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祁祝放在洗手檯上,拿牙刷擠牙膏,一氣呵成。
祁祝被他捏住臉頰兩側嘴巴無法閉合。
他掐著那隻手,不知何時長長的指甲無比尖銳劃開了好幾道口子。
“…嘔…咳嘔……”他的指甲已經深深嵌入了秦褚川的皮肉之中,他這才將牙刷慢慢抽出。
趁人不備,我真該死……
看著祁祝眼裡布上的水霧心裡難免有了些愧疚感。
牙刷與杯子碰撞清脆的一聲響驅散了秦褚川心頭不少惡意。
他打溼帕子,緩緩擦去祁祝臉上的髒汙,“牙齒和指甲太尖銳了。”
祁祝盯著他似乎正在理解他話裡什麼意思。
“你不聽話就拔掉。”
若是祁祝還清醒,秦褚川都猜到他會說‘艹,我你都威脅?’
可現在祁祝無意識只能任人擺佈。
他垂眸望向咬上他脖子的某人。
忽然就覺得這個防咬器真的很重要了。
他仔細看了看昨日祁祝受了傷的地方,手臂除了那條紅痕幾乎完成了自愈,而腿部的傷害只治癒了一點。
“嗜魂魔神怎麼在你這?”
一道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秦褚川瞳孔豎立滿含殺意看向窗邊正往裡翻的人。
他不動聲色地退後幾步完美擋住身後的人,這人每回來都沒好什麼屁。
秦褚川唯一能確定的是這人肯定的是也不幫天界。
“神族又派你來幹什麼?”
顧溫離語氣帶著笑,“有這麼防著我嗎?”他側過頭去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之下手中變出一把長槍。
“我的任務是暗殺魔尊,但我不想。”
他偷偷向秦褚川身後藏著的人看去眼裡飽含著複雜異樣的神色。
秦褚川明顯感受到他低頭那一刻的法力不屬於神族殺意籠罩。
“我想要的是嗜魂。”他抬起頭,周身的殺氣消失得一乾二淨彷彿沒發生過那般,唯獨臉上的笑容愈發虛假。
秦褚川怎麼可能會讓呢,顧溫離的法力遠不及他,如若打起來他有把握百分百完勝這小子。
顧溫離撐著長槍笑起來,“行了我不過是來告訴你一聲,他們在找嗜魂。你最好別在他霧匿狀態下讓神族看見。”
“霧匿?”
“霧匿就是……”
他瞥見秦褚川手上的傷疤和脖子上的紅痕頓了頓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真奇怪他居然沒有告訴你,你居然沒死。”他仔細端詳秦褚川,以至於沒有發現身後影子的變化。
祁祝悄無聲息站在窗臺之上,陽光之下那雙眸子更加閃耀更加詭異。
那雙漂亮的手捏住了顧溫離的下巴向指甲一點一點下移直到按住脈搏,尖銳的指甲劃破脖頸的面板流出點點鮮血。
顧溫離轉頭便對上了那雙眸子,被強大的威壓鎮住,剛碰到掐著自已的手下一刻便被祁祝無情地打了一掌。
‘咚!’顧溫離直直向堅硬的地面砸去。
只見祁祝的身上逐漸分裂變成紅霧消散開來。
“你……怎麼?”他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秦褚川瞳孔收縮反應過來時祁祝已經衝到窗臺邊。
他伸手去阻攔祁祝。
可祁祝偏不如他所願向下墜去在半空中徹底化作紅霧隨著風兒吹去拂過他的臉頰然後逃走。
顧溫離從地上爬起扶著腦袋痛苦發言,“我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打我。”
祁祝現在倒是弱得不行了就那一掌下去給他震麻了點要換以前高低三天下不來床。
秦褚川眼神冰冷地盯著他可算是看清了這小子望向祁祝那種眼神。
顧溫離站起身望向窗外,“你說了什麼?他怎麼跑了?”顧溫離剛一回頭,一把長劍立於身前赤裸裸地壓迫。
“你為什麼會清楚嗜魂?”
“嗜魂?”
“嗜魂……你是在說我從前的師尊還是現在不可一世的嗜魂神?”
顧溫離墨綠色的眼睛審視著眼前不靠譜的傢伙,顧溫離也毫不畏懼地直視著那雙眼睛。
不知想到什麼忽然大笑,全然沒了剛剛那般弱者的模樣,等他停止笑聲那雙眼裡已經蓄滿了淚水。
他強忍著哭腔摸著脖子上的傷口。
“既然好奇,那便跟著我。”
顧溫離抹去眼角溢位的淚水攜帶著陽光微風從欄杆上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