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系鼕鼕的紙鶴!”鼕鼕強硬地拽過李茵的挑杆,將自己折的紙鶴繫上。
李茵無言,扭頭便瞧見曉秋那渴望的眼神。
於是在鼕鼕系完後,將挑杆遞在曉秋眼前:“要不要系?”
對方眼睛一亮,動作麻利。
“你們都系!”曉夏瞧了瞧自己杆上的紙鶴,心道大意了,應該直接系在莊主的挑杆上的。
“不能少了我。”她急忙解開自己的紙鶴,系在了曉秋後面。
李茵瞧幾人終於安靜下來,才長舒一口氣。
鼕鼕正暗自欣喜自己的紙鶴與小姐挨的最近呢,就見曉春緩步走來,理所應當地插進她與李茵之間,將紙鶴繫上。
撇嘴,想哭。
“走啦走啦,去放花燈。”李茵見狀不妙,開口轉移眾人注意力。
東市湖邊人山人海,幾人緊緊地跟著彼此,生怕走散。
才子吟詩,佳人巧笑,娃娃哭鬧,大人訓導。
“有人受傷了!”
正逛著,一聲大喊響在李茵不遠處。
“曉夏,我們去瞧瞧。”李茵和曉夏都是醫生,見到有人受傷必定會前去。
就在此時,一位風度翩翩的男子擋在了曉冬面前。
他拿著扇子笑的風流:“小娘子是否就是六月十八那日鼓上跳舞的女子?”
“你幹嘛?”鼕鼕皺眉,她瞧了眼漸漸遠去的李茵,氣得不行。
曉春發現鼕鼕被攔住,又瞧了瞧不遠處傷者引起的騷亂,面色微冷。
這是有人在故意分離她們。
“曉秋,護好莊主,不能遠離。”她拽住李曉秋耳語,然後折返回去找鼕鼕。
李曉秋點頭應聲,瞬間緊張起來,她單手抓住李茵的披帛以防走散。
“敢問小娘子芳名?”那風流郎君挑嘴輕笑:“自那日見過小娘子後,在下便茶飯不思,夜不能寐。”
“小娘子可否收下在下的紙鶴?”
鼕鼕一聽此話,更生氣了:“拿走拿走,我才不叫你係!”
“小娘子何必……”
曉春走過來,面目沉靜,她看著眼前的男子:“鼕鼕不喜歡收陌生人的東西。”
李茵三人終於擠到了傷者面前,鮮紅的血液順著手臂滴落。
“不礙事,就是流血多。”李茵看一眼便知:“曉夏,先用葫蘆裡的藥清洗傷口。”
曉夏開始動手救人,周圍百姓瞧見她腰間別著葫蘆紛紛讓位,還有認出李茵和曉夏的百姓們,心裡為這傷者慶幸。
這邊傷患還沒處理好,湖邊又傳來驚叫聲。
“啊——!有人落水了!”
“誰落水了?”
“李莊主,好像是女莊的李莊主!”
“不是吧?”
“好像是誒,穿的很像李莊主平時穿的衣服。”
“……”李茵。
周圍認出李茵的百姓幫忙擴散訊息,李莊主好端端地站在這兒呢,傳什麼謠言?
李茵皺眉觀察四周,以往七夕也會有這樣的盛會,只是今年更加熱鬧了。
若是有人暗中佈置了針對她的行動,這的確是個好時機。
她沉思片刻開口道:“曉夏,你先救人,我帶著曉秋過去看看。”
此處離湖邊不遠,李茵帶著曉秋穿越人群走去,暗中守護的人也跟著行動。
此處樹上,屋頂,人群,商販,甚至湖裡都藏著暗衛,若有人不懷好意,不可能發現不了。
湖裡盛著無數花燈,小娘子們站於此處賞風景,一時間湖邊鶯鶯燕燕,煞是好看。
“曉秋……”李茵回頭正要說些什麼,便瞧見曉秋瞬變的面色。
“莊主!”
‘噗通——!’
“落水了,落水了!”
“有人落水了……”
“李莊主落水了,快救人!”
“胡說,剛剛就訛傳李莊主落水。”
“這次是真的!”
喧囂吵鬧,無數人叫喊。
落水的不是李茵是曉秋,但曉秋不會游水,李茵會。
於是救人的從曉秋又變成了李茵。
見李茵下水救人,無數暗中保護的人也跟著下水,場面一時混亂無比。
經此一遭,幾人的賞燈行動草草結束。
“今日很魔幻。”
李茵擦乾頭髮,忍不住吐槽。
試圖推她的人已被控制住,是個喝了酒的醉漢。
這不像是有計劃的行動,而像一時腦熱的報復,若是早有預謀,不可能就推一下這麼簡單,必定是要使出一擊必殺的手段。
眾人回了莊子,曉秋坐在床上渾身發抖。
“這幾日不能上工了,要好好養一養。”李茵將糖水碗放下,曉秋嗆了幾口湖水,好在沒有出現肺部積水的情況,不然又是好些時日的罪受。
“莊主。”李曉秋拽著李茵,低頭不說話。
瞧見那人撞過來的時候,她腦子瞬間空白,想也沒想就朝李茵跑過去,結果最後反而是她被莊主給救了上來。
不僅沒幫上什麼,還拖了後腿。
“別怕,我和曉春她們今晚都陪著你呢。”李茵這個院子大,很早之前是她和阿耶阿孃一家子住的地方。
曉春幾人作為她的侍女,一直都住在偏院。
曉秋沉默不語,她害怕的從來不是自己落水。
翌日一大早。
李世民帶著長孫皇后便出現在了莊口。
昨夜之事將二人嚇的夠嗆,李世民發了好大的火,若不是長孫皇后攔住了,他昨日就能連夜趕到莊上。
“義妹,昨夜實在驚險,以後可不能這般胡鬧了。”這次李世民板著臉訓斥李茵,長孫皇后沒有制止。
義妹著實胡鬧了些,訊息傳來時,她和二郎腿都嚇軟了。
“以後不可去人多眼雜的地方,除非帶足了護衛。”
李世民說著,又道:“叫為兄回去給你挑選一個身家清白的近身侍衛,以後寸步不離護著你。”
“啊?”
“就這麼說定了。”
“不要了吧……”李茵十動然拒,某些偶然突發事件,不是護衛能夠解決的:“兄長,您不是已經派了李一李二了嗎?”
“……”李一李二無言。
他們又不會武,這次還沒曉秋反應的快。
李曉秋坐在一旁,順勢拽了拽李茵的袖子:“莊主,我想習武。”
“我力氣大,保護你。”
這是李茵第一次聽見曉秋表達自己的訴求。
對方總是不說自己的想法,她讓做什麼便做什麼,平日裡話也少。
“曉秋,我身邊不缺人手保護,也不缺人做工,你可以做任何你喜歡做的事,就像曉夏和鼕鼕。”
李茵瞧著對方:“你真的喜歡習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