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蠻力領完工資,才發現自己也算是是損人利己,工資分文沒少,就是年終獎金沒了,他心裡盤算著,獎金沒了,不就是捱打捱罵,家中母老虎再厲害,也不能把他老漢的腿打折,好歹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工資分文沒少。

晚上和婆姨做做功課,除除草,施施肥,白天吵架晚上炕頭合。

磕磕絆絆日子就是這樣熬著過,誰家的婆姨,老漢推車的時候不可碰,上牙磕下牙,常有的事兒。

王蠻力想著自己的母老虎厲害歸厲害,可是她在家裡幹活一把好手,安排的井井有條,況且對自己的老媽,老爸也沒頂過嘴,生活嘛,這就足夠了。

現在的鄉幹部難做啊,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

時間不緊不慢的,眼看就要年底了。

計劃生育超生問題,是普遍性的。當然,農村比城市裡更為突出。

有一股風,不同往日塵土飛揚,西北風。

山塌塌,疙瘩瘩。不再是身上光溜溜的,泥娃娃玩泥巴的好去處。

山坡坡上,吃草的羊群,越來越少了。山樑樑上,似乎少了往日的嘈雜聲。

遠處,駝背的五爺,頭幾乎挨著黃土了。歲月不饒人,滿臉顯得滄桑感。或許他是在山頭,低著頭,選擇自己的去處。

生老病死不過幾萬天,五爺曾經在饑荒的年代,幫助過莊子裡鬧饑荒的人,他也算是一位熱心腸的人,是村裡唯一的五保戶。

早年間,聽莊子里老人講,五爺是逃荒來的,也有一種說法是“逃兵”,具體不知道什麼原因。

我曾經淘氣的問過奶奶,五爺是哪裡人?怎麼一個人獨自一家。

自打我記事起,五爺總是肩上挑著一根扁擔,扁擔兩頭拴著兩個籃子,籃子是用來裝牛糞,驢糞蛋的。

牛糞,驢糞蛋是土路上,河溝裡,山坡上,五爺拿著鐵鍬是起來的。他雖說獨自一人,莊子裡分他一畝三分地,每天總是能挑滿兩籃子糞,倒在地裡,與黃土混合在一起,成了天然肥料。

那個時候,莊稼收成雖然畝產沒有萬斤,可實實在在的,綠色食品。沒有一點化肥,農藥。六十年代的浮誇風害苦了一輩人,他們知道糧食養活自己,來之不易。

就像五爺,奶奶這樣的莊稼人。

今年是大豐收年,整捆整捆的麥子,從山裡,用最簡易的,原始的工具,木製架子車,整整拉了一個月,每天從早上,到晚上,不停歇,一天六趟,或者七趟。我,順風,老爸。

到打碾場裡,垛起來的大麥墩子,滿滿一場,五個大垛子。

冬三月,麥子整整打碾了八十麻包,一麻袋差不多二百斤,八九不離十。

有糧千擔,倉裡裝滿。

奶奶笑了,她從小到現在,算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多的糧食,老天爺開眼了。

娃們不捱餓了。

大人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逢人便講,今年算是三神土地,開恩,大豐收年。

也正是一九九六年,成了閒話中心的分水嶺。

土地以後便成了老一輩莊稼把式的回憶,也是延續。

各種化肥農藥廠家與鄉鎮府聯合起來,首先給廣大人民群眾做輿論導向,化肥農藥的好處,增產增量,還有其他的什麼,什麼好處。

鄉政府幹部從公購糧方面著手考慮,對購糧方面的收購價優惠,引導群眾購買尿素,碳氨,尤其吹捧米國二銨多好多棒。

黃土地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用過,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成了閒話中心的笑料。

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群眾還是大部分人購買了這些肥料。

鄉鎮府幹部們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笑容,或許某些領導在陰暗面裡偷著幹不為人知的故事,故事裡有權利與資本遊戲的骯髒的交易。

這一年,四輪拖拉機這樣的鐵傢伙駐足莊子裡,給村莊帶來了現代氣息,撲面而來。

包工頭新鮮出爐,村裡的萬元戶萬盛頭髮油油的,亮著呢。西裝領帶,皮鞋擦的鋥亮的。

在他的鼓吹下,村裡的,沒文化的,年輕後生們,躍躍欲試,爭先恐後的學泥瓦匠,木工,油漆工……山裡人跟聽故事的一樣。

畢竟萬元戶吹牛是有本錢的,哪怕吹牛皮不上稅,也比面朝黃土背靠太陽,在黃土地裡務農的強。

這一年,有故事的人,離開了生養他的黃土地,水往低處流,順其自然。人往高處走,有能耐。

尕爸家的堂二哥離開了山溝溝,去了縣城裡,只因為二哥是人民教師。

大哥也去了縣城裡,鄉鎮府幹部也離開了山溝溝。

這股強勁的風吹來了,似乎比西北風來的更猛烈些。誰也逃脫不了,也擋不住,阻擋不了它的到來。

閒話中心也在悄悄的變化,瞬息萬變。

你瞧,官場裡,二流子張麻子,邁著流氓步,穿著的確良襯衣,黃色的馬褲,手機拿著錄音機,嘴裡叼著過濾嘴香菸,一會兒把錄音機抗在肩上,一會兒拿在手裡,跳著土不土,洋不洋的八字步,城裡人管這叫“舞蹈”。

變了,真的變了,連,狗不吃的張麻子也在“舞蹈”著,土溝子裡放著洋屁呢,攢勁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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