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很久都沒好好見過面了。”

顧溫離面上滿是憤怒若仔細還能瞧見眼眶不似正常人那般紅,手持一把長槍直指祁祝的喉嚨。

相比之下後者平靜如水,一盞茶水坐於桂下靜靜地喝著,時不時抬起眼望向這位未來的天尊。

顧溫離率先打破這份寧靜,他的嗓音似乎被萬千刀刃磨練無比沙啞破碎。

“師尊就沒什麼想和我說的?”

祁祝睜開眼,一隻眼睛已經恢復了正常淡淡地直視著面前滿是憤怒的人,“別亂認師尊,我可沒有徒弟。”

顧溫離氣的渾身都在顫抖,死死咬著唇控制著眼眶中的淚水,長槍一挑將他的茶盞打落,杯子碎了滿地茶水也灑落在桂花香中。

在祁祝百般無奈的眼神中顧溫離閉了閉眼一抹水色落入大地,“是啊,百年前那個小子早就被你親手殺了。”

倒是可惜了那套茶具。

祁祝不過多廢話撐著腦袋一字一頓,“你想殺我?”

他撇開直對著自已的長槍淡淡一笑道,“你又殺不死我。”

顧溫離一頓,他尤其討厭祁祝的疏離冷漠和記憶裡那個疼他愛他的師尊相差太大,特別是那一笑。

花落間他再也無法忍受日復一日無盡的思念點點滴滴化作淚水滴落風中。

“為什麼……為什麼送我走?”

祁祝撐著身子低著腦袋思索怎麼給他編個完美的藉口。

我總不能說是你小子是天帝和那魔族公主的私生子吧?天帝那老頭不得毀了我的鳳麟山。

孩兒啊,怪你爹去吧。

他深吸一口氣,直視著那雙滿是困惑的雙眼。“你為什麼非我不可呢?我又不是什麼好人再說誰欠你了?”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說罷他猛得向前一步嚇得顧溫離猛得一驚,一滴淚就這麼落下。

“你去哪……”他剛剛拉住他的袖邊便被那厭惡的眼神刺了刺。

祁祝抽回被他拉住的手,皺著眉頭無比嫌惡的擦了擦,心裡卻還是難受的不行,看自已養大的孩子落淚誰能忍受呢?

“擦擦你的眼淚,都要當天帝的人了還整這些。”祁祝控制住那雙顫抖的手,徑直離去。

也許,神魔再晚些分歧他就真的有能力對抗‘天神’,而顧溫離便真的會留下來吧?

桂花飄飄灑灑,落盡一地芳香。

顧溫離被他說的體無完膚低著頭靜靜坐在剛剛祁祝坐過的地方。

他能準確地找到祁祝不就是因為這棵樹嗎。

他不就是在樹下救的他嗎。

抽泣一下他便抱著自已的長槍離去,一路上忍著哭腔痛罵他,似乎罵累了再也繃不住了嚎啕大哭。

忽而想起見祁祝怎麼也不回頭,空留著自已滿目悲傷無比蒼涼的模樣。

“你可真狠心。”就如此丟掉我了。

祁祝忍著霧匿化的痛苦艱難地一步步向前,他何止是不好受,他疼得快要發瘋了。

百年前的魔淵混亂一片,魔尊隕落天神降臨,若是讓人知道顧溫離是神族不送走他這小子哪有活路啊。

什麼都不懂的小子,一逞口舌之快卻傷了他這個老師傅的心了。

微風輕輕掠過,掀起小陣花雨,裹挾著思念及花兒的芳香。

“你可真狠心,那小子哭得像條可憐的狗。”秦褚川伸手攔住祁祝及時阻止了他和大地的親密接觸。

他用力一拉剛好將人牢牢禁錮在懷中。

男人低沉的嗓音猶如蠱惑的妖魔,“跟我走吧,拋棄一切成為我的燈塔,永遠只照亮名為‘秦褚川’的孤船。”他垂眸望向懷中竭力控制赤紋的人,眸子不禁暗了暗。

一場新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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