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嘉樹原本被姐姐支走就覺得事情不對,躲在屋外偷聽母親與姐姐的對話。

小少年聽得心頭酸澀,那天夜裡自己逞強喝醉,後頭發生了什麼事根本毫無印象。

沒想到姐姐竟然會誤闖人家女子閨房,眼下這事要如何?

自己真的有把握考中麼?父兄有望起復麼?為了自己的前程就要毀掉姐姐的一生麼?

杭嘉樹推門進去,杭舒章與杭母皆是一驚,未料到杭嘉樹會偷聽。

杭嘉樹說道:“姐姐,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就是,你不想嫁人便不嫁,以後我養你就是。

你想娶蘇小姐你就娶蘇小姐,學院裡那些人說的話也夠難聽的,娶了蘇小姐那些謠言不攻自破。

我聽著姐姐說蘇小姐的那些言語,想必蘇小姐也只是借與姐姐成親躲避添香樓的逼迫,姐姐不必覺得對人家不住。

倘若弟弟以後僥倖得中,帶著你們一起赴任,山高水遠的重新換個身份就是。”

杭舒章聽得杭嘉樹一大段話語,心中感慨,這就是男子與女子的區別麼?自己覺得天大的事,在嘉樹眼裡不算什麼大事,三言兩語的就理清了思緒,承擔了該有的責任。

自己雖做男子打扮,可心底依舊是女子心態,遇事也只從女子眼裡去思慮問題。

“眼下還有一個問題。”杭舒章方才只緊張身份暴露的問題,現下要是娶蘇韻香的話還得給她贖身,自己家沒錢。

杭嘉樹聽了姐姐的擔憂,笑了,“姐姐這是杞人憂天了,想必蘇小姐自己早已備好贖身銀錢,只是怕別人覬覦,所以才要找姐姐掛名頭夫妻。”

“是這樣麼?”杭舒章不確定的問。

“定是蘇小姐也聽到了坊間關於姐姐的傳聞,所以才放心大膽的找姐姐落實此事。”杭嘉樹感覺自己好像就要摸到了真相。

杭舒章覺得,果然自己瞎想解決不了事情,聽得弟弟這麼一點撥,瞬間雲開霧散。

“母親覺得呢?”杭舒章還是問了一下杭母的意見。

杭母嘆了口氣,問杭舒章,“章兒往後真的不考慮成婚之事?”

杭舒章想了一會,才淡淡的說:“眼下家裡日子過得剛剛好,成家之事待嘉樹成年後再論吧。”

杭母眼見勸不住女兒,小兒子也承諾會養姐姐,當下撒手不管了,“我已然勸過,章兒屆時別追悔才是。”

“是,兒省得。”

心事已了,一夜無夢。

次日清晨杭舒章神清氣爽的寫話本,午後趕赴和興茶樓繼續說書。

“上回書說到程青牛與妙女成親,妙女肚皮很是爭氣,三月後診出有了身孕。”杭舒章才開口說完一句。

立即有人打斷,“杭先生,成親此中細節你不說,一下就跳到三月後去了?”

“是啊是啊,昨天才說到正要如何如何,怎的也要說個十八式什麼的吧?”

“行了行了,你們就不要為難杭先生一個尚未成親的了,想聽那些直接去花樓裡,人家不止給你說,還能教你。”許三心情不佳的直接懟。

眾人見到許三心情不好,當下一個兩個縮著脖子閉嘴。

杭舒章摺扇一展,開口說道:“程青牛原本計劃參加本年秋闈,可現下妙女有孕,竟然起了不去的心思。

程適知道兒子這個想法後,氣得抄起掃帚直往程青牛身上掃去。

程青牛最終依依不捨的告別妙女踏上了去省城的驢車。

程適一個鰥夫與兒媳同住不妥,妙女被送回了孃家。

卻不提程青牛如何科考,劉卓林病了大半年後,身體終於調養好了,他記掛著在漁村狼狽被辱之仇。

帶著家奴浩浩蕩蕩的奔赴漁村,恰逢程青牛離鄉趕考,漁村眾人面對劉家健壯的奴僕,毫無還手之力。

劉卓林見不到程青牛,得知妙女與程青牛成親之後,把一腔怒氣撒在了妙女身上。”

有人小聲的嘀咕,“好歹毒,竟然對弱女子下手。”

“正是,不敢直對程青牛就對弱小下手,漁村眾人好歹還救過他一命呢。”

“劉卓林不顧妙女四個月大的身孕,竟強行要了妙女。

妙女父母上前阻攔,被劉卓林指使家奴打死。

程適得到訊息趕回的時候,妙女腹中胎兒已化為一灘血水。

妙女自己也奄奄一息,見到公公後羞愧難當,一頭撞向牆壁自盡了。”杭舒章覺得自己未免也太過分,寫得妙女被辱自盡。

蘇韻香今日還是光顧和興茶樓,聽得此節,感嘆道:“世間對女子為何如此不公。”

不過眾人聽到這節居然沒有什麼議論,杭舒章覺得或許是太過沉重,所以沒有人說什麼。

“程適跪在地上老淚縱橫的哭著說:‘老天,為何要這樣對我程氏一門?我為何要去赴宴?倘若我有罪為何這樣報復我兒孫?’

可惜什麼也改變不了,兒媳與尚未出世的孫兒一起離世,讓程適遭受了莫大的打擊,變得瘋瘋癲癲。

見到年紀差不多的小女娘就跑過去笑著對人家說:‘青牛媳婦,你要吃點心麼我去鎮上買。’

有一天夜裡程適聽到有嬰兒哭聲,追著跑了出去,跌入巫陽江淹死了。

程青牛在貢院裡寫文章只覺得心神不寧,一連幾天都心慌不已。

考完後沒等發榜就急匆匆趕回家,待到了家裡一看,滿院荒蕪,寂靜無聲。

程青牛大聲呼叫,沒人回應,再趕到老丈人家,也是門庭冷落。

水生聽得叫聲追出來看,見到程青牛嗚哇哇的哭著,說不上一句話來。

程青牛抓著水生的衣襟問:‘到底怎麼了?人都去哪了?’

水生哭的一抽一抽的,斷斷續續說道:‘劉家那混蛋帶著人來村裡,大半的人被打死打殘,活著的都遷去了別的地方,害怕那人回來報復。’

程青牛聽得這話,想著可能爹與妻兒遷走了,隨即問道:‘我爹和妙女遷去了哪裡?’

水生訥訥著不肯說。程青牛氣得吼道:‘快說啊。’

‘他們,他們,他們都死了。’

‘你說什麼?’

‘劉卓林帶著人來村裡,見人就打,嫂子被欺辱死了,倆老想去救妙女被劉卓林指使家奴打死了。’

‘我爹呢?’

‘伯父聽到嫂子死了之後變得瘋癲,跌進巫陽江淹死了。’

‘啊!’程青牛一聲大喊,以頭撞牆。

瞬間鮮血淋漓,水生被嚇一跳,死命的攔腰抱著程青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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