬來,伸手去扶蘇韻香。

蘇韻香側身避開了,自行爬了起來。

“公主那裡,我會去說,你夫君在公主府無性命之危,且放寬心歸家。”

蘇韻香瞧著這人一身的戎裝,口氣甚是溫和,跟隨在公主身邊,必是能說得上話。

當下立即跪下說道:“小將軍,能不能勞煩你幫忙打探一下我夫君的訊息?”

小將欲扶起蘇韻香,想到方才她避開自己觸碰,伸出去的手臂頓在了半空。

“你先起來吧。”

蘇韻香站起來後,小將問道:“你夫君叫什麼名字?”

“他叫杭舒章。”

“好,杭娘子請放心,此事我顧禮應下了。”

蘇韻香對著顧禮行禮,“多謝顧將軍,明日一早我來此處等候顧將軍訊息。”

“杭夫人快回去吧,鼓聲快停了。”

蘇韻香腳步匆匆的走了。

顧禮轉身進入了公主府。

顧禮先是去找了昨日值守隨駕的將領汪勇。

打探到昨日確實在顯靈寺抓了一個有家室的男子之後,腳步一轉去了公主的院落。

“公主,顧禮求見。”

房內的榮棠公主溫聲說道:“我都說了,你來見我不必通傳。”

顧禮進了屋後按著禮節朝榮棠公主行了君臣大禮後才出聲問道:“聽聞公主昨日抓了一個有家室的男子?”

榮棠公主看一眼顧禮,口氣冷了下來,“是又如何?”

“公主又何必如此敗壞自己的名聲?”

榮棠公主說道:“此事與你無干。”

顧禮嘆息一聲,“玉兒,你這又是何苦呢?”

榮棠公主精神一振,驚喜的站起來說道:“夢尋,你終於肯喚我的名字了?”

“玉兒把人家夫君放回去吧,人家娘子今兒在公主府前守了一日想求見公主,求公主放她夫君回去一家團圓。”

榮棠公主聽到這句話氣從中來,怒氣衝衝的說道:“你為了別人來求我?對我卑躬屈膝?”

“別人家團圓不團圓與我何干?”

“你走。”

“我不想見你。”

顧禮張口想說什麼,看到榮棠公主一臉的怒容,終是沒敢再說什麼,行禮之後退出了房門。

顧禮才退到門外,榮棠公主給侍從下了指令,“去把昨日抓的那什麼什麼鬼給本公主洗乾淨了帶上來,讓他今夜給本公主侍寢。”

隨後又說:“傳令讓顧將軍今夜值夜。”

顧禮心頭苦澀無比。

無奈只好抱劍站在門口。

杭舒章發呆了一天,什麼計謀都沒有想出來。

根本沒有人來搭理,就算想出什麼計謀都沒有用。

杭舒章吃完晚食正準備睡覺,牢房門口卻喧鬧了起來。

“吶,就是他,帶走。”守衛的領頭對著身後的兩個軍士說道。

領頭把牢門開啟之後,那兩個軍士看著杭舒章說道:“老實點,自己出來,別想逃跑,省得吃皮肉之苦。”

杭舒章知曉,只怕那個什麼公主記起自己來了,深吸一口氣,先見到公主再見機行事。

卻不想,要見公主得先沐浴更衣,被人從頭到腳搜查一遍才能見到公主。

躺在浴桶裡,身子被熱水包裹,杭舒章舒服的嘆喟一息。

趕路趕了半個多月,一路風塵被洗淨,真是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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